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座山叫龙椅岭,坡大山不高,以土质为主,南面山脚还正好流过一条小溪,水清见底。沈家祖坟就在这龙椅岭的南坡,其他还有几个大家族的坟茔地片。而恰恰一场大雨引发的一股泥石流冲走了那沈四的新坟。老爷你看!正是那条瀑布似的泥石流过后的痕迹里,曾经埋葬了沈四,新坟里有没有王翠花,暂无法考证。雷鸣和刘安他们俩曾向属下透露说,他们打听到了沈家在一年内连换掉了家丁、仆人两拨了。”
“一年两拨?心虚如此,一定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了,总不至于是全怨那些仆人们不合沈家的意吧?”
“老爷!我们也查到了李家的坟,就是那王翠花埋葬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十五里山路,中间隔着两座小山包两道小山溪,还有一条小银河!”
“哦?是在小银河南岸了!那里我们就不必去看了!”
“这条山溪流入小银河是吗?”古风远远望去看到了山溪的拐弯处,溪水流速很快,现在还不是很清澈,往上流看明显很清。这是小泥石流的结果!
“正是!上差大人!前面转过弯儿不远便流入了小银河。”说话的是一位中年捕快,古风不认识,应该是这大湖县县衙里的。
古风这才看到有几个衙门捕快分散在山地里好似警戒着,又好像寻找着什么。古风明白了,这是王召从大湖县衙里借来的人手。
回衙后,两个尼姑的画像定稿了。古风拿来看看,确实是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但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儿。又盯视一会儿,突然发现两人的眉毛不对。有点太浓大了点,女眉含烟,应该淡。古风问了问几个画师,都说叙述者都说到了两人的眉细而长,但黑而密的特点。冬雪和枫叶也向古风禀报说,几家女眷也多强调了这一点。
“细而长、黑而密……很男相啊!”
孔祥文向古风说,他和他的小书童加上赵知县手下的画师,一共可以组织出十余人来画两个尼姑的画像,就是复制出来多份。明朝时期可不像如今有复印机、速印机,刷刷刷一会儿成百上千份一模一样的就出来了,那时候全靠画手临摹。
古风仍把复印画像的任务交给了孔祥文督办,叫来赵知县则对他说:“赵知县!劳烦你带上李大成去他家里让他的夫人和丫鬟辨认一下画像,看是不是这两个尼姑也住在他们家过。”
“下官领命!”赵知县带人马上出发了。
不久,古风正在思考着这三起案子是孤立的还是相关联的呢?王翠花被封穴杀害案,沈家偷尸案,沈四带着李方金戒指案。这三案又与几起偷盗案有没有关联呢?
王召带人来报说,县衙里的几名捕头找到了一名老猎人可以证明沈家那天夜里盗挖了王翠花的尸体,还说,那老猎人愿意上堂作证。
“现在老猎人在何处?”古风喜上眉梢。
“在山中家里,有两名县衙捕快陪着呢!”
“好!走!去看看……然后把他带到县衙里来!”
来到深山里,其实就是古风去看过的沈家坟茔所在的龙椅岭与王召所说的王翠花的坟地之间的一个山包上,平顶山包,怪石林立,稀树掩映,老猎人的茅草屋坐落在这里,真好似仙境中的小木亭,有山有水,举目青翠,风景旖旎。
老猎人有七十岁高龄,仍精神矍铄。当古风问到他那天夜里他是怎么看到沈家偷尸之事时,老人情绪有点激愤。
老猎人说,那一夜天很阴很黑,他从大山里回家晚了点,快到家时,突然他的两条猎犬大黑和小花叫了起来。小花紧跟着便向山坳里冲去,平常也是如此,遇到情况都是大黑守护主人,小花攻击。没想到,不久便听到小花的几声惨叫,等老人带着大黑找去时,在小山路边看见了被打死的小花的尸体。
老猎人很伤心也很愤怒,这两条猎犬已经跟随他多年,相依为命,今夜突然被人打死了一只,搁谁都难过、气氛。看看也没看见人,老猎人便藏在一旁的山石上等着。
本来也没太敢肯定能等到杀狗的凶手,谁知居然让他给等着了。大黑“汪汪”给主人报信后,便懂事地蹲在主人脚下不动了。远远的小山路上出现了一群人,打着灯笼,抬着个小棺木。
老猎人没敢出来拦他们理论,强忍住没有替小花讨回公道,因为他们的人多,有近十人,还都是年轻力壮的男青年,一个年纪大的像个管家。老人悄悄地随着看去,那帮人上了龙椅岭,在一个新坟旁停了下来。
“那怎么能判定那些就是沈家人呢?老人家!”古风提出疑问道。
“大老爷有所不知,小老儿虽然不识字,但记性极好,一路上小老儿专门记住了那灯笼上写着的两个字,小老儿能画出那两个字的形状来。刚才向两位官爷画出过,两位官爷说那是‘沈府’二字,这不就证明是沈家所为了吗?”
“呵呵呵……谢谢你老人家!你是个有良知的老人,本官要表彰你!不过,还得劳烦你与县衙大堂上作证!”
“没问题,大老爷!什么表不表彰的,小老儿也只是气不过他沈家的行为,也想为小花讨回点公道。”
古风把老猎人带回县衙安置好后,雷鸣和刘安二人带几个衙役也正好带来了一位老妇人。
在得知这位老妇人原是沈家的老厨娘后,古风便向她询问了沈家盗尸之事与李方之事。老厨娘只知道与沈家二爷的事。说她当时还非常惊讶,有和尚来,却没让伙房准备斋饭,一律还是大鱼大肉、好汤好酒地吃喝。至于瘸子李方的事,她不清楚,因为她很少到前面去,只在后厨做饭。
老厨娘回想起一个劈柴烧火的老张头来,说老张头与花匠老李关系好,老李知道的沈府事情多,也常能见到沈家客人。老李死了,但老张头还活着,就在城北山里不远,听说也是一大家子人了,生活过得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