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小时好奇,如今已不足为奇了,只是问问而已!二婶婶可直接叫我风儿就行了……”
“那哪能呢!你现在是官老爷……先浩荡皇恩,后家人亲情。哪能乱了规矩?这一点民女还是懂得的。”
这时古风去留意一下那茅夫人的反应,虽没有看出来太大的惊慌,不过有那么一丝的担心还是被古风捕捉到了。
“她担心什么呢?除了‘古家三宝’外还有什么秘密吗?”古风想着便向外走去。
再给二婶婶和她的一双儿女留下来一些钱财后,古风他们离开了古家向三河县县衙赶去。
见到高才和静郡主后,古风嘱咐他们不要掉以轻心,要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并安排高才做好继续对沈侯爷家的监视工作,单等着那边剿灭了出云山古家武装后,再动手查他。
高才派去张阁老府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阁老新死了儿媳妇,又要娶儿媳妇了。老家伙放出风去,要为他的义子娶媳妇,说成婚事的媒婆谢金百两,定亲后给女家聘礼纹银千两。一时间引得四方媒婆争先恐后地往张府跑。
高才略一思考,马上招来原三河县的捕头王成耳语了一阵。王成走出县衙暗自盘算,如何能把县太爷交给的任务圆满完成拿到百两赏银,又能把张阁老府的一千两银子也拿到手呢?或者连媒婆的那百两谢银也弄到手更好。
走着想着,渐渐地他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继而展现了笑容,不过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王成先去了烟花巷一个叫做“芙蓉馆”的木楼里,这里是三河县最着名的妓院,里面的花魁小姐见一面也要十两银子。王成来这里干啥?找到老鸨想要500两银子租出一个小姐去假装当几天张阁老的儿媳妇,结果被老鸨连骂带打给轰出来了,这里最低级的一个小姐租出去干这事也要800两,花魁嫁人那要几万到几十万两。
王成气恼地离开了芙蓉楼,若不是今非昔比,自己已经不是捕头,连普通的捕快都排不上他了,他真想发飙打将过去,砸了这家妓院,但还不知道自己能大得过这里的几个打手呢!是一个,还是两个?
正一时无目标地往前走着,“嘭”的一声,王成的左肩被人挺重地撞击了一下,把他胖大的身体居然撞了个趔趄。王成正要发火,看眼前的人身材跟自己差不多,比自己还要年轻好几岁,正笑容可掬地向他说话:“官爷!前面左拐角野香阁里有地道的野水仙,水灵水灵的,还冷傲剽悍,有几分武功,野情野趣十足,价格又便宜,有兴趣吗?”
王成有点恼怒地看着他没有吭声,他知道这是个低级瓦舍的皮条客,不想搭理他,但心里对他喊自己为“官爷”又感到吃惊。所以王成就没有吭声也没有走,只是拿眼瞅着那人。
那人好像认为王成动了心,便更加起劲儿地解劝起来。
“为啥叫我‘官爷’?你认识我?”
这货心眼儿还是不够多,这么一问不是等于自己先承认了是官府里的人了吗?那人当然头点得跟捣米似的,一个劲儿地说:“认识认识!谁不认识你呢,官爷!只是你不会注意到我们这些小民罢了!”
嘚!王成就这样被说得忽忽悠悠便跟那人去了野香阁。到那里看见一个叫水仙的女子还真俊俏,苗条身材,薄施劣粉便白如雪、红如脂,娇嫩如初藕。
王成被惊到了,这等低级的地方居然还有高质的女子。其实他也不会欣赏美女的美,这个水仙能称得上娇艳,但丝毫没有气质,既无书香气,又无高贵范儿,只是个好看些的花瓶而已。
没曾想王成与水仙一拍即合,这种见不得人的合作,好像特别适合这二人似的。找个能说会吹、极负盛名的王媒婆去张阁老府一说即成了。
安排好了送彩礼的日期,王媒婆兴高采烈地怀揣着一百两谢银离开了张府,她要赶快把这激动人心的喜讯送给王成和水仙。
谁知,走在一段没有人烟的路上,小毛驴饿了老不愿意跑,只慢悠悠地往前晃。急得王媒婆是大骂,骂也没用,小毛驴不怕骂。迎面来了一匹快马,骑手戴个大斗笠像个江湖客,与王媒婆相遇时,本来就已经战战兢兢的王媒婆此时更是心里如打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媒婆突然就被人从小毛驴身上提起丢在了地上。
“哎呦喂——娘哎!”
“爷想借你几两银子用,老太婆是想要命还是想留着钱?”声音恶狠狠地、阴冷到彻骨。王媒婆没加思索,看着那人往外抽刀,赶忙说:“要命要命!我把钱都给你,求你别杀我!”她可没有去想这人咋能带武器?这人咋就知道我一个老婆子身上有银子?只觉着自己咋就这么倒霉!
一百两银子没有了,但事情还得去办呀!白忙乎也得忙乎!王媒婆把张阁老府的安排日程详细地告诉了王成和水仙。王成嘱咐水仙要装得像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注意细节。
其实这些用不着王成去说,水仙她一个妓女就会装了,什么装嫩、扮处、演个温柔啥滴,还有她不内行的吗?
早早地把水仙打扮得妖妖娆娆,在王成家里等着,王成和王妻变成了水仙的父母,还独生女,挺像样子的一个小家庭。
张府鼓乐喧天、风风光光地送来了彩礼,主要是那一千两礼金金收入到了王成的手中,定下了迎娶日期,王成如约给了水仙一百两银子。
时日飞快,水仙被迎娶到张府,与一个英俊的小后生完成了一系列的拜堂成婚典礼。洞房花烛夜,离奇的故事上演了。
水仙多年的勾栏瓦舍里屈辱讨生活,已经变成了精明于普通人的女妖了。虽然见与自己拜堂的小后生年轻英俊,但她心中并无波澜,全力提防之心没有丝毫放松,因为那张阁老一个干瘪老头在送彩礼时看到自己后流口水的色狼老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已经打心里怀疑这张阁老府是个狼窝虎穴。
俗话说的“戏子多情,妓女无义”,看来是真的。就在新郎把桌子上斟好的而不是现喝现斟的两杯酒端起来,要与水仙喝交杯酒时,水仙突然尖叫一声,羞羞地说窗外有个人影在晃动。
新郎相信了,因为他以为是张阁老老爷已经等不及了,提前来了。于是,他有点生气地放下两杯酒去找东西想把窗户遮挡上,新房的窗户还没有挂上帘子,最后新郎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索性用水仙的红盖头去遮挡了窗户的下半部分。
就在新郎遮窗的时候,水仙果断而快速地把两杯酒调换了一下。喝过交杯酒不大一会儿,新郎便感觉到了头昏目眩,他知道是自己喝错了酒,误饮下了阁老老爷给的迷药酒,利用最后一丝的清醒,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了一个字“水——”。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