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杨睿……嫁个女儿还赚走我一个儿子……”
“去华家五人,管家带人带礼金去的,这会儿也该回返了!”
这时听母亲一唠叨,古风才想起来管家古铜今天没露面,还少了豆儿、瓜儿等几个精干的家仆。原来都去送彩礼去了。
欢天喜地过大年了。一番礼尚往来、春节拜会,把古风忙得不亦乐乎,也累得腰酸腿疼了。
“夫人!你有没有感觉到老了?我今年怎么总感觉到累了、歇息不过来了呢?”坐下来与家人一块闲谈时,古风对古云说。
古玉抢着说道:“老爷不会老!那日夜操劳、手脚不停地,再年轻也得疲惫呀!”
“咯咯咯……夫君白天繁忙,晚上就别忙活了,多休息一会儿不就不累了吗?”宋宝珠也跟着起哄说道。
古风苦笑笑,心里话:“这还怨我了!谁叫你们一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的?还都带着美女丫鬟一块儿来……”
过年时,官府在县衙门的小校场上有一场武技比赛,一年一次,放在了初五到初七历时三天。这是古风增加的,原来官府只有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猜灯谜,属于文质活动。
比武以打擂的形式进行,阆县境内所有年满十六岁不超过二十岁的男青年不论身份皆可参加,胜一场奖纹银一两,一天的冠军,另奖十两。最后的总决赛就三天的冠军,三人排出一二三名。各奖纹银300两、200两、100两。也就是说若能得一个一天冠军,那么,一百一十两纹银就到手了,除非弃权了。弃权是可以的,弃权还可以再参加下一年的比赛,如果进入决赛了那么三个人就不准下一年再参加了。
往前数,前年的冠军是柳恒,古松得到了个第二名。去年的冠军被周玉山的小儿子周石洞夺了去,古风的二儿子古竹得了第三。今年又有三公子古书刚满十六岁,不过势力也不比他两个哥哥强,又遇见一个军中游击军官的儿子叫尚好的,是个强对手,还有王召的儿子王朗也很强。
比武开始了,擂台周围人山人海。擂台是个露天的,四周用绳索拦住,跟现代的拳击台是相似的。不过那时候的裁判人员不与争擂手在一个擂台上,而是在擂台两面另搭起两个小台子,上面坐着主擂官,这里就是古风等县衙官员了,还有就是站着裁判员。
正好古书、尚好、王郎三人分别在三天打擂,各争到了一天的冠军。古风原也没抱希望着他三儿子能拿第一,谁知一天打下来,他发现这个小三子不是实力与他的两个哥哥一样的,而是要强好多。一套窜拳使得相当有势,“天绝九剑”竟也练出了五六成的火候。不用问,这是他娘宋宝珠请人专门指导了。古风没有教给孩子“天绝九剑”,古云说她也没教过,那是谁教的呢?有一个可能就是,苗鸿老人或者妙善师太,因为他们俩也会,妙善师太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她老人家正好是宋宝珠的师父,算是古书的师祖了。
最后,竟然毫无悬念地,古书得了第一。
古家上下欢呼雀跃,可是,古云大夫人心里还是有一点点遗憾,她的两个儿子都没得到第一,古家争得的第一个第一,居然是体格较弱的古书。
古书的文采是远近州县公认的第一才子,如今武功也表现得如此厉害,整个阆县沸腾了,几天以来,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古书和古家。
“报!老爷!京城来信使了,是一位公公,现在县衙休息!”一个衙役来报。
“这个时候来圣旨不成?”古风皱皱眉头说。
夫人有人说,不会是杨大人的书信吧?
古风摇头否定了,如果是,信使不会用宫里人,也不会去县衙。
古风匆匆忙忙来到县衙,一看那位公公还是个皇上身边的,心想确定是圣旨无疑了。接旨后,古风惊出一身冷汗,这趟差长途跋涉,艰难异常不说,还极其凶险、一去回不来的可能性很大。
“古大人!咱家这里还有一封杨大人的家信,临来时,杨大人带着令郎告诉咱家,让一双小儿女成亲后,古松知州去东海府滨水州上了任,你古大人再去蒙古草原找回‘帝王玉’,还请你务必答应!”
这无异于迎面泼下一盆冷水,使古风浑身一震战栗。皇命难违,但又九死一生。
所谓的“帝王玉”就是能用来刻皇王国玺玉印的一大块宝玉,有天然的龙形图案,是难得的无价之宝。成化帝刚得到它尚未刻印便被“直隶第一盗”,外号“红额蝙蝠”的伍福联合宫内侍卫、太监盗出皇宫卖往蒙古去了。
古风正想把圣旨之事向母亲和夫人们说明,几天来他只说了因为古松要去东海府赴任滨水州知州,而杨家催着成婚之事。避重就轻地隐瞒了几日圣旨追玉之事,这会儿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了。
忽然,小蜗牛山来人送信说,苗鸿老人,古风的小舅仙逝,享年84岁。古风赶紧陪着老母亲去奔丧,全家出动,节日的欢乐气氛一下子被悲伤的情绪所掩埋。
没有办法,奔丧回来,古家就办喜事,古家人情绪的一上一下,波动得让人受不了。苗老太太动员全家说:“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努力活得更好!都得高兴起来!”其实老太太说完这话,眼中已见泪花。她与两个哥哥苗鹏、苗鸿已经失散多年,后儿子古风中举当官后,她又先后找到了两个哥哥,如今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三年间说走,两位哥哥都离她而去了。老太太心里可想而知,失去亲人之痛岂能小了?
喜事办得很隆重,古府里车水马龙,一连招待了七天客人。华美的父母,哥嫂一家全来了,古松与杨梅、华美同时拜了堂,一夫二妻,一左一右,不分先后大小。两位少夫人各带一个随嫁丫头,华美的丫鬟叫穗儿,杨梅的丫鬟叫茗儿,都是文武皆通的难得俏丫头。她们俩已经是双方内定的古松将来的侍妾。这就等于说古松娶了两位夫人,同时带来两个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