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爷——属下失职,当时没有找到这酒,也没有仔细地去找。这与孙官儿喝的酒有联系吗?”马坡吃惊地问。
“这要问问丁家妇人才能知道!”
于是,古风便让马坡去向丁庄的其他村民打听有关丁家妇人的事。马坡愣了一会儿,好似才想到古风的用意,也后悔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在古风休息时,范莶兴冲冲地回来了,原来,他把两具死人骸骨的事一张贴出去,仙峡镇的人很快便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那衣服还成形的人,叫崔宝,附近小崔楼人,四十岁左右,是走村串户的兽医,帮人给家禽、家畜看个病,或者阉割个猪牛羊什么的,不怎么高明,但也能混口饭吃。
那戴戒指的叫沈小闹,三十七八岁,就这仙峡镇上的人,家里开着肉铺,鸡鸭鱼、猪牛羊肉全卖。人长得又五大三粗的,自幼又练过武术,在这街面上也有几个狐朋狗友,偶尔干些伤天害理之事,三年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家人四处寻找,也报了官,但一直没有消息。
“报了官?”古风惊奇地问,他一概不知啊。
“哦!禀太爷,您出公差在外,是县丞张大人接的案,派人寻找,多日也无果,便放成悬案了。”马坡急忙解释道。是啊!他不解释,也都能想到。失踪人口的悬案岂止一宗两宗?继续寻找便是,人不是神仙,县太爷也不是神仙,找不到也掐指算不出来呀!
不久,马坡也回来了,向古风禀报道:“太爷!这丁家妇人名叫蒋晓星,是五年前,丁瘸子从一个街头卖艺的小戏班子里娶来的,成亲一年便有了个儿子。整天在家相夫教子,最多与丁瘸子一起到菜园子里种个菜、收个菜,连浇水施肥的活儿也没干过。平日里也不出门,从不串门、逛街、去庙院什么的,规规矩矩,名声一直很好。”
“哦?这就怪了!几条显露出来的线索可都是指向她的啊!先将她带回县衙听候审讯!”古风传下令后,一路思考着回了县衙。
吃过晚饭,奔波一天的古风还是闲不下来,命刘庆、张骏他们去把孙官儿的尸体从寒潭里捞出来,掌着灯火,古风连夜开始重新查验孙官儿的尸体。
死前饮了酒不错,中毒而亡也不错,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也不错,再去撬开嘴验验,口腔内确实没有毒,七窍也没有出血的症状。
“这中的是什么毒呢?又是怎么中的毒呢?”很快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古风还是没有找到下毒与中毒的依据。只好让人还把孙官儿的尸体放回寒潭,然后都回去休息。
此时范莶已经与粉仓成亲,粉仓并很快怀上了孩子,所以粉仓不再跟着乱跑了,范莶也不时刻伴在古风身边了。这次连夜验尸,范莶就没有到场,古风没让人叫他。
第二天下午,古风去监牢里见了蒋晓星。
“蒋晓星!现在经过一天一夜牢里的生活,想必你也知道了老爷我为啥关押你了!守着儿子,你该坦白交代了!把你做的事全部说出来,或许老爷我还能量刑,不然,你可就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了。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
蒋晓星两眼通红,好似瞬间苍老了她的容颜,今日的她与昨日的她几乎判若两人。缓缓地抬头看看古风说:“太太太爷!我儿子无罪,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但也不想让他这么小就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我说出我犯下的大罪,官府……官府能让我把儿子再拉扯大几岁,到那时候再治我的死罪吗?”
古风停了停,说:“虽有法外开恩之说,但那得是有恩值得开才行。你且说说你犯下了什么罪!”
“我杀了人,但我认为我没有罪,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蒋晓星双手捂脸痛哭起来,在极度的痛苦与悲愤中,她说出了案情的经过。
蒋晓星出生在一个江湖小艺人家庭,自幼随父母、叔伯兄弟等人一大家子走南闯北、街头卖艺。16岁时随她的家人在仙峡镇街头卖艺时,因遭到沈小闹的调戏气愤不过,便与她的未婚夫一起与沈小闹打了一架,没想到沈小闹使坏,在鞋底上藏刀子,在打不过蒋晓星他们俩的时候,便出刀踢伤了蒋晓星的未婚夫。
蒋晓星一家逃离仙峡镇后,没想到沈小闹的鞋底刀子上淬有毒,还是慢性毒。蒋晓星的未婚夫中毒的表现越来越明显,就在他们俩成亲后不到半年,蒋晓星的丈夫便死去了,从发现中毒到死去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开始没有在意,后来治不好了。
于是,蒋晓星走向了为丈夫报仇的路。离开蒋家班子,投身到一个更小的艺人班子里,正好趁着来到了仙峡镇的时候委身给了丁瘸子,在这里落下了脚。
表面上她不出门,而一旦有别人看不到的时间里,她就去有意引诱沈小闹。沈小闹原就是个游手好闲之人,在肉铺里的时间少,在街上或乡下游荡的机会多,几次见面后,沈小闹便上了蒋晓星的当,约好晚上两人在丁家屋后的菜园里幽会。
一次次没能想出刺杀沈小闹的好办法,单打独斗,蒋晓星又不是沈小闹的对手。结果半年过去了,蒋晓星也被沈小闹一次次在菜园子里的草堆里蹂躏得死去活来。
突然有一天,蒋晓星发现自己怀孕了,不由得吓得她六神无主。因为,谁也没有她清楚,丁瘸子是个假男人,每次都是压住她,像蚕蛹子一般蠕动几下便滚落一旁睡去了。
门儿都没有进过,怎么怀的孕?傻子也能想到,何况丁瘸子不是傻子?
没办法,大仇未报,还得在这里呆下去。于是,一连几个夜里,蒋晓星施展出“十八般武艺”,折腾得丁瘸子整夜的不能睡觉,终于让丁瘸子有了一次做了真男人的感觉,如泄了气的皮球,是他自己爬下来再爬到一边儿笑容满面地睡着了。
不到一个月,蒋晓星就亟不可待地让丁瘸子为她切脉。
“喜脉!我媳妇怀上了,我丁瘸子也有后了!”
把个丁瘸子高兴得一跳老高,破天荒地去坐诊的来回路上唱个不停。
随着怀有身孕,蒋晓星也静下来花几天几夜的时间想出了一招杀沈小闹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