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王府时,恬王真诚地要给古风分派几个衙役,武林高手来保护古风的安全,古风知道这不合官制,王爷给的衙役官阶高不说,这官饷不好开,总不能还让人家王爷支出这部分开支吧?于是,古风就委婉地谢绝了。最后,王爷赐给古风许多的金银财宝充当盘费与安家花销,这让古风再无法拒绝,只好收下了。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足够古风重震五爷爷管理的“灵芝山庄”或者舅舅的“紫参堂”用的。
古风被静谧的山村里的狗叫声拉回到了现实中来,提笔再给丈爷爷和岳父大人写几幅中堂,画几卷山乡风景画。
举手长劳劳,亲情同依依。从宋家庄分别后,古风他们心情沉重,信马由缰地走路,马儿也慵懒地不愿走快。
出了保定府,古风策马奔临诏府方向去了,而没有直奔阆州。
古云催马赶过去说:“夫君!妾正想告诉你母命回古家寨看看,可巧你就行动了。”
古风笑笑说:“母亲她老人家宅心仁厚,我们路过雍州,岂能不让我们去古家看看?毕竟那个大院里,我们都生活过十多年,好歹也都姓着‘古’字……”
“老爷请留步!等等老朋友!”
听到喊声,孙吉、刘安、董平、薛霸四卫士首先有警戒的有向前禀报的,其实古风也听到了,一时间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而已。
等摆手让护卫把那人放进来,“哒哒哒”的一头小毛驴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和尚。
古风一见乐了,“真是老朋友啊!智仙小师傅这是云游去了吗?别来无恙!”
“呵呵呵……老爷啊!你还真没有忘记小僧啊,小僧可高兴得很哪!”
“老朋友岂能是轻易忘怀的?”
“老爷先赐给小僧一口水喝!这一阵跑给累坏了,又饥又渴都快坚持不住了。”
“哈哈哈……你修道之人也有饿肚子的时候?”
“哎呀老爷有所不知!我吗修道之人才是最容易忍饥挨饿的呀……”
古风让人给了智仙一些吃的、喝的,之后边走路边谈起话来。
智仙和尚问古风在高才知州那里派没派去过“灵芝山庄”里的兄弟?古风说派过,去保护高才的安全的。
“那就对了!”
“什么就对了?”古风对智仙的话感到很吃惊地问。
“小僧碰巧遇见过知州府里的便衣捕快、锦衣卫的力士,还有个总旗,与西厂蕃子联手追杀两个年轻人。两人虽然武功很高,但难敌众多高手的围攻,在一个叫做鹰嘴崖的地方双双跳崖了。不过,小僧知道那崖下是一条滚滚流淌的深涧,出峡口流进一个大湖里。所以,小僧判断,那两个人不会死的。”
“你怎么肯定那俩跳涧的是我手下的兄弟呢?”说到这里,古风还不太放心地问道。
“小僧见过老爷你与知州府里的那俩人会过面,只是认不清,所以刚才又核实了一下。”
古风问了问老方丈的情况,智仙说又去云游了,还不知道这一趟还能不能回到寺里来呢!
古风便没有随智仙上山入寺,与智仙分别时,古风自然没有少给智仙一些香火银子,以保证寺里的一个时期的开支。
此次古风进古家寨,所遇情形大不如前,乡邻乡亲们敬而远之了!见古风的小队伍过去,能躲的则躲了,躲不及时的,便轻描淡写地打个招呼,再没有了从前的热情。
这在古风看来,似乎正常,先前的热情,那是自己做了高官,现如今的冷淡,是他古风既被贬职了,又调到了外地为官,其实这里的许多人都还不知道古风如今不仅官又复职了,还成了断案高手,“第一县令”“口谕状元”“断案如神”的名声早已传扬了出去。
这个二夫人挺会经营的,管家也有一套,古家大院里仍然朝气蓬勃。
古风又送给二夫人娘仨一些金银布匹,二夫人坚持不收金银了,只接受了其他东西。
饭后谈话时,二夫人期期艾艾地问到,古家大爷府里已经荒草齐腰了,还有大爷的那些土地,二夫人这几年都代为收着田租,问古风怎么处置,要带粮还是带银子走。
古风一惊,婶婶还在为他守护着一份家业呢!不禁无限感激地说:“婶婶,您费心了!那些宅院与土地全是豹儿弟弟的,风儿一点不要,分文也不会取!
“粉哥儿……不不!老爷,那些家产理应是您的,民妇只是代为管理了两年!豹儿自有他自己的一份儿!”
古风知道古二爷府里的宅院、土地就足够二婶婶母子三人丰衣足食的了,古大爷府的那一份儿对他们来说太多也是负担。便想了想说:“婶婶决定不要的话,容风儿去处理吧?”二夫人点点头。
古风便命人把古家大院打扫、修葺一新,亲笔手书门额大匾,“口谕状元府”!就委托二婶婶代为管理着。
古风向二婶婶讨教了古家寨里的乡亲们为何对他冷淡了许多的原因,二夫人皱皱眉头,看样子她也不太清楚,也不好妄加裁断。只是拉着豹儿去房间里拿出一个花布长条包裹了出来。
一把窄身长刀,一个银戒指。
古豹结巴着说那戒指是他从后花园河池边捡到的一个断手指上的,刀则是家人们从荷池里捞出来的。
“那戒指和一个断指一块掉在地上的?”古风问道。
“是的!两个手指呢,还有个小的,都臭了,还是我帮哥哥用木棍把那戒指敲掉下来的呢!”
古风拿起刀看看,近似于后来的日本军刀,但不是当时的倭刀,仍然是明朝军中使用的腰悬刀的样式,只不过刀身窄一点而已,这更有利于背插刀。皆精钢打造,是两厂特务们特别配制的背刀。
古风心中吃惊不小,一连几个悬念跳跃在了脑海里。
“难道古家兄弟是锦衣卫,死于阉党的蕃子手下?”
“难道古家兄弟也是西厂蕃子,因为暴露了被自己人清除掉的?”
“难道高才脚踏两只船?绝不是高才为了替我报仇而屠杀古家的!”
二夫人这时才对古风说,乡里乡亲都知道古家兄弟在干伤天害理的事,但他们没有害过近邻们的性命,也只在土地、财物上欺压过人,全家被杀固然不为人同情,但杀人者散播出去的信息是古风带人血洗的,这就让人对古风母子有了另一种看法,不能太过残忍,毕竟在这里朝夕相处多年,还姓着古呢!
“绝对不是我派人杀的!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虽然我也有过仇恨古家人,但并没有实施杀戮。婶婶!您要相信我!”古风颇为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