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笑卿飞快将计策说了遍。石敬麟听罢说道:“此计虽好,但老子能拖得住他那么久?”
皇甫笑卿道:“石兄放心,我已发讯息,你撑得一盏茶,自然会有人来助你。那人足可与司徒惊雷大战数百回合。石兄再依计行事!”
石敬麟闻言心下好奇:“能与司徒惊雷斗数百回合,起码已是天榜水平的人物吧。这岛上难道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只是时间紧迫,也不便再细问,道句:“好,老子和银玉会拖住他!”便一边抱拳,向司徒惊雷走了过去,一边打着哈哈说道:
“哎呀呀,司徒堂主,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老子好不容易当个盟主,你这样踢场子,老子很下不来台啊。”
司徒惊雷厌恶地看了石敬麟一眼,忽见皇甫笑卿下令群雄撤退,他微微一怔,旋即心中蔑笑不止。
须知两军对垒,未战先撤既丧士气,也乱阵型,算得上是大忌中的大忌了。皇甫笑卿刚才还在那大言不惭,结果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怎么跟自己斗?
司徒惊雷心中更加轻慢,回过眼神看着石敬麟,说道:“石敬麟,本座今日前来,是奉天谕捉拿叛臣皇甫笑卿的。
你若识时务,替本座绑皇甫笑卿回帝龙城,本座替你求情,让你继续呆在狱司地牢逍遥。
或许过个一年两年,张宰之事烟消,辰皇说不定赦你,让你在本座座下廉位做个一官半职,也未可知啊。”
他之前见石敬麟武功进步神速,起了一丝招揽之心,试图利诱招降。
石敬麟听罢哈哈大笑,朗声说道:“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
皇甫兄弟堂堂经国治世之才,在堂主手下,都落得沦为圣朝叛臣。可见堂主不是良木,而是一块朽木,烂木,臭木。
老子虽然没半点本事,但要与一块臭木同流合污,那也是决计不能的。”
司徒惊雷闻言大怒,喝道:“找死!”一掌倏出,宛如排山倒海。
石敬麟虽早有提防,但那掌风还是疾劲得出乎预料,他连忙后跃撤开,司徒惊雷早欺到三步内。
司徒惊雷知石敬麟并非随手能杀的武夫,但这三步的距离,已在他自信击杀一流高手的范围,于是又跟着一掌,誓要毙掉眼前小子。
掌至半途,忽觉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意,自左后侧飞袭而来。司徒惊雷心下吃惊,连忙侧身,右手一抓,便将一物抓在手里。
司徒惊雷看清那袭来的东西,心里更是惊怒交加。
原来那物,不是别的,竟是一只铁箭,和当初在帝龙城外峡谷外,射伤他脸颊的那两只一模一样。
“好啊!原来是你!”司徒惊雷望见树梢上飒爽挽弓的薛银玉,双眼几欲喷火。他将铁箭狠狠一掷,铁箭波的一声,直没入土。
石敬麟已抽隙退到三丈外,从地上抓起一柄长剑,笑道:“是啊,就是她!今天堂主来得巧,就让她帮你,把另外那半边脸也添点装饰好不好?”
司徒惊雷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极度的愤怒,让他脸上的伤痕似乎隐隐有些发痛。
当初那两支铁箭威力虽然巨大,但以他自己的修为,若非当时只顾着飞身攻击石敬麟,在半空受限又无处借力,想要闪避或接住那两根箭是易如反掌的。
更可恨的是,那两只铁箭,伤哪里不好,偏偏伤在他的脸上。那些同朝为官的,人人看到都来询问。说是关心,其实还是看笑话的居多。
对他来说,这已经不只是伤痕,而是耻辱!
这个时候,广场中的三人又再闻远处杀喊声大响,金铁相交之声不绝。
司徒惊雷知是廉卫和陆东武盟遭遇开战,顿时杀性大起,喝道:“好的很,好的很!今日本座先杀了你,再去宰了那女人!”
说话之时,身体化成一道黑影,直扑石敬麟。
石敬麟急忙施展轻功,跃上广擂台外的木棚。这时又有一支铁箭挟风直袭司徒惊雷。
司徒惊雷左手重重一挥,将来箭拨飞。右掌掌风递出,身子虽在二丈之外,木棚却已被掌风扫到,咔擦崩碎。
石敬麟急忙跃起,跳到另一台木棚之上,嬉笑道:“司徒堂主,有本事跳上来杀老子啊。”
司徒惊雷勃然大怒,但他对薛银玉的箭术心有余悸,唯恐自己双脚离地,对方又发双箭逼命,还真不敢冒然跃起。
石敬麟继续嘲讽:“司徒堂主,怎么不上来啊,老子就站这里等你呢!”
“石敬麟,你有本事,就呆在上面!”
司徒惊雷冷笑一声,沉沉大喝,周身气劲暴涨,衣摆狂飞之间,一股爆炸似的巨大气劲,向四周扫荡而出。
只听得砰砰乱响,擂台周围木棚被气劲波及,爆碎纷纷。
石敬麟落到地面,立即舞剑游走。司徒惊雷扑了两次,铁箭干扰之下,尽皆落空。石敬麟始终与司徒惊雷保持着两丈的距离。
石敬麟心下有些得意。若按这样下去,别说一盏茶,就是拖一刻钟也不是问题。
忽见司徒惊雷扬嘴冷笑:“石敬麟,你道本座追你不上?那你以为,你追得上本座么?”
石敬麟闻言神色一变,原来此时司徒惊雷已处身于石敬麟和薛银玉来人之间。
只见司徒惊雷言语甫出,人已化作影线,贴地朝薛银玉飞速移动,口中冷笑:“石敬麟,她能发箭救你,但你有本事救她么?”
石敬麟大惊,挺剑意图追上。但司徒惊雷身法不下于他,二人奔出数十步,距离拉开。石敬麟自知追赶不上,疾呼道:“银玉,快闪!”
薛银玉见状,噔噔发出两箭,都被司徒惊雷随手拨开,速度丝毫不减。司徒惊雷赶至树下,薛银玉见势不对,已经轻灵地飘出了两个树头。
薛银玉这一闪避不要紧,司徒惊雷却不上树追来,反而冷笑一声,朝后窜了回去。
石敬麟原本在后努力追赶,司徒惊雷向后这么一窜,两人相距已不过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