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居然惹上了命案,这对胡忧来说,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人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在你不经意间,它就发生了,谁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有人说,这就是命,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无论是不是命运的安排,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得去接受。除了去大胆的接受外,你又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至少现在的胡忧,暂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因为事关命案,胡忧这一次想马上出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经过审讯之后,他被投入了看守所里。来首都没有多久,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这个地方了。
“看来,我和这里还挺有缘。”胡忧自嘲一笑,在这里,居然都还有熟人呢。上次他因为四十大盗的事,曾经在这里住了一天。而今天,他被分的房间,正好就是上次被关的那间。
“哥几个,咱们又见面了。”胡忧主动给房间里的几个难友打招呼。
“你谁呀,知道老子是谁吗,他敢在这里叫哥……”
“啪!”
“给我死一边去,也是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胡大哥。知道吗!”
“胡大哥,你老又来玩玩?”小牢头上次被胡忧和林风连手狠揍了一顿,直到今天看到胡忧都还全身发抖呢。
“嗯,来玩玩。你怎么还在这里呀。”胡忧笑道。胡忧上次一心救微微,也没有留意这小子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按理说,也应该审了。是放是判。都不应该还在这个地方才对。
“哟,看你说的,我不在这里,难道还能像你一样外面玩一转?”牢头压低声音道:“叫说你越狱了,怎么这又回来了?”
“这里不好吗。有吃有喝的,比外面强多了。”胡忧自顾找个地方坐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些乱,他得好好整理整理。
小牢头知道胡忧的脾气,见胡忧在想事,不怕自己不敢再出声,也约束着那些对胡忧不熟的家伙,一个个都不敢随便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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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我,你又是为了那个胡忧而来的。”花建国在花如男推开门的同时。就说出了这话。
“你已经知道了?”花如男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日理万机的老爹。居然也会去注意这些小事。
相对于花建国每天处理的事物,这种死个吧人的事,跟本就算不到什么大事。全国一天发生多少命案呀,要是花建国每件都要去过问,一天有二百个小时,怕也不怕他用的。
花建国叹息道:“老荆家都已经快疯了,我能不知道吗。荆老头也真够运气不好的。唯一一个男孙,就这么没有了。胡忧这小子,还真是能惹事啊。”
“这件事和胡忧跟本没有什么关系,父亲你……”
“得。打住。无论这事与胡忧有没有关系,我都不能插手。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你应该是知道的。”
花家和荆家青面上都是国之元老,暗地里那是多头的死对头,这事花如男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不过这里边有多严重,她到是从来没有去留意。
随着花家的上位,荆家这十多年来,已经渐渐的淡出了权力中心。甚至连不少的媒体,都已经把荆家给忘记了。然而廋死的骆驼比马大,荆家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破落。他们要真是拼了命不想活了,就连花家都得让几分。
“可这事你要是不管,胡忧这一次就危险了!”花如男急道。
“囝囝呀,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真不能管。如果我没有记错,就在不久前,胡忧本人还在这里亲口说与你只是普通朋友呢。我花家有什么必要,去为他承受不应该有的政治风险?”
花建国这话也就是对花如男才说得那么透,对别人,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政治可是一个用脑子来玩的活,脑水少的人,别说是玩不转,就连人家想说什么,你都听不懂的。
“爸……”花如男还不死心。除了家族势力之外,她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想了。
“囝囝,你不用多说了。我还有一个会要开,就这样吧。”花建国很明显的不想再聊这件事,低头看起文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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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姐,情况怎么样,胡忧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微微一看到花如男回来,就马上跑了过去。虽然她坚信胡忧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可在胡忧没有平安回来之前,她那颗心还是无法放下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花如男不想让微微担心,并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在去找花建国之前,花建国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棘手。以为就像上次那样,只要撒撒娇,就可以让花建国出手帮胡忧。
花如男毕竟不是玩政治的人,她又哪里知道,这次是事和上次胡忧穿越时空的事,跟本就不一样。穿越时空的事,花家弄好了,是可以在里面得到巨大利益的。而这一次,帮胡忧就得正面去对抗一个因为痛失爱子而变得疯狂的家族,又有多少人,愿意去做那样的事呢。
花如男是吧一切问题都想得太简单了。直到从花建国那里回来,花如男才意识到,胡忧 这一次面对的,并不是一个荆冷风的意外身亡, 那是荆家愤怒的火焰!
