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乐曾与苗鹏两人来古家问明情况,古家没有让他们见到苗香,两人不肯相信古家所说,苗家班子的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的,全被大火烧死了。无奈,二人也只好离开古府,幸亏二人走得及时,又意外地在深山老林子里的山洞里隐藏了两天,不然,二人可能已做古家杀手的刀下鬼了。
躲过灾难的苗乐和苗鹏,找到苗鸿一起回到了冀州老家,不久,苗乐病故,苗鹏和苗鸿兄弟俩后来又夜探古家。他们打听出来了两点信息值得对古家怀疑,一是古家去客栈接人蹊跷,哪有主家这么热情地迎接戏班子那么远,又那么巧。二是苗家班子的箱柜东西,包括马匹并没有放在木楼下,而是离驻人的木楼很远。那些没有被大火烧到的东西都被古家运回去了。
第一次进古家,正好遇到苗香夫人,亲人相见了,相约寻找证据,苗香夫人在寻找她们苗家的传班之宝,也是苗家的家传宝贝,一把晶莹剔透的苗刀,就是那把弯刀名“月金钩”,和一幅山水画,“潇湘卧波图”。
第二次夜探古府时,苗鹏和苗鸿就已经开馆收徒,组织了一支地下武装,叫“紫参堂”,做一些草药生意,堂中人员不论年龄、身份、地位,一律都是“香友”,对外统一称“香客”,除亲人外,都是以兄弟相称。除了用以生活外,主要还是为了寻找证据,明确了仇人后,为苗家班子的几十口人报仇。
至于第三次,也就是这最近的一次山中相见,那是苗鹏他们偶然路过,另有隐情。
“啊?这么说,我的两个舅舅还健在,他们之所以袭扰古府,除寻找您以外,可能打探出来一些古家父子不是善类,或是苗家班的仇人的消息了?”
老夫人点点头,说:“你舅舅他们只探听到古家父子在外地为恶,养有武装,有杀人劫财的行为,这也只是道上的朋友所传,多年来也无人拿到他们父子的证据,只眼见着古家的家产像吹气球似的鼓胀起来,霸据一方……”
“养有武装是事实,做坏事也是一定的,但总不至于不露一点点马脚。古人云,‘多行不义,必自毙’,是恶人,终究不会得好结局的;是狐狸,总有被猎人抓到尾巴的那一天。古家要真是苗家班子的仇人,我古风豁出性命也要为姥爷姥姥他们报了此仇!”
“姐帮你!”
“好孩子!我忍气吞声、委屈求全地活下来就是想查明真像,终报此仇。你们姐弟有这份孝心让为娘很是欣慰,但报仇成与不成都必须在保证自己的命在的基础上去做,如果自己的命都没有了,就是报了仇,这结局也不完善,与恶人相比,我们还是赔本的。”
“娘!我知道!这也是您一直保全我在古家的名分,督促我读书考取功名的真正原因与目的。我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的,考上官后更有力量去报家仇,去为百姓做事。”
看到古风的激昂斗志与宽广的胸怀,老夫人怎能不欣慰呢?面露微笑了。古云也在一旁愤愤地立誓要锄奸惩恶、报仇扬善。古风问母亲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做呢?苗香夫人思索一会儿说,此事不能操之过急。“紫参堂”正在寻找古家的军事基地和侦破古家的黑组织网络,古家不是孤立的,应是一个组织严密的黑团体。现在他们的武装训练基地找到了一个,财宝窝点也查到一个,老夫人决定先抓住这个财宝窝点寻找取证突破口。然后尽快与两个哥哥的“紫参堂”取得联系。
“娘,您告诉舅舅一年后相见,舅舅他们是不是此行也是一无所获?”
“是的!他们才到七峰山区便被发现并跟踪了。”
“哦!那么说,人参图案就是‘紫参堂’的标志了?”
“是!还有‘钢锥’武器……这‘九寸三棱夺命锥’原是更早的一个镖队的标志,镖队叫……‘走四方镖队’,没有固定的接镖点,也就是没有设镖局,只是从各个镖局里再接手镖,揽活儿的镖局与押镖的镖队对半分镖银。在一次与豫州的‘远威镖局’合作押送一批大宗官银时,数十镖头与官兵,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却全员覆没,一夜间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镖银自然无影无踪了。这一案曾轰动雍州、豫州、冀州三个州,也震动朝野,出动东厂的皂衣队数十人下来查案,十数年也杳然无果。你舅舅他们为什么用这钢锥来重现江湖不知何意。”
“也许是纪念好汉们的奇冤,或震慑江湖屑小,提醒恶人为恶终会有报应的,英雄好汉是杀不尽的!”
“孩子啊!咱们先要摸清古家的路数,你们带我去秘洞,查出线索后好与你舅舅他们的‘紫参堂’联手。咱们今晚就走,先不告诉任何人,就咱们四人,锁上院门只当是上山采药去了。”
“好,娘!现在我已经学会了开锁,那些小匣子也能打开了。”
“走山谷那条路,先要做好准备,需要以防万一与古家人或古家兵丁相遇。还有……带上武器,云儿,你拿出的那把弯刀我想起来了,与你姥爷的那把是子母刀,这把为母,那一把为子,有个说法叫‘母以子贵’,就是说,子刀镶珠宝嵌金环,华贵辉煌,而母刀从鞘到柄都普普通通,两把刀的共同点就是同一块蓝光寒铁,又叫天陨石打造出的,刀刃的厚薄、光彩、锋利、刚柔程度都是完全一样的。”
“哦!我明白了,那把‘月金钩’也是出鞘发出冷飕飕的蓝汪汪的亮光,薄如蝉翼,可吹毛断发。那……娘,姥爷的山水画呢?那秘洞里的画堆里没见到……”
“嗯——古家老狗书房里的是副赝品,虽然也是一位高手临摹的,但真品我是能摸出来的,说不定真品就在秘洞里的小匣子里。”
“哎!真有可能,那画是条幅形,卷成轴是能放进那些带锁的匣子里的。娘!那弯刀,听小林子描述是真的,能是真的吗?老家伙敢把宝刀放书房,为什么画不放真品呢?”
“或许是画轴拿出来易毁坏……”
带足几天的水与干粮,武装到脚跟,一家母子四人天黑后出发了。
繁星满天,油汪汪的草,温顺地俯伏在地上、石缝边沿光滑如缎。不久,一轮弦月,放射出幽幽的光芒。
四个人走在山坡、山谷,就像淡淡月色下的四小点乌云,缓缓地在山中、树丛中移动着,四周的安静反衬出四人轻踏山石的声音。有人说凡是走过的路,都会留下痕迹,但今夜他们母子四人的行踪无人也无处可觅,知道的也仅有天、地、树木。
路途原本很熟,夫人又安排途中不休息不说话,一口气赶到洞口,四个人才坐下来休息、吃喝一会儿。
进洞也很顺利,找到秘密汊洞见到那一箱箱金银珍宝后,老夫人纵然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一堆财富,这能养活多少人啊!它们的获取与积累又该有多少人的鲜血与白骨陪伴啊!
草儿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喊出“我得个娘哎!金山银海,这富贵命运都是来自财宝啊——”
突然就听到踏石的脚步声,老夫人示意别说话,随机传来前面声音的回音:“金山——银海——富贵命——财宝啊——”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