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群雄见公孙丰德如此宽宏大量,无不大声赞叹。
“这小子刚才那样贬低公孙楼主,公孙楼主不但没有责怪,而且还这样礼贤下士,公孙楼主这样的气度和胸襟,真令人佩服!”
“‘德公’德名远播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我要是是那生事的小子,早就羞愧地找地洞钻下去了!”
众人议论不绝,此消彼长之下,石敬麟仿佛成了一个低劣的小人。
紫荆筠见师父如此威望,顿时喜笑颜开,斜着眼看石敬麟,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石敬麟被如此挑衅,心中不由大怒,心中暗道:“好你个老东西,人人都说你老子品德高尚,老子就看你高尚到哪去!”
他一念至此,存心要把事情继续闹大,也不回答公孙丰德的问题,反而顺着公孙丰德的话由就往上爬,说道:
“公孙楼主,你既然知道自己徒弟德行有亏,那你不准备,当着大家的面好好惩戒一下你的劣徒么?省得别人说公孙楼主偏私,自己徒弟管教不好。”
紫荆筠闻言,秀面之上满是怒意。
公孙丰德也是一愣。他刚才说自己德行有亏,只不过是谦虚的体面话,倏没料到石敬麟竟抓住这句话死缠烂打。
围观众人见公孙丰德没有和石敬麟计较,石敬麟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再一次纷纷出声辱骂。
公孙丰德说道:“小兄弟,劣徒虽然顽劣,但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来青山碧水阁已经十数天,为何从不和别人争执,单单和小兄弟争执了?”
话虽然说得含蓄,但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德行也有问题,才会惹出纠纷。”
“一个巴掌拍不响?”石敬麟闻言一声冷笑,忽然伸手朝紫荆筠脸上探去。
公孙丰德岂容他当众欺辱自己弟子,右手食中二指并成剑指,飞快向石敬麟掌心点去。
不料石敬麟招未用老,身形横着飘出半丈,反手“啪”的一声,狠狠甩在了此前撞到崖壁的那演武楼男弟子的脸上。
那演武楼弟子吃痛惨呼:“唉哟。”带着五道鲜红指印的半张脸,肿起老高。
石敬麟笑道:“公孙楼主听到了没,一个巴掌不但能拍得响,而且,能拍得很响!”
围观众人见他如此举动,不禁连连嘘声。
“小兄弟,你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么?”
公孙丰德一时大意,让自己的弟子在自己眼前挨了这一巴掌,无异于自己被人抽了耳光,顿时阴沉下脸说道。
石敬麟笑道:“有么?公孙楼主明知弟子德行有亏,却不当众惩戒,老子怕公孙楼主念在师徒情谊,徇私想要包庇弟子。
所以为了维护公孙楼主德名,老子只有替公孙楼主教训徒弟了。
公孙楼主如果人如其名,想必不会迁怒于老子,反而要感谢老子替你管教弟子,对不对?”
他这一通话,莫名其妙就把黑的说成白的。
公孙丰德也因为石敬麟的举动,陷入了两难境地。
倘若不和石敬麟计较,那自然就大大堕了演武楼的威名;要是和石敬麟纠缠不休,倒真显得他沽名钓誉,