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马上出殡吗?这么大年岁,有儿有女的为什么不守丧几日?”古风看到死者的儿女已经把殡葬的用品全准备好了,便不解地问道。
“老爷您有所不知,我们村有两户人家守丧过夜,都是一夜两夜后,最多到第三天,所有家人都会得病并且很快死去的,都是灭门之灾啊!反倒是另一户人家因为死的当天便按照传染病对待,拉到后山洼里焚烧之后埋葬,一家人好好的,现在都搬出去生活了。”
“哦!所以你们也想学这一家,当天便去焚烧后埋葬,是吗?”
“是,老爷!就等着太爷派人来验了尸就抬去焚烧!”
“这么一段距离,他们也该来到了!”古风正想派人去催那闫县令,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来了来了!县太爷亲自带人来的!”
难怪走路慢了些,老县令骑马跑不快,就这还幸亏没有坐轿呢!一见古风在此,老县令从马上被衙役扶下来后就向古风见礼,古风连忙让他免于繁琐的礼仪,抓紧验尸后让死者的家人焚烧。
这时死者的儿女们不好意思地来向古风跪下来请罪,他们看到县太爷都要向古风行大礼,可见古风的官大,为了刚才阻止古风动刀寻找小虫子而不安起来。
古风笑笑说:“老爷我不怪罪你们!你们也是出于孝心。不过,老爷我有个请求……”
“老爷您请说!”
“焚烧你父母时,让老爷我来控制火的大小,以便观察有没有小虫子从尸体里出来,还有能不能全部被火烧死等等情况。”
“好吧!这些请老爷安排!”
县衙里的仵作只是观察一下身体上的红点点,与恐怖的死相,然后做好记录,并没有发现死者胳膊腿变得软若无骨的情况。
只用眼睛看,都没有动动手去摸,怎么能检验得仔细呢?死者尸体时发凉发僵的,而这对拉夫妇的尸体是软绵绵的,不凉也不僵硬,这都发现不了,这活儿做的也太马虎了吧?
古风指着收拾起工具箱的县衙仵作说:“老爷我命令你用手去摸摸死者的胳膊、腿!”
那仵作很是不情愿地看看古风,不敢抗命,但又心存不满,所以行动迟缓,嘴里还嘟囔着:“尸体都是又凉又僵硬的,摸不摸有何区……?”那“别”字还没说出口,仵作的手便停在了摸过死者胳膊后往回抽的半空中,目瞪口呆,“别”字再没有吐出来。
“凉吗?僵硬吗?”
“不不不……老老爷!”
“里面有许多的干活者,哪里会凉?骨头都没了,哪里会硬?今后长点心吧!做事认真仔细些!”
古风的话让老县令也老脸发烧了,他也是只看表面,没去思考内里,以至于此案悬而难结,屡屡死人。
火架起了两大堆,全是干树枝围在死者的尸骨及其躺下的小竹床的周围。死者的儿子点燃了火炬后,火势渐渐地旺起来了。
就在散发出尸臭的时候,古风不让人跟着,他则用草药填堵口鼻,然后用厚棉布做的仵作工作衣套包裹严实自己,一手拿木棍一手拿短刀靠近了火堆。
“看到了,看到了!‘鬼蜮’里无鬼有小虫!”不一会儿,用小木棍拔来拔去的古风喊了一声,不过,他也没有忘记举左手制止大家过来,因为他们都没有装备,这火堆周围的臭味太大了。
古风看到了从死者的尸体里往外钻出密密麻麻的白虫子,大小如同绣花针,不过,是两头尖,中间如同被一根细腰带一扎,两边略鼓起,像个宝葫芦,然后向两端尖细,等于说以中间扎住的那根细带为轴,两边是对称的。
“这也太古怪了!两端都是头!”古风怎么也难以相信这小虫子会是两端两个头,那蚯蚓虽然截断了身体还能活,但也有头有尾呢!这白虫子却是两个头,无尾。
为了证明这一点,古风用刀连断几个小虫,都是从中间断开,清楚地看到两端都能前进,钻进东西里,一个变俩,杀不死!再截断,那头还是能请进能钻物,不过就是身体短些。
“天啊——这也太他娘奇怪了!”
古风说着又发现了更奇的,小白虫的小细身体好像是软的,但表面是一节一节的外壳,前进时既不是像青虫那样波浪式驱动,也不是像蛇一样“之”字形摇摆驱动,而是身体压缩、伸展,压缩、伸展来驱动身体前进。
压缩时,小一号的甲筒缩进大一号的甲筒里,如此一节节地缩起来,然后一节节地伸展出来。中间的甲筒最大,往两头越来越小,直到成为一个针尖尖。一缩一伸便前进一段,一缩一伸便前进一段,谈不上速度,但也不比蜗牛慢。
可怖的是,这小虫子钻硬东西的力量达到了骇人的程度,钻木钻石头不在话下,估计钻铁都有可能。
小白虫子怕火,只要有怕的就行,就能灭了它。一烧一烤一煮一烫就烟消云散、魂飞湮灭了。
古风看到了有几个虫子钻进了一块石头里,马上用木棒把那块石头夹出来,到大家面前做了一番演示。老县令瞪着有点昏花的俩眼盯着,古风先用火轻轻地驱赶了出来石头块里的小虫,大家都看见了。古风拿刀切断了,一个变俩,小虫继续钻石头。古风接着用火烤石头,这次是杀死它们,所以出来的就用火追着烤,一触即死,一死便连点痕迹都没有,烟气都没有。
“大家都看到了没有?就是这种小白虫子钻入人的皮肉里,并不吃血肉,而是啃食骨头。受攻击的人又养又痛,大半是因痛苦而自己撞头挠胸而死,也有因为进入体内的虫子多而很快啃食掉骨头把人疼死的。老爷我回顾许多记载动植物的书籍都没有这种小虫子的记载,所以,老爷我给它取一个名字叫‘噬骨蚁’。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没有解决了,那就是,受到‘噬骨蚁’攻击的人都死了,并不是进‘鬼蜮’的人都受到了‘噬骨蚁’的攻击,‘噬骨蚁’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才攻击人的?”
古风讲得是头头是道,给在场的人上了堂很现实的动物伤害人的生动一课,这些知识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听古风一问,都不说话了,没有人知道呀!
古风想了想问:“两位老人家是什么时间进的‘鬼蜮’?又是什么时间被发现受到‘噬骨蚁’攻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