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好一个情有可原!朱二,你听到没有?如果没有你的上官知县大人极力为你开脱,本官至少问你个贪污、渎职之罪,赶出衙门……”
“不不不……大老爷开恩!小人丢了差使,一家老小就不能活了……”
“由你的父母官保你,本官罚你二十大板,此事就此作罢!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多谢大老爷!”
“好!行刑前,老爷我再问个问题,你所说的梦中所见扑抓你索要金戒指的第三个人,除了面目看不清之外,身材是否看得清楚?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长发遮住了脸,身材高瘦,十指漆黑,指甲很长……还有,老爷!那人是个瘸子,对!瘸子!那人一条腿是跛的,不过不太严重,只是有一点点而已,走路时左脚一拐一拐的。”
“恩!动刑!”
过来几个衙役把朱二摁下,“噼噼啪啪”打了二十大板。从头到尾,朱二居然一声没吭,行刑的衙役似乎也没有用大力气,打得并不严重,朱二也没有怨气。这是一次难得的和谐的形式化行刑。
古风故意用一小片布包了金戒指放在自己兜里,他想看看他带着这东西能做梦有人来要不?结果过了一夜,睡的安安稳稳也没梦见一个人来要金戒指的。
“孔知县!你来带着这个金戒指,看看有没有人梦中找你讨要!”
孔祥云一愣,随机会意,接过戒指装进衣兜。
他也没有任何奇遇,“难道他们是当官的,没人敢来讨要金戒指?那放在衙役身上行不行呢?”古风向孔知县说了这个意思,孔知县便把金戒指放在捕头身上。又一天夜里,捕头没等天明就大呼小叫地来向古风和孔知县二人禀报说,他梦见三个人来要戒指了,与朱二说的一模一样,前面的两人就是那沈四与王翠花,后面的是个看不清面貌的细高个儿,瘸子,双手漆黑。
“双手漆黑?指甲很长……”古风要回戒指在灯下仔细地打量起来。不久便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戒指的里侧刻有两个篆字,细若蚊足、笔画了了,“李方”。
“这李方是谁?沈四怎么戴个李方的金戒指呢?”古风的自言自语让孔知县有所顿悟,忙对古风说:“恩师!咱们还是先去李大成家吧!他们姓李,跟这李方是本家,说不定互相都是认识的!咱们到李大成家之后,可以向他们问问这李方是谁!”
“哦?对呀……呵呵呵……看来孔知县你也感觉到两尸手拉手、戒指能托梦不是那么单纯的巧合?这里面有太多的匪夷所思的邪门之处!”
古风说罢也就采纳了孔祥文的建议,直奔城南李家。
王翠花的尸体还没有二次下葬,还有请来的尼姑做法事,据说一连三天呢!
古风和孔知县他们的到来,李大成很意外,但也没敢再怠慢上官。
李大成一见到古风便说,他已经向县太爷递交了诉状,县太爷和仵作也来验过尸了,还没有开堂审理呢!
“李大成!老爷我来问你,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古风坐下来喝口茶,问站在一旁还战战兢兢的李大成道。
“回大老爷!家父名讳叫叫李方……”
“啊?李方……长得可是细高而黑?”
“瘦高但不黑!”
“可是十指指甲长长,左腿有点跛?”
“是!”
“令尊何在?可否出来一叙?”
“禀大人!家父已作古多年!”
“啊?”
“敢问大老爷!您您您认识家父?”
古风没有回答他,便拿出那个精致的金戒指给李大成看,问他可曾认识。
“这就是家父手上经常带着的梅花金戒指啊!怎么会……会在您手里?”
“你确定这是你父所戴?”
“确定!里面刻有家父的名字呢!这个梅花里的花瓣组成的是个翠字,家父曾说,这都是他让金匠刻意所为,目的就是他在外地想家的时候看到梅花的‘翠’字便能想起家母,因为家母的名讳是王翠花。”
“奇了怪了!”古风心里想着便又向李大成问道:“这枚戒指你确定在你父出门时是戴着的?”
“这肯定是!大老爷!这枚戒指一直都在家父手指上戴着,从来不曾见他取下来过!您……您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从沈四手指上取下来的!”
“啊?这怎么可能……难道家父是被沈家所害?”李大成顿时怒发冲冠地说道。
“无凭无据,你为何如此说呢?你父与沈家原有什么瓜葛吗?”
“要说瓜葛……也有点!家父生前说过曾与城里沈家做过几宗山货生意……”
“那你想一想,你父有没有说过更多,比如沈家的信誉如何?都是做的什么生意?收益如何?”
李大成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说到别的!家父一向是回到家便不再谈生意上的事!”
“李大成!李大成在家吗?县太爷有令速速去县衙大堂,有人把你告了!”突然外面来了两个衙门公差在李家门外叫喊道。
李大成走出院门,古风和孔祥文他们也跟了出来。
“谁人告我?”
“沈家!”
“我也正想找他们算账呢!”
李大成倒也干脆,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喊了几个棒小伙子便怒冲冲地跟着公差赶往县衙。古风和孔祥文他们自然也跟了过去。
大湖县县太爷姓赵,赵知县是个30多岁的粗壮男子,外貌上看去倒像个武官,一点也不像个文士。
大堂上站着几个虎狼人物,一个个趾高气扬,眼过于顶。中间有个老者,也就不到六十岁的年龄,不过是打扮得老道了些。留着山羊胡,穿着寿星裙衫,就是穿长袍、上身再罩件红花对襟缎子褂,手里还拄着个龙头拐。
见一干人等都来到了,赵知县便坐进大堂里一拍惊堂木说:“升堂!”
伴着“叭叭叭”的木棍撞地声,一阵堂威喊了起来,“威……武……”
众人都跪了下来,唯独那个老头不跪,仅仅两手抱着龙头拐向着县太爷弯腰低头。
堂上的赵知县便有了明显的不乐意,冷冷地问道:“堂下站立之人可是告老还乡之老大人?”
“非也!”
“可是举人老爷?”
“不是!”
“那可是秀才,入过鸿门?”
“不曾进过学!”
“那你为何见本官不跪,藐视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