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哪有这个权力审案?知府大人都不愿意审,交给本官处理,本官想着还是直接交到朝廷那里,让皇上派给大理寺审去吧!”
古风郑重其事地说:“诉状里可能有牵涉到州府的问题,递上去可能将不单单是毁坏庄严的前程,恐怕连知府大人和您知州大人都会受牵连的!以下官看来,不如就地解决了,不去惊动朝廷。”
“哦?古兄是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庄严是对所诉罪状一概不认,他说他是被栽赃陷害,谁能陷害他呢?”
“知州大人!让下官去向知府大人那里申请,对此案秉公审理清楚它!”
一听这话,高才如同被蝎子蜇住了一样,忙说:“古兄与庄严关系密切,出了这事是要避嫌的,就是知州衙门里本官亲自来审查,也用不着古兄去办案。古兄啊!有件事小……小弟一直在心头盘旋萦绕不知道该不该向你说,思来想去,现在还是向你说了的好。蒋华和沈毅,咱们那两位兄弟在外出公干时出了事,至今未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有人从一个山涧里捡到了他们俩的兵器与包裹。古兄!你可要节哀!小弟闻得噩耗也如万箭穿心,万分地惋惜啊!”
古风一惊一颤一阵阵心疼。虽然他知道蒋华二人失踪多日,但并未谈及生死,智仙和尚推断不会死。如今若果如高才所说的话,莫非就是高才迫害的他们?高才对他们下手干什么?
“难道是高才识破了我的假情报?”古风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两眼瞬间润湿了。
高才偷偷地看看古风,见古风落泪他还窃喜。他的意在阻止古风有审理庄严被告一案的想法,但他可万没有想到,古风更加要亲自审理庄严被告案了。因为古风此时想到了,这都是针对他古风而实施的“折翼”行动,恐怕导演者就是高才本人。
古风极力向知府大人陈述了将庄严被告案上达朝廷的不利因素,会危及到州府的政绩。知府大人终于下定决心就地解决问题,下令让古风全权审理此案。
高才再去阻止时,古风已经拿到了知府大人的手谕和公文了。从知州衙门里提走了庄严和告他的那份儿诉状,古风也已经想到了一个断案的奇谋。
递状纸告发庄严的是一位大苗岭县的老秀才,名叫苗杰,50多岁了也没能考上举人。古风把他提到了大堂一看,乖乖!尖嘴猴腮、獐头鼠目。古风不得不按下心中的嫌恶,仍装出相容满面地对苗杰说:“苗秀才为民发声,监督父母官,敢于揭露丑恶,勇气过人、精神可嘉。不过呀!你的那份状纸在府衙到州衙,州衙又发到我这个小县衙的过程中,不慎丢失了。州府大人们又很重视这个案子,本县不得不请苗秀才再当堂写一份儿,本县也好依法查办庄知县。呵呵呵……有劳了!请——”
大堂一侧早就准备好了书案与笔墨纸张。
苗秀才好像大吃一惊,胆胆怯怯地请古风放他回家去写,这是不可能的,古风不答应,命他坐在书案旁当堂写。苗杰有点抓耳挠腮地想着,好久也没有写下来。
按说,诉状是他写的,时隔并不长,再写一遍有何难的?即使不能一字不漏一句不错,但也应该是八九成的内容能回忆上来。
等苗秀才用了近一天的时间才把诉状写完后,古风先把苗杰看管好,有吃有喝但没有自由。他则拿来两张诉状相对照,虽然字体是他一个人写的不错,但两项内容大相径庭,明显不是一个人的手笔,从语言风格到所叙事件几乎没有相同的,仅能说有相似的。
第二天升堂,古风一拍惊堂木说道:“把奸诈小人苗杰先革去秀才功名,当堂责打二十大板!”
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即动手扯下苗杰的公子巾,两人扭住了苗杰的胳膊便把他按在了地上。还没打呢,便听他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县太爷!你不能这样武断,小生不服,打死也不服!”
“你小生个屁!老生还老到老白毛了……好!先放开他!老爷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来看,你状告庄知县的状子又找到了,老爷我闲来无事把你从新写的一份与原来的做个比较,呵呵!大相径庭,有些事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老爷我不用说你也该明白了,如果这两张状子皆出自你一人之手,时隔时间不长,会出现这么大的出入吗?只有一个解释通的解释,那就是,原来的那份状子不是出自你之手,你只是抄写了一遍,然后去府衙投递而已!”
“啊?冤……冤枉啊!我我我老眼昏花、头脑昏昏,时隔一日就记不起来之事也是有的,何言被人指使呢?”
“哦?老爷我说你被人指使了吗?是你自己承认的。把事情真相讲出来吧!”
“状纸都是我写的,是我去告的庄县令那个狗官……”
“住口!庄知县把你没**儿的儿子投井里了吗?”
“没没有!小生也没有儿子……连媳妇都没有了!”
“这与庄县令何干?你为何要告他的状?”
“他他是个贪官、奸官……我就要告他,为为为民除害!”
古风气得直冒火,心想这家伙是个无赖,打,恐怕不一定凑效,他老弱病残,极容易打出恶果来,不如用一些现在化的新手段,比如几个人轮流着“熬鹰”似的熬他,不让他睡觉。再比如,关在一个狭窄的深洞似的空间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啥也没有,用单调与无聊来折磨他的心灵、销蚀他的意志。
古风用以上两种办法的结合法,派人做了一个大木箱子,里面非常光滑,没有一丝缝隙,也没有一线光亮。将苗杰扣在箱子里,将箱子放在一个空旷的荒废的大庙堂里,连风声、虫声也听不到。每隔一个时辰便让人在箱子旁边放一支炮仗。三天的时间便把苗杰“熬”成了一个痴痴呆呆、披头散发的红眼疯老头。
就在苗杰开口招供,古风的书启师爷谢雨详细记录着供词时,衙役来报知州大人的传令兵送来文书说,事关民告官,案情重大要将苗杰连同状纸一块选送去京师交给刑部。
庄知县送去吏部没成功,这又编造理由想带走证人拿去书面证据。据古风亲自出衙想尽一切办法拖住来人,等那边苗杰的招供结束,这才将人与新状纸一起派人押送着随州衙官差一起去州衙。
苗杰是受一个自称是西厂役长的人指使,那人只让苗杰称他为役长,别的什么也不要问,有事还都是那人找苗杰。
那役长出手大方,先给了苗杰100两银子,说他发现了庄知县的为官污点,但证据不足,让苗杰去州衙告庄知县一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抓捕庄知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