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澈面无表情看着陆答应的哭哭啼啼，心里泛不起一丝的怜悯。
只不过她哭的让人心烦。
丽妃看向皇帝，有些无奈的问道：“那陆妹妹可有疑点或者证据？”
陆答应哽咽的开口：“太医说嫔妾胎相稳定，一夜之间孩子流失只能是心绪不宁导致。”
“但嫔妾有了皇嗣后本就开心，何来心绪不宁且这段日子淑妃娘娘照顾嫔妾，对嫔妾千依百顺，嫔妾只觉欣喜。”
“所以定是有人陷害嫔妾，求陛下明鉴。”
纪怀澈看向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拿不出可靠疑点，没有确凿证据。
保不住皇嗣的废物，跟着珏嫔倒是一点都没学会她的算计。
陆英看着丽妃和纪怀澈没反应，咬牙切齿说道：“就算嫔妾的孩子是嫔妾无能，可昭妃娘娘呢？一天之内两个孩子都因自身原因丧失，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后宫之中这事儿是不是太巧合了。”
此话一出纪怀澈冷眼看过去，陆英仿佛不要命般，继续开口：“昭妃娘娘的孩子太医也说康健，那为何突如其来的流产，陛下也不查查吗？到底是昭妃无能还是…”
丽妃怒斥道：“放肆，陆答应你在如此口无遮拦，本宫就将你赶出去。”
陆英不管不顾的，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皇家子嗣艰难，嫔妾肯定被人陷害。”
纪怀澈突然开口：“那么爱妃以为何人陷害？”
陆英阴森森的开口：“昭妃或者荣贵妃。”
这二人都是有皇子的人，只要别人没孩子，她二人必定稳坐。
丽妃被气的感觉头昏眼花，扶着椅子，深呼吸，稳住声音开口：“陆答应怕是疯了，荣贵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昭妃难不成拿自己肚子里的健康皇子去陷害你？”
纪怀澈的视线游走在他二人身上，手指轻微的敲击桌面。
一片寂静的殿内，让这阵声音格外惶恐。
他突然笑着说：“既如此，依爱妃所言，此事交由…”
“皇后查办。”
随后他冷着脸起身，拍了拍丽妃的肩膀：“朕还有要事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陛下。”
纪怀澈离开后，丽妃有些烦躁的对陆答应开口：“就不该心软放你进来见皇帝。”
她在钟粹宫门口哭哭啼啼的，她一时心软觉得刚失子又降位，属实难过。
便放进来，好歹皇帝重情，见一见总好过些。
没想到一来就说些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昭妃失子皇帝本就心痛，她怪是会拿捏的，太医都说无法。
现在又让皇后查，说不出个所以然，皇帝又该生气了。
——
福安宫里的姜栀听到这一切，不由得笑了出来。
宝财：“陆答应倒是破釜沉舟了。”
姜栀在用鲜花汁子泡着手，说道，“失去珏嫔的庇佑，好不容易有个皇嗣，现在美梦破碎，她已经有些疯了。”
宝财：“太医的回禀一切正常，皇帝本就心烦，她不该如此激进。”
姜栀：“所以她和珏嫔都犯了大忌。”
皇帝只能靠哄，不能来的强硬，陆答应但凡聪慧点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避着皇帝去查模棱两可的事情。
拿她出来逼迫皇帝，查出真相陆答应你也废了。
还不如装点可怜，博些怜惜，说不定皇帝念旧情，还能恢复一二位分。
姜栀：“和皇后说，皇后无用，此事蹊跷，求陛下宽限。”
“是，奴婢这就去。”
几日后。
养心殿内，皇后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开口：“臣妾无用，此事查不出原因，但确有蹊跷之事，恳请陛下多宽限臣妾几日，臣妾必定查个水落石出。”
纪怀澈手里拿着书册，头都没抬问道：“何处蹊跷？”
皇后：“太医皆说昭妃胎相稳定，但这几日臣妾私下探查，药房里有些许子太监说昭妃失子本就因为脉象不稳。”
皇后说完还没等纪怀澈反应就立刻跪了下去。
纪怀澈突然看着她，语气带着肃杀，“皇后的意思是昭妃联合太医院诓骗朕。”
皇后：“陛下恕罪，人云亦云之事，是臣妾未管理好后宫。”
“臣妾想这些小太监的话不可信，就询问了林贵人和丽妃，她二人皆说这些话是为了污蔑昭妃。”
纪怀澈：“皇后倒是会询问。”
林贵人和丽妃都与昭妃交好，皇后问这些人能问出些什么。
他挥挥手让皇后下去，“周德生，请丽妃来养心殿。”
丽妃过来后，纪怀澈直言：“昭妃那胎到底如何，丽妃还请一五一十告知朕啊。”
丽妃人都愣住了，随后低下头沉稳答道：“一切安稳，太医也…”
纪怀澈突然加大声音喊道：“爱妃。”
丽妃沉默了许久才跪在地上开口：“臣妾和昭妃并非有意欺瞒陛下，昭妃那胎确如当日白贵人一样。”
“昭妃想保住，欺瞒陛下纯属为了不让陛下担忧，求陛下恕罪。”
纪怀澈：“所以你联合昭妃玩弄朕与这后宫。”
丽妃：“臣妾不敢。”
“丽妃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周德生，请昭妃前来。”
姜栀本身还带着笑意，一进来发现殿内情绪不太对，立刻敛去了笑意。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纪怀澈冷冷看着她：“嗯。”
姜栀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不过看起来纪怀澈并不高兴，她便没起身，就这么跪着。
纪怀澈：“爱妃这是做甚？”
姜栀抿着嘴，有些低声说道：“臣妾不知是否惹恼了陛下，跪着总不会出错。”
纪怀澈都要被气笑了，许久不见她这个臭脾气，没想到她欺上瞒下，现在倒是还委屈起来。
“你若想跪，就在这跪上一天。”
姜栀连忙起身，走到她旁边低着头。
纪怀澈彻底是笑的咬牙切齿，“仗着朕宠你，你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姜栀半蹲着笑眯眯捏了捏纪怀澈的手，“陛下宠爱，臣妾当然要作威作福。”
“否则岂不辜负陛下的厚爱。”
纪怀澈：“所以你就如此报答朕的？”
姜栀不解的问道：“陛下可否明示，那个臣妾有点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