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恩师!让洛飞他们留下来看守马匹吧!”
洛飞八人看着十一匹马,古风他们三人步行向不远处的芦苇荡边走去。三人都是俊朗书生打扮,原来丑陋的范莶,如今吃胖了些,再有他贤惠妻子的精心装扮,也不那么丑了,至少看上去有了些不俗的气质了。
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江岸近水处,酒肆、花船、望江楼、观潮阁比比皆是。据不完全统计,只这一带的歌姬舞女不下千人。围绕水泊码头的江两岸也不过东西10里,如此多的烟花女子,不可谓不多得令人瞠目。
古风三人一路走过去,不时地会遭遇到“皮条客”的骚扰。
“三位爷!去享受一回吧?人生苦短,美酒当歌!我们‘温柔乡花船坊’里的姑娘个个都是从扬州买来的美女!”
“哎——去喝酒、品茶、听小曲了!‘俏佳人花船’都是苏杭美女。三位爷来不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花魁华丽小姐献曲,美酒佳肴,公子您请!”
…………
这南江风光宜人,所以不少商家和有钱人士都将居所建在了江边,既靠近府城,又靠近大码头。推开窗便能见到波光粼粼的江水,极具情调。天天都能听到莺莺燕燕之声,就更有情趣了。
冬天还没有过去,四处萧条,景象有点凄凉。浩浩荡荡的南江,波澜壮阔,蜿蜒曲折,形似一条蛰伏的巨龙一般。
江面上不见打渔船,又增添了几分沉寂。除了阵阵呼呼的江风刮过和浪涛的拍岸声外,就别无声息了。大江两岸除了临江的建筑与楼船以外,向两边延伸的都是片片桑林,当然此时再没有了夏日里那绿茵茵的景象,更听不到采桑人的歌声了,一切都那般光秃秃的萧索。
离开繁华区,刚来到芦苇荡边,范莶便叫喊一声:“恩师!那边芦苇丛里有一艘楼船,看!还挺大的。”
古风顺着范莶手指的地方看去,不觉一愣,还竟然是一艘楼式花船。
“嗯——这里怎么会有花船?哪个老鸨会将花船开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还不停在水边,却停在芦苇丛了。”
三人便沿着水边走过去,正好有铺着蒲苇的陆地通向那大花船,等他们靠近了花船,便看清楚了它的样式。花船原本应该是很豪华的,也挺大的,像是一座水上阁楼。
“恩师!这像一艘被遗弃的花船,船上根本没有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古风点头同意了,他想,若果真是被人遗弃的花船,飘到这芦苇荡里来也合乎情理。“沙沙”地踏着蒲苇叶杆走到花船边,见船体已经朽烂的不成样子了,船楼上的一些门窗有的都不见了,只有一块块白色的帘布在随风飘摇。船体上还能看到不少大大小小的虫孔,看来已经被废弃了有一段时间了。
花船与大海船、河船不一样,花船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停靠状态,并不适宜长途游动,所以甲板一般都修建得很低,离水面还不足一人高,所以要上去不是很难。
三人都有武功,登上花船轻而易举。船是真的很破旧了,船楼的正门虽然还在,但却很腐朽了。里面仅有四间房,所以都还算宽敞。有三间屋里都东倒西歪的摆放着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但基本上都已经坏得不能再用了。
每一间屋都有一处高台,应该是姑娘们献艺用的,还有一间房跟其他三间也差不多,只是在房间的一角,多了一个楼梯,应该是通往船楼之上的。
楼梯也很是腐朽,满是虫孔,尘埃覆盖,像是踩上去就会塌掉似的。但是,古风三人还是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上去了。楼上就只有两间屋,分内外间,外屋和楼下四间房屋很相似,看来也是姑娘们用来接待客人的房间,而内屋却是一间卧房,里面的东西同样很齐全,但也都腐朽得不成样子了,床上的被单也还在,只是已经满是灰尘了。
古风忽然被墙壁上的一副美女图吸引了。这是一幅美女画像,画上画的是一位绝色美女,画风遒劲,笔力与笔韵俱佳,人物传神,栩栩如生,堪称精品之作。
这副画让古风和范莶都有一种痴迷状态,不仅仅是醉心于画中美女的仙姿与花貌,主要的还是作画人的功力不俗。只见画中女子神情文雅,眉目传情,端坐在一张方琴前弹奏的姿态优美之极,活灵活现,而她边弹琴边惊喜又羞怯地正视着前方,仿佛正在端详着自己的如意情郎一般,面含春水,静美动人。
“哈!这画中女子真是美啊!天仙已不足以作比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人!”范莶摇头晃脑地惊叹这画中女子的美。
古风凑近看看画的落款说:“这幅画应该是根据真人所画的!你看那画卷右下角的落款,‘孜之公子专为心慕俏佳人华美小姐作’!”
“啊?这……世上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画上虽没有注明这女子的身份与住处,但却有了明确的人名与作画时间,就在今夏,还有私人专用的印章,应该不假!”
古风让雷鸣去将画卷小心地取了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阵,觉得有些惊讶,屋里什么东西都腐朽得不成样子了,唯有这幅画却保存得完整无缺,甚至上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有,与这屋里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呵呵呵……这幅画画得如此精湛,留在这艘破船上,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带回去收藏起来,再过上几年,没准儿还是精品呢!”
古风说着将画卷卷起递与雷鸣带着,三个人下了船离开回去了。
再次翻看卷宗了解整个案情时,古风圈点出两点作为侦破“鬼船案”的突破口,其一是“鬼”,其二是船。一连被吓死了五个人,两位公子,三位家丁,那么,这个女鬼是谁?没有记录。“鬼船”在哪里?是个什么样的船?也没有记录。
有记录的只是死亡人的情况,并且很概括,李牧公子,巨商李员外的二公子,秀才,善书画。刘方公子,府衙典史之子,武秀才,尚武,习弓马。三个家丁有两个刘公子身边常随的,一个是李公子身边常随的。
对五人的死相,卷宗中记录倒是挺详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