9章各有计算
“胡忧哥哥,你在干什么?”小杜江饶有兴趣的问道。
杜江叫胡忧哥哥,是胡忧的意思。他不喜欢让一个孩子少帅,少帅的叫他。叫叔叔他又觉得太老,所以他威逼利诱的让小杜江叫他哥哥。
胡忧擦了把汗,指指手中的白蜡杆,又指指霸王枪头道:“我要把这个杆子和枪头装在一起。”
这个霸王枪头,昨天晚上杜长惟已经送给了胡忧。他拿出这个枪头给胡忧看的意思,本身就是想送给胡忧。一来这堡宁城的危机,还得靠手握重兵胡忧帮他解决。二来他也把一份找回儿子的希望,寄放在胡忧的身上。
杜长惟难道真不知道霸王枪是好东西?他虽然不能像胡忧那样,让霸王枪头发出黄sè的光,但是从这东西出自皇宫,就知道绝对不简单。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
胡忧看到那霸王枪上的疲门就已经升起了把这枪头占为己有之心,于是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到现在,发现有疲门文字的武器有换ri弓,飞天抓,踏星身上拿着的屠龙匕,还有这霸王枪。胡忧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秘密,所以他尽可能的想办法,收集它们。现在已经出现了四件了,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
胡忧抬头看了看天sè道:“小家伙,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昨晚来到城主府之后,胡忧一行人就在城主府里住了下来。一来方便与杜长惟交流军情,二来现在堡宁城的老百姓,已经知道胡忧在堡宁城,住到外面,不是很方便。
反正这城主府大得很,多的是空房间,杜长惟家才那么几丁人,住不了那么多。再说是杜长惟请他胡忧来的,管吃管住,难道不应该吗?这十几口人,连吃带住开销可不小,胡忧现在是穷得很,能省一些,就省一些。
至于在这里住会不会打扰到杜长惟一家,胡忧到不在乎。他就这么个痞子xing,你能奈他如何。
杜江小心的向后瞟了一眼:“嘘,别那么大声,母亲在整理房间,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杜江四岁老爹就失踪了,杜长惟年纪上太不对,又很忙,所以小杜江大多数情况之下,都是跟着母亲。茹雪虽好,但是毕竟给不了他父爱。胡忧的出现,一下就吸引住了小杜江,所以他没事就喜欢往胡忧这里跑。
胡忧也挺喜欢这小杜江的,小杜江那顽皮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胡忧觉得,男孩子,就应该顽皮一些好年纪就被太多的礼教管着,太没有童年的快乐了。
胡忧向小杜江的身后呶呶嘴道:“我可没有大声。”
杜江的脸一下就苦了,小伙家经事不深,哪知道胡忧是在骗他,还以为茹雪又找来了呢,乖乖的站起来,转身刚要认错,才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胡忧哈哈大笑起来。
杜江愤怒的挥舞着拳头道:“坏哥哥,居然骗人。”
胡忧辩驳道:“我这可不是骗人,这叫兵不厌诈。”
杜江顿时又来了兴趣,气也不生了,好奇的问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那是一个很厉害的招术吗?就像shè箭一样。胡忧哥哥,你能不能教我shè箭”
胡忧摆手道:“停停小家伙,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你要我先回答哪一样?”
杜江道:“我都想知道。等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就能像你一样,让所有人都叫我少帅。对了,胡忧哥哥,你为什么要叫少帅呢,少帅是什么意思,干什么不叫大帅?”
