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个雅秀幽美、古松参天的山间小路上时,古风皱了皱眉。一行快马和猎犬来到一处树高林密、山崖陡峭的地方,路更险、天更暗。但只见林木深深翳天光,松涛阵阵寒人心,乌鸦呱呱啼凄凉,野虫瑟瑟惊人胆。就是那路边点点翠翠的小野花,也在此时此地有点怕人与惊马了。
镜花回头对古风说:“老爷,奴此时心惊眼跳,前路恐有危险。”水月等也说有此感觉。
“噢!有此等感觉?此处倒是设伏之地,但地宫军应该距离这里较远,其他的恶势力还有有这个能力的吗?不会有什么的!是你们替我担心之极的缘故。”古风笑笑说。
“不,老爷!属下也是如此感觉,心灵预兆显而易见,且越来越强烈,恐今日真有麻烦!”王召也勒马说道,“大家刀出鞘、镖扣手中,全神贯注,誓死护卫!”
正行间,突然弓弦一响,有两支利箭来自高可入云的松柏树顶,直奔中间行走着的古风射下,迅疾之极,足见力度之大。
柳青何等人也?闻声辨向,人比箭快早弃马斜着飞出拦向来箭,宝剑一抽一挥两支利箭“当啷”落地。春华的手快,抬手一簇飞针射向树顶,随着一声“来得好”,声到人到,两条人影暴射地面。
只见从树顶上飞下来的两人身材相仿,高个、胖大,黑衣黑罩,还挂着黑念珠,如同两座铁塔,落地却无声。每人一把金背九环砍山刀,一人左手使刀,一人右手使刀,不用说,这二人作战相携,配合得宜。
二人的出现不由得让古风和他的手下人都在心里产生一个疑问:就这两个杀手敢如此行刺天下第一县太爷?
前面走着的王召冷声说道:“乾坤皓然,我家古风老爷从此地路过,是道上的也忒地不开眼,要钱别处取,寻仇另选地方。若为奸佞鹰犬,那就没有二话,扰我主则杀,伤我主则灭族。”
“哈哈哈!巡察使驾下,咱们就是寻他而来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识相的躲开,别做无谓的抗争,洒家刀不见血收不回。”一个刺客哇啦哇啦怪叫,似是昆仑山上的喇嘛苦行僧人。
“鼠辈妄想!”
“好,并肩子,上!全数攻击古风,要死的不要活的。”那家伙话音一落,十几条身影从树上从崖缝里暴射而下。
“这是买凶杀老爷我!那老爷我就必须亲自动手了。近卫听令,先弓箭、暗器招呼够他们,近身了再动刀剑,出手绝杀,速战速决!”
面对最先来的两人的进攻,古风与柳青二人迎上去既从容不迫,又毫不留情,想必此时古风的心里已猜出了两敌的身份和来路。两劲敌两声低啸双方发难,行动一致、相互配合,迅速攻上来。古风的狠劲也上来了,“天绝九剑”已毫无征兆地出手。刀光剑影,火星四溅,四条身影忽而分开。两敌相视一愣又复扑上,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绕一挑。
“‘双鹰捕兔’,你们是……”未待柳青说完,敌人已经攻到,这次古风连连使出了“天绝九剑”的五招,一声惨叫,两人已告分开。古风飘然立于地上,而二贼之一,左臂带胸挂彩,血流如注,踉跄坐地;另一个才一惊一分神便中了柳青的一剑一脚,当场栽倒地上不动了。好半天中了古风一剑的那个人才颤声问道:“你……你练的是‘天绝九剑’?”
“哼!不错。还有点见识,你们是喇嘛毒怪的什么人?”柳青朗声问道。
“徒弟!”
那边战斗也已接近尾声,虽然两贼所带领的杀手个个非泛泛之辈,但毕竟不是王召、马憨那些近卫的对手,先是迎面一阵箭、飞镖雨就让他们惨叫连连,死伤过半。接着短兵相接,那些人更不是对手了,三五个回合便要被杀一个。
此时那个被柳青打昏过去的杀手醒了过来,二贼见情形不利,随之发出一声清啸后高喊“速退!”
古风他们料到了他们要退,暗器随后甩出,但未想到他们有备,树上崖缝里还留有箭手、暗器手,清啸过后,便从树上、崖边射下了无数的星点,还伴随有礌石。
“快紧贴两边崖壁!”
飞镖如雨,几声惨叫,又有几个刺客如树叶落下,但未待拿下已自倒毙。待古风跑去查看时,不由咋舌,原来有未被射死的都是低头咬下领部一个布扣,显然是服毒自杀。
走出林荫窄道,古风喊来卫队,查问伤亡情况,仅有两人受伤,无死亡。刺客则留下七具尸体逃走了。经过检查,这七人中竟然有四人是女的。
柳青说:“与我们交手的是高原双僧,昆仑山喇嘛老毒怪的徒弟!他们受雇于地宫军是无疑的,但他们带来的手下多女杀手,应该都是西域的‘巫兵’。”
“巫兵?啥意思?”连古风都不知道这些。
柳青继续解释道:“巫兵就是藏巫们培养的杀手!”
“啊?那岂不是都会巫术?”王召吃惊地问道。
“不!巫兵不会巫术。”
马憨此时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我说跟我动手的杀手身上咋有一股子香气,原来是女的!都塔良滴脸黢黑,男女也分不清!”
“哎!老爷!奴在一个杀手的身上看到了一本书……”夏坤难得地张口说话,从后面跑来递给了古风一本粗纸书。
就着火把一看,《藏南巫术与喇嘛蛊毒》。“嗬!这与闽南巫术、苗寨蛊毒有何区别?”古风顺口一问,无人能回答他。
第二天坐在马上,古风慢慢地看起了这本书。书里对巫术的起源与功用介绍很详细,但对修炼却没有介绍。
“巫术发展很早,古代施术者女称巫,男称觋xi。闽南最盛,但藏巫一支是巫术分支中发展最快的。闽南巫术是白巫术,只重在变术。而藏巫则与苗寨蛊毒结合,以诅咒和巫蛊为主,演化为黑巫术了。
白巫术是以具体某一具有自然能力的人,经过培养成为一个可以操纵任何一事物的能力,以气血、灵慧、预思、摄魂为主。
所谓气血,就是可以在一段期间内让受伤的人尽快康复。所谓预思,是预感能力,易观天象、善治地利、更熟人和。”
古风这个时候心里在想:“预思术就应该是后期转化为道家思想的预感先觉,‘人发地元、地发天乾、天发皆众’思想。”
“所谓摄魂,即行红死之术,让人起死回生还魂之术,令人长生不死之术。”
“蛊,从字形上看,就是将许多虫子放在一个容器里。‘以毒药药人,令不自知者,公律谓之蛊毒。’实际上就是由人喂养的一种毒虫,‘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蛊毒之术,南夷之女为最悦,又苗寨中最盛,蛊毒中有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泥鳅蛊、石头蛊、蛇蛊、蔑片蛊等等。其中金蚕蛊最为厉害,可以致人死亡,腹肿、七窍流血,死状很惨。苗人‘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
古风刚说了个“胡……”便被打断了,“报……老爷!阮镇守使的信使赶来投信了!”是走在最前面的刘离来报。
“什么?一批铁丢失,韩把总监守自盗!……不能啊!韩光很正直的!”古风看了阮镇守使的信,吃惊地从马上站立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