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武扬威的军船全力往前驶着,因为山溪河小,又是逆水而行,全力划桨也走不快。也幸亏走的不快,不然他们横冲直撞,根本不把前面古风船队几艘小船放在眼里,居然直撞上去。那几艘船躲也不躲,事实上躲也躲不开,河面窄。“嘭”地撞上了,那军船上站着的一个年轻军官还横眉立目地大骂挡路的船不长眼。
“什么破船跑山里打鱼?快闪开!不然耽误了老子的军务,全把你们抓起来‘咔嚓’了!”
恩?
这货啥眼神儿?那是巡察使的游船好不好?被他哪只眼就看成了打渔船了?
这里一闹腾,报给了古风。“军船?”古风马上在脑海里便想到了代号1011号的那个道士内卫,“办事效率不低呀!这么快就搞定,派军队剿灭了?”
古风心里所想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便低头密令雷鸣和张骏划小船过去通知船队驶进这个丫杈山溪里来,把河道让给官军进去剿匪。
游船一个个地驶进了小山溪,那两个被军船撞到的船,因为是一个停着,一个行驶速度慢,所以没撞毁,只是留个印儿而已。不过那两艘船上的仪仗队衙役心里很不痛快,临走有人还对着那军船大吼:“有军务了不起?你知道你撞的是谁的船吗?巡察使大人的游船!你们等着瞧!”
呵呵呵……这句话其实可以翻译成,有种别走,咱们放学操场上见!恩,我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不去!
本来,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一个耍了威风,一个过了嘴瘾,完美。
可是,偏偏就有那些个不开眼的货,人家都让路了,他还在船头上站着,耀武扬威的催促道:“快点快点!真他良的磨蹭!什么狗屁游船,还不都是打鱼用的?哪家公子哥会把游船开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年轻军官身边站着的几个军卒中有一个悄悄地说:“游牧大人!属下看这些都是大仪仗、官船……”
“什么狗屁官船?官船怎么了?老子也是官!哪个比老子官大的会来这里吹山风,受他良这种罪?!”
这时正好古风的大船走到这里,船上的王召、马憨等人听到那小军官的辱骂抱不住火了。心想:“这傻帽也太不开眼了吧?不会看船不会看旗帜吗?可能这货就不认识字!”
“噌噌”飞过去两条人影,乖乖!就这身手还不吓傻几个军卒那不可能!王召、马憨两人从大游船上飞窜到了那小军官的船上,大喝一声:“找死!巡察使大人你小子也敢骂?”
“噗噗通通”一阵水响,那小军官和他身边的几个军卒连一招都没递的情况下全被王召、马憨给丢到河里了。
就在王召、马憨准备再跃回游船上时,从军船的后面船上箭矢船飞窜过来一个人,一袭道士装,怀抱拂尘,“无量佛!两位请留步!两位可是巡察使帐下的八大卫?”
王召、马憨停下来看看老道,点头承认了,“王召!”“马憨!”
“哈哈哈……误会!误会!请告诉巡察使大人,山里事处理完,贫道自会去当面谢罪!”随后指着水里的小军官又说:“这个不开眼的东西,请大人放心,贫道会送他下地狱!”
“老道够狠的!什么人呀?老爷!”
在向古风禀明了情况后,王召问了一句。
古风看看他,淡淡地说了俩字:“厂官!”
随即都不再吱声了,可能不少人心里都在想:“两厂、锦衣卫不是都失宠了吗?还有有特权的?”
古风不再多说,他绝对不能说出内卫厂的。便命开船回官驿。古风满脑子里想着运走金银的是什么人,刚坐下来准备喝茶,忽然有衙役来报说花冈码头发生命案,一个姓张的货船掌柜被杀,尸体在花冈集小镇子里的客栈里被人发现的,现在木知县带人正在追捕一个姓刘的船掌柜,也是个货船老板,两人是仇人,曾经在花冈码头起过冲突,据说当时双方都招来了亲(狐)朋好(狗)友,足足近百人当众大打出手。虽然那次冲突中并没有人员死亡,但重度伤残的却不下十人,双方损伤惨重,从此自然也就种了仇。
“花冈码头,花岗集镇?那不就是打花豹的地方吗?当时咱们没在意那是什么地方,所以就没问。事后李老爹才告诉咱们的。”古玉没有针对性的自言自语道,她的小嘴是最能说的,不过,也多半有用!
古风先向李老爹打听张、刘这两人,再让老爹说说两家起冲突的事。李老爹装上一袋烟说:“大人啊!据小老儿所知张、刘两家本无世仇,都是做水上运输生意的,争个货源拉走个货商原也没有什么,但都与花豹扯上关系后就翻脸次数增多,仇气升级了。”
“老爹的意思是说两家起冲突的原因,与花豹有关?”古风惊问道。
“岂止有关啊,大人!那根本就是花豹挑拨的。花豹弄一船货……什么来着?硝石、硝石,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先交给张掌柜的运,再交给刘掌柜的运,对张掌柜的说刘掌柜要的价钱低。这样便压低了张掌柜的价格,如此两边压价,压到不能运了,谁运了谁就得陪工钱,两家都不运了,花豹便放出话,从此花冈码头不准张、刘两家的货船停泊,更没有货拉。这两家都不敢去找花豹理论,只敢相互指责。从那以后,两家之间的仇气越来越大,最后甚至闹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哦?敢招来几十号人当众大打出手的张、刘两家,竟然会怕那花豹怕到这种程度?这个花豹到底仗着什么横行乡里、称王称霸的呢?功夫稀松,打手也不多。”古风问李老爹道。
李老爹“唉!”了一声答道:“自古与官勾结的匪难剿就是这个理!花豹与县衙有联系,县衙捕头花虎就是花豹的同胞哥哥!”
“哦……原来如此!这些情况,木知县不会不知道吧?”
“咋会不知道呢?在咱们县,像花豹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怕是没有十几个也有七八个,这些人中的哪一个在县衙里没关系?哪个没给县老爷上过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