“你还真是一个问题儿童。”胡忧用力把白蜡杆插进霸王枪头里,试了试,觉得挺趁手,满意的点点头道:“你现在知道那些也没有用。你现在的任务是快快长大,等长大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杜江又问道:“那怎么样才能快快长大呢?我已经很努力在长了,可是都还是好小一个的。”
“多吃饭吧,多吃饭,多运动,就能快快长大了。好了,不说那些了,你要不要试试我这新出炉的霸王枪?”胡忧一抖手,打出一个枪花道。
杜江拍手道:“好呀,好呀,我也要试试,母亲平时都不许我碰这些的。”
就在小杜江说这话之时,一个穿着白sè裙子的女人,走进了院子。这女人正是小杜江的母亲茹雪。
茹雪显然已经沐浴过,没有施半点脂粉的脸上,透着纯纯的气息,眼中闪现出的,是母xing的光辉。
这个有着六岁大孩子的母亲,十九岁就嫁进杜家,现在不过是二十六岁而已。生过孩子的她,身材并没有走样,还是那么成熟而漂亮。最动人的是她身上所特有的柔情,与柔弱中的坚强。丈夫失踪两年,她没有整天以泪洗面,哭哭啼啼。而是细心的照顾孩子,照顾家,不得不说,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一个好媳妇。
胡忧笑道:“看来你得明天再试了,你母亲来找你了。”
吃一堑,才一智。小杜江刚刚才被胡忧骗了,这次胡忧又来这招,他当然不信:“坏哥哥,又想骗我,我才不信你呢”
“江儿,不得无礼。”茹雪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
可是小杜江听道这声音,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苦脸道:“是,孩儿知道了。”
茹雪轻步进到胡忧的身前,看了眼胡忧那半裸着上身,露出满是结实肌肉的身体,小脸微微有些发热的说道:“江儿顽皮,打扰了少帅,还请少帅勿怪。”
胡忧没有穿上衣,是因为刚才做霸王枪的时候,衣服汗湿了,随手脱了丢到一边。以他那脸皮,别说只是光着上身,就算是全光,他也不会有什么不自然的。闻言说道:“没事,小杜江很听话,我也很喜欢他。”
要是换一个女人,胡忧肯定会调戏两句,说些我当他自己儿子之类的话。可是面对茹雪,他真不忍心那样,说话也正紧多了。
茹雪点点头道:“那就好。天sè不早,江儿该睡觉了。”
茹雪拉过小杜江的手道:“江儿,跟少帅说再见”
杜江摇摇手道:“胡忧哥哥再见”
茹雪纠正道:“不能没有礼貌,叫少帅”
胡忧哈哈笑道:“不怪他,是我让他叫哥哥的,这样显得年轻一些。”
蓦地急骤的足音自远而近,朱大能大步急行而来:“少帅,有紧急军情。”
胡忧脸sè一整,笑容全消,一脸严肃的看向朱大能,道:“什么情况?”
茹雪并不参与军务,看胡忧有事理处理,给胡忧点了点头,拉着小杜江出了院子,在出门前,深深的看了胡忧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sè。
朱大能回报道:“杜城守刚刚派人传来消息,说堡宁城北三十里处,青州方向出现了三国联军的人马,人数大约在一万人左右,很可能是三国联军的先头部队。杜大人请少帅前去议事。”
胡忧的脸上杀机一闪而过,道:“其他地方可还有什么动静?”
朱大能面sè凝重道:“暂时还没有相关情况回报,要不要叫候三去查一下?”
胡忧摇头道:“候三只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你去通知吴学问,旋ri,西门雪,候三,到会议室,我随后就来。”
朱大能应声而去。
胡忧看朱大能走后,低声喝道:“风吟,花颂,雪啼,月鸣何在”
胡忧面前的空气一阵晃动,四个身披轻纱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奴婢在。”
胡忧命令道:“你们四个分别前往东西南北打探敌军的动向,有任务发现,马上来报。”
“是,主人。”
光影再闪,四影消失于空气之中。胡忧提透视眼扫了一眼,刚好看到四影四别于四个方向,急速而去,消失于院外。
城主府会议室里,这里的气氛非常的紧张。胡忧到的时候,包括杜长惟在内的堡宁城一方将领,已经都到了。只于杜长惟身边还有一个空坐位,看来是留给胡忧的。
军情紧急,胡忧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在空坐上坐下来。在坐下来的瞬间,隐隐的有人哼了一声。胡忧知道那声音是来自一个叫黄祖同的镇守,他是前城守留下来的人,对胡忧只带着这么几个人来堡宁城很不满。
这个黄祖同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其他的场合说过,胡忧这次一兵不带,跟本无心来帮堡宁城。
地方守备部队和野战军团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并不会随着主将的离开而离开。野战军团是主将到哪,士兵就会跟着开到哪,有些像私人部队的xing质。而地方守备军则不会走,是哪个城的兵,就是哪个城的兵。
虽然这一点个城主守一个城几十年不动的情况上来看,并不显得十分的明显。可是现在杜长惟是跟人换城而来的,那就大大的有分别了。
简单来说,杜长惟以前在中州做镇守时的兵,除了一些将领与他同来之外,其他的全都留在了石门镇,而这堡宁城的兵,除了有一万多人是他到了之后才招的外,另外的三万多,都是原城守留下的兵。
兵将相互不熟悉,是堡宁城现在最大的问题。杜长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巴巴的请胡忧来,哪怕胡忧一兵一卒都没有带来,杜长惟依然待胡忧为上宾。因为胡忧的威信,有助于他统管部队。
