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田功……青铜县田知县?”
“田……什么?你,你认错人了!”田功说着话就勒马想那人的身边过去,不料,马上被那人递出的刀拦住了。
“不会错!画像在此,你就是田功田知县!”
“何事?”“杀你!”“你是谁?”“杀手!”
“是宫客,还是古风派你来的?”
“田知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古风会用暗杀吗?”
“本县所知‘地宫教’秘密有限,况且人已离开,为何还不放过?”田功好像咬咬牙稳稳心神、愤然说道。
“只有死人才泄不了秘!”
“本县……我,我用钱买命行不行?壮士,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还不曾婚配,请高抬贵手,饶了我一命!我这包裹里有千两黄金,全给壮士,全给你,来买我一条小命……”说着,把包裹解开露出金灿灿的金元宝,都是五十两的大元宝。任谁都不会与这大金元宝有仇气的!那人自然心动,两腿立马放光,真想伸手抢过来!
“杀了你,这些元宝也不会立刻长翅膀飞走,还不一样全都是我的?!”那人满脸嘲弄地说道。
田功闻言满脸涨红,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而已,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而且,若是放了你教主一旦查出来,我也会没命。而杀了你,我也能得到金子,还不会没命。你说我会选择怎么做?”那人一脸阴森的笑,让田功直发抖。
不过,绝望地田功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动作,勒住马头向桥边冲去。看样子想人马一起跳河,但他快,马不快,马不想跳河,被他一勒,人立而起。这么一停,那人反应了过来,跃起来伸手抓住了田功的衣裳。
田功也铁了心宁死也不把金子白白地便宜了那杀手,猛地把包裹抱着扔进了河里,到了半空,那些金元宝都露了出来,像撒开的大黄豆,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噗噗通通”跟下饺子似得落进了河水里。
那个杀手是真恼怒了,从马上拉下来田功,一阵拳脚,然后,拖到桥边的石雕上,用脚踏住,抽刀一抹,在田功脖子上刚冒出血来时,便一脚把他踢进了河里。也是巧合,往日频繁的小渔船在河里来往穿梭,今天偏偏阳光明媚反倒抬眼望不见一个小船。所以杀田功居然没有第三人在场,没有第二个人看到。
这条小河的右岸有个汊河,汊河连着一个不小的湖,湖边都是蒲苇丛。此时的湖里倒是捕鱼船很多,大大小小,撒网、拉网不断。
杀手杀了田功之后,不甘心那千两黄金就此匿迹,便记好大致位置,去四下里找渔民下水摸元宝了。他的想法不错,如果他自己下水摸,一是一个人太慢,位置不好把握,二是,他的水性也高不过渔民的。
在湖里,让他连哄带骗喊来四个年青的渔民,站在桥上,四个小伙子还说不愿干这活呢!杀手只好答应再给他们加一两银子,一共给他们四人五两劳动费。
“客官!你千两黄金捞出来要二十个大元宝,这一片水流又深又急,下面的泥还多,真是不好摸呀!”
“那真是在下的救命钱,全丢了,回家是会死人的啊!求兄弟们行行好、行行好,下水帮在下摸出来!”
四个小伙子往水面上看看,又往河汊和湖的方向看看,然后相互看一眼,点点头,其中一个说:“唉!就当咱哥四个行行好吧!下水!”
从桥上直接跳水,“嗵嗵嗵嗵”先后消失在水面,水面上留下四个水圈儿一波波地向周围扩大,直到消失。
杀手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抱刀往桥边的石雕兽头旁一倚,眼望着河里等了起来。然而,让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等的足足有半个时辰,四个人竟然入水后再也没出来,这期间水面上连一个动荡的波纹都没出现。
“啊?什么情况……”杀手愣在了那里,他哪里知道,在湖中的蒲苇丛里,四个小伙子先后露出了头,大口喘息,而后相视而笑。
“我摸到四个,哇……五十两的金元宝,四个就是二百两,够娶媳妇的了……哈哈哈……”一个小伙子举举手里的金元宝说。
“我的三个!”
“我的也是三个!”
“我……才摸俩!娘滴!过一会儿等那小子走了,咱们再去摸,总共二十个呢!”
杀手实在不敢再做停留了,骑上一匹马,牵着一匹马跑了。
再说南岭府驿馆里,古风正与范莶对弈商讨着下一步如打击“地宫教”的势力,特别揭穿他们那些相当迷惑百姓的神秘外衣。
“恩师,用律令强行取缔,可能不行!你官府不能管住每一个百姓不让他去信教,就像不能限制住人们进寺院烧香拜佛是一样,杜绝不了。怎么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古风捏起一枚棋子,看了范莶一眼说:“你的意思是,与‘地宫教’的法术表演对着干,从而揭穿他们的骗局,来劝醒百姓,最后达到取缔‘地宫教’的目的!”
“是!恩师以为可否?”
“嗯……可行!现在没有了‘地宫军’,便没有了认识我们的人。官府张榜宣传,定性‘地宫教’为邪教,有皇王圣旨下令取缔,这是明路,然后,咱们再开辟出一条暗线,组织一队人马,打出南直隶府鸡鸣寺高僧活佛的幌子,专伺机与‘地宫教’的讲法与法术表演作对。”
“嘿嘿嘿……等揭穿他们的骗局多了,百姓们自然就不会再那么死心踏地地迷信他们了。”
“报!老爷!红铜县发生百姓数百人围堵县衙,反对取缔‘地宫教’,高喊口号说‘地宫教’是神灵教,专为百姓祈福祛灾的,为百姓治病都不收钱的……”
“有这事?真是岂有此理!看来‘地宫教’在这一带对百姓的蛊惑已达到了黑白颠倒的程度了!”古风一下子站了起来,激愤不已。
“恩师!咱们就从这红铜县开始与‘地宫教’斗法吧?……这里有了青铜县、黄铜山,又有个红铜县,还真是盛产过品种多样的铜的地方!”范莶倒是不急不徐地连说代表演,把他与恩师对弈的棋盘也弄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