“花姐姐,你一定会帮胡忧哥哥的,对不对?”微微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别说以微微的聪明,这会就算是换一个普通人来。也能猜到一些事。以花如男的家世,她要出手帮胡忧,就不是在这里表决心,而是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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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哥.”
“风哥。”
“嗯,全都坐下吧。”林风扫了眼自己一群手下。道:“点都已经踩好了,老规矩,不想干的,可以提单说。”
“哥风,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那些无良的地产商,全都是没有人性的。我们四十大盗,这次算是替天行道,哪个兄弟都不会退出!”大熊铿锵有力的说道。
“大熊哥说得没有错。我黄毛也是这么想的。风哥,你直接说怎么干就行,我们都听你 的!”
林风一拍桌子道:“说得好。这一次,我们就让他们看看,胡乱抡地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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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忧是中午过后退的看守所,午饭是没有赶上,晚饭正准备吃的时候,就被预警给叫了出去。
人家的地盘。自然得听人家的。胡忧没有多问什么,跟着狱警往外走。一直走到一间隔离室前才停下来。
“进去吧,里边有人要见你。”狱警指指隔离室那略有几分斑驳的铁门。
会是谁呢,选在这个时候见自己。
胡忧边推开并没有上锁的铁门。边在心里嘀咕着,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那张脸,已经让胡忧猜到了几分。
这张脸与死去的荆冷风有五六分的相似,不用问,这一定是荆家的人。如果是直系血亲的那种。
“你知道我是谁吗?”中年男人问胡忧。
“你们荆家的人,都喜欢这么问吗?”胡忧大咧咧的坐下,不冷不热的回道。
怕?
胡忧可从来没有怕过谁。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孔。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多年,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还没有几个人。胡忧,你是真不怕死吗?”荆建国道。
不错。他也叫建国这个名字,他不但和荆建国同名,还是同一天出生的,只是年轻比荆建国小了三岁。不过两人的命运,却完全不一样。荆建国年纪轻轻,已经执一国之权柄,而荆建却不得不渐渐退出权力中心。
还好,借着荆家的势力,荆建国的日子过得也不苦。正所谓是东方不亮西方亮,荆建国 在商业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特别是在地产业,荆氏集团几乎垄断了所有的政府工程项目。
世人都知道,政府工程那是利润高你足可以吓死人的。荆家借着自己庞大的人际关系,几乎以一年翻一翻的身家往上涨。世界首富算得了什么。如果荆家把所有的家族财力,转到同一个人的名下,那马上就可以造出一个世界 首富。
钱多了,自然就会出一些不肖子孙,荆冷风就是很典型的一个代表了。被人气几下就死,只能说他是命好福薄。
胡忧有些惊讶荆建国居然敢那么赤*裸裸的威胁他。不过借着这句话,他也意识到,这荆家应该是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至少不会是一个学校董事那么简单。
嘴角牵了牵,胡忧微笑道:“死,有时候可怕,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说出你今天来的目的吧,究竟想怎么样,你直说好了。”
看样子荆建国也不是来聊天的,胡忧也不准备跟他多废话。他和荆家的恩怨,随着荆冷风的死,那是无法化解了,现在就看怎么摆平这事。
荆建国深深看了胡忧一眼,道:“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你。”
“那就简单了,你问我答,速度解决问题,我好回去吃饭。”
“你还能吃得下饭?”
“你想问我如果是这个,那我可就回答了。”胡忧对荆建国的瞪眼,跟本视而不见。
荆建国深吸一口气,把怒气压下气,这才问道:“这件事,是不是与花家有关系。”
“花家?”胡忧一愣。这才想起荆建国口中的花家,应该说的是花如男家。难道说,荆家和花家是死对头吗?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花家?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胡忧的脸色有些不那么好看了。这事要是把花建国都给扯进来。那麻烦就大了啊。花建国是什么人,荆家不怕荆建国,那得有多大的势力!
