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时,古风对乌龙驹说:“马神,我们不得不分开走,你得帮老爷我管束一下你的属下,让它们都乖乖地听我的手下的话,安全回到家。现在请你把能担当小队长和护卫任务的骏马小头目帮我选出来!”
古风对着马耳朵说教时,雷鸣她们四人都感到吃惊又好笑,感觉老爷此时有点神神叨叨的,谁知那乌龙驹愣是听懂了,并做了出来。在马群里用嘴哄哄这个、碰碰那个,不大一会儿便选拔出了八匹骏马,让它们俩一组、俩一组,分走在马群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
古风安排雷鸣多剪几个纸蝙蝠在停下来的时候张贴出去,或挂出去。
谁知雷鸣和刘离都把小脸皱成苦瓜似得说:“老大……老爷!我,我们俩都不会剪纸,更剪不出来蝙蝠模样了……”
“笨……蛋!老爷我帮你们剪好,省着点用!”
“那是那是!老爷剪得这就是灵符、神咒啊!”雷鸣马上又高兴起来,一脸谄媚地说道。
分开后,古风带着古玉和枫叶,一行三匹乌龙黑马日夜兼程向京城而去。虽然回来了,也安全了,但有“帝王玉”和书信、账本两样东西在手里,仍如同两块大石头压在古风心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所以一跑飞驰,哪有一丝的游山玩水的兴致?
“老爷!你还把宝贝放在原处没动吗?”古玉笑着问。
“没有!就目前这条件下,哪儿都没有那儿安全又隐蔽,乌龙驹真乃神马也,说是马神下凡一点也不为过!”
不久,来到京城。休整一下,马上去面见皇上。
“哈哈哈……古爱卿果然是人中豪杰,马到功成、凯旋归来,孤当为你嘉奖!”年青的成化帝见到“帝王玉”,笑逐颜开,大加赞赏地说道。
古风又呈上书信与账本,谁知皇上并没有翻开而是看了看封面后,随手放到一边,继续笑呵呵地说道:“古爱卿!你在蒙古草原上可曾听说有人去与东满做交易之事?”
“听说了!还因此解了臣的围,算是帮了臣一个大忙啊!”
“哈哈哈……是吗?你可知此为何计?计从何出吗?”
“臣不知!”
“此乃‘移花接木’之计!借助于造谣生事、无事生非,来达到帮你找到并取回‘帝王玉’的目的。真高明啊!若非朕亲耳所听实不敢相信,此计出自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才俊之手!你知道是谁吗?哈哈!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古松出的救父妙计啊,由大理寺卿亲自请示于朕,然后实施的。哈哈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古风此时心里别提有多自豪、温暖与高兴了,心里话没有说出口:“行啊!臭小子……胜老子一回合,1:0,你暂时领先!”
古风抬头看向皇上,又看看那几案角上的书信、账本。皇上明白了过来,“哈哈”地笑着说:“果然一点都没让朕失望!终于把边关的实情给朕带来了。那书信与账本待朕慢慢看,爱卿你先看看这些!”
古风接过来皇上所说的那一沓材料一看,都是些边疆地区过来的密奏,和地方粮、银税收数字统计,还有实际入京入库的数字记录。
古风看完之后,瞳孔一缩,故作震惊地说道:“皇上!这征收与入库数字之差太大了,地方留用过多,这不合律令呀!”
皇上立马脸色阴沉,目露杀机,这前后一瞬间,年轻的皇上便情绪陡变,变得判若两人。他懒得跟古风打哑谜,直截了当,一字一顿地说道:“一、查、到、底!杀、无、赦!”
古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躬身行礼。同时,对于自己心中的早就存在的一个猜测,此时更加笃定了。
什么地方留用过多,什么不合律令?
这屋子里上到皇帝、古风,下到门内外守着的太监、宫女,就没一个蠢人!
就那征收与入库数量往这儿一摆,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不合律令是真,但地方留用……呵呵!是假!
怕不是地方县级官府与朝廷府库之间的府衙、部府这两级官员截流放水,贪占私吞了吧?
从宫里出来,古风仰望天空,长长的缓缓地舒出一口浊气。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我欺啊!”古风默默的想着。
他先前出关查询“帝王玉”时就觉得皇帝委派的这个任务有些莫名其妙,倒不是说他古风不能去找“帝王玉”,而是明显“专业不对口”啊!
他古风是查案、断案的能人,但却不是抓飞贼的高手,更不是寻物、盗宝的“高人”,所以,让他去寻找一个下落已明的“帝王玉”,多少有些不知所谓。
现在看来,皇帝当初下道圣旨,让他去寻“帝王玉”是假,查这“税收贪墨”一案才是真啊!
他古风能力卓绝、断案无数,只要一现身边境,略一接触,定能发现其中猫腻!加之他平素为人刚正,一旦发现其中的问题,定会如实上报!
而年青皇帝对此事显然早有关注,兴许是证据不足,不想打草惊蛇;亦或是牵扯甚广需要一个刚正骁勇之人揭穿此事;又或是还有其他不可知的原因……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无所谓了,古风此去边疆,以及归来的重重行径,显然都在年青皇帝的预料之中。
“又被‘算计’了啊!”古风忍不住在心中嗟叹道。
“不过,说是‘算计’其实又何尝不是我自己的将计就计呢?究竟是谁在算计谁,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想到这里,古风微微一笑,步履坚定地离开了。
乾坤朗朗,可始终消除不了埃埃尘灰、迷雾。尽管如此,是阳光就要照亮或烘晒大地万物,不管阳光是一束还是一片!
大理寺卿杨睿的杨府。
“亲家公啊!你我都是有福之人,有古松这么个好儿子!当初小夫妻三人哭哭啼啼地来找我,差一点没把我的老魂给吓飞。心想这是出啥事儿了?三个孩子哭成这样?一问才知道,都是担心你,说你此去草原蛮族凶险异常,恐凶多吉少。我去安慰一番也不起作用,松儿便出一计,说与我,求我去面见圣上,调用内卫去实施。我还怀疑这计可行不可行,有效没有效啊!经不住三个孩子的请求,犹犹豫豫地去见了皇上,没想到皇上大加称赞,说松儿那是个谋事天才!如今看来,皇上还是目光独到,高出老夫很多呀!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