实事上,胡忧虽然公开身份只有两天,杜长惟对军中的控制力,就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之前他的军令,经常会被有意的延误,现在虽然同样还有那样的情况出现,不过已经好了很多。
杜长惟有信心,只有再给他多一些的时间,他就可以借助胡忧的影响力,把那把刺头全给架空掉,把军权全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要知道之前那些军官对士兵并不好,士兵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忠心可言的。
不过三国联军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居然在胡忧入住城主府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城北三十里之外。
会议由杜长惟亲自主持,他看胡忧落座了之后,干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开始吧。周林,你先说说现在的情况。”
周林是杜长惟从中州带来的将领,今年三十五岁,杜长惟官升城守之后,也顺势让他官升一级,现在是镇守,属于杜长惟的亲信,也算是副官。堡宁城的大部分事物,现在都是他在打理。
石门镇建国以来,就没有发生过战事,周林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身为老将,却是个战场菜鸟。不过他此时并没有因为突然而来的军情,显出任何的慌乱,应声站起来说道:“大约三十分钟前,我军斥候于城北青州方向三十里外,发现三国联军部队。据报人数大约为一万人,目的暂时不详。
接到军报之后,我已经下令各哨楼城楼,加派jing戒部队。斥候部也分别派人,前出监视这支部队,同时收索其他区域。
另外,二十分钟前,已经接城主令,调兵两个万,分守东南西北四门,其他三万部队,取消一切活动,原地待命。”
周林条理清楚把当前的安排,详细的作了汇报。胡忧听着在心中暗暗的点点头。这周林已经把现在能做的,全都做到了最好。胡忧自认就算是自己,暂时也就只能做那么多了。
周林之后,堡宁城一方又有几个将领起身发言,说的都是各种准备迎敌的工作。什么动员民夫,什么防火防盗,士兵上街,严防jiān细暗中破坏,几乎样样都已经做到了。
以胡忧为首的不死鸟军团一方人员,全都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旋ri的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不停的在写写画画,胡忧瞟了几眼,完全看不懂她画的是什么东西。
等基本的汇报全都已经作完了之后,位于周林下手的黄祖同,用带着几分讽刺意味的语调问道:“听了那么久,不知道少帅对此战有何高见?”
在坐的,只要长有耳朵,都听出黄祖同对胡忧不敬之意,朱大能的眼中,闪过一丝怒sè,不过并没有发作。他了解胡忧的脾气,在胡忧没有反应的时候,下属是绝对不许有任何动作的。这是不死鸟军中第一铁律。
胡忧脸面平静的看了黄祖同一眼,给吴学问打了个手势,让他开口。
吴学问点点头,说道:“各位一直都在说三国联军出兵,我想知道,这一万人,究竟是不是三国联军的人马。如果是三国联军的人马,那么分别是各国出了多少的兵力?分别来的是哪些部队,领头的又是谁?”
吴学问的一句话,直接点在了点子上。凡有战事,军情第一。要是对方跟本就不是三国联军的人马,而是其他兄弟部队的人,那么现在的紧张,就完全是自摆乌龙了。
而如果是三国联军,那么来的又是什么比例的三国联军呢。要知道,安融,林桂,河地三国的军队战力并不一样,战法各有特点,国力也各不相同。知道他们的军力配比,才能知道各国的立场是什么。
再有就是分别出动了那些部队,由谁领军。每一只部队由于军事长官的不同,和兵力兵员不一,其战斗力有天差地别之分。
就像暴风雪军团这样,在苏门达尔的手上,和在胡忧的手上,就完全不一样。苏门达尔的战法比较保守,而胡忧的战法,就要激进得多了。他甚至敢一个人去刺杀敌军的头领。部队由这样的军官统领,谁也猜不到,他们下面会做出什么事。
吴学问的问题一出,对面堡宁城几个之前还洋洋得意的军官,顿时脸sè就变得难看起来。很显然,他们对这些并不清楚。
周林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尴尬。他看了杜长惟一眼,回答道:“我们现在只能确定,对方是三国联军的人马,至于各国兵力比和领军之人,我们还没有查到。”
吴学问不置可不否的点点头道:“这些情况,相信随着情报的汇总,会知道的。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
贵城之前的布置,似乎都是针对堡宁城里面的,不知道各位对城外有什么布置吗?难道说各位打算让敌军这一万人马,大摇大摆的来到城下,从容的把堡宁城包围起来?”
如果说吴学问的第一个问题,还比较缓合的话,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有些铲脸的意思了。他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问的,但是黄祖同对胡忧的不敬,引起了他的不满。
这不是在斗气,这是必须要争的一口气。胡忧代表的是不死鸟军团,对胡忧不敬,就是对整个不死鸟军团不敬。如果不加以反击,那么胡忧在这堡宁城的地位,就会受到挑战。想要指挥这里的军民抗敌,难度就会大大的增加。
俗话说对外必须安内,如果内部本身就不是一条心,那么也就不可能取得什么胜利了。
吴学问只用短短几句话,就展现出不死鸟军团的专业,让堡宁城一方的将领,把轻视之心收回去。
接下来,就该胡忧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