胡忧心里很清楚,荆建国之所以会这么问,一定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把他查了个清清楚楚 ,知道他和花如男之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在你看来,是希望这事与花家有关呢,还是希望无关呢?”
胡忧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把花家扯进来,对整个事情是好还是不好,决定先给荆建国一个模糊的答案再说。
荆建国摇头道:“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
“哈,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我到是想试试。”胡忧被荆建国两次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心火也上来了。开口闭口就要他死。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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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哥,给。”牢头碰了碰胡忧,递过一个用纸包的馒头。
与荆建国的会面,让胡忧错过了晚饭。连上中午那顿。胡忧都已经两顿没有吃了。胡忧接过馒头,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不会是放了毒吧。”
“我哪敢呀。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不在,就偷偷顺了一个回来。你快吃吧,饿着肚子做牢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谢了。”胡忧咬了口馒头,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大名不怎么上口,朋友们都叫我大飞。胡哥你叫我大飞就行。”
“那就叫你大飞好了。大飞,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能说说吗?”闲着也是闲着,胡忧边吃着馒头边随口问道。
这冷馒头的味道真不怎么样。让胡忧又想起了红叶亲手做的夹肉馒头。那味道真叫一个好,肉汁都容入馒头里。热呼呼的,胡忧一气能吃八个。
大飞道:“我其实也没有犯什么大事,唉,说也来,也是无妄之灾呀,让人欺负到头上不算,还被关起来,真是没地说理去。”
胡忧听大飞这话,不由有些想笑:“你都这么横了,还有人敢欺负你?”
“我横,我横得过他们吗?”大飞想起这事,眼珠子都有些发红。
“他们是谁?”胡忧掰了一小块馒头放到嘴里。
大飞看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听说过荆家吗?”
胡忧心中一动,如果不是因为荆家,他也 不会在这里了。只过大飞口中的荆家,和荆冷风家是一个吗?
“哪个荆家?”胡忧问道。
“首都还有几个荆家,就是那么又搞学校,又搞房地产的那个荆家。”大飞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有股子怒气升上来,完了还哼哼几声。
看来还真是同一个荆家。
胡忧在心里暗道了一声,问道:“这个荆家把你怎么了?”
“不是他把我怎么了。我这种小人物,连见都没有见过他们的人呢。是他们的集团……”
大飞文化不高,对事情的描述能力不是那么强,胡忧花了好些力气,才听懂了大飞的话。
总的来说,是因为拆迁的事。这种事,在国内真算不了是什么新闻了。说白了,就是大集团和普通百姓的挣利。
荆家的公司,看中了大飞他们住的那一区。大飞他们那一区,已经很破了。有人看中,那本来是好事。一开始,大家都挺高兴的,毕竟 旧房换新房嘛。可是谁知道,荆家给的价跟本不够他们再买回一套房子的,这就让他们大大 的不爽了。
这已经不是利益的问题,而是生存的问题。衣食住行,本就是老百姓最为关心的事,也是头等的大事。衣服破点,毕竟能穿。吃得苦点,毕竟能活,这没有了住的地方,那可就不行了。
居民们商量着,是不是团结起来,和地产公司再说说。他们也不要求能在这次的交易中赚到什么大利,只求房子被拆掉之后,他们能在有些住的地方。
这不算是什么太过份的要求,可是他们这边还没有和地产商谈呢,那边的拆迁队就已经进场了。
这下居民可不干了,赶紧的保护家园吧。
大飞这种混子,本来在家的时间很少,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混。那天是偶然回家,就遇上了这种事。他还想去哪欺负人呢,这下好,欺负到他的头上,他能不出头吗?
大飞再狠,也狠不过人家有钱人呀。这才刚出头,就让人家给抓了。大飞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安了什么名头,总之是关进来之后,就没有人理会过他。
“这个荆家,看来不好对付呀。”
深夜,大飞早已经睡下,胡忧独坐铁窗前,总结着自己收到的消息。这次跟荆家的冲突,真可谓是无妄之灾。看荆家的意思,也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看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真没有那么容易呢。
天边的云越聚越多,明月越来越暗淡,胡忧一遍一遍的思考着今后的对策,他却还不知道,事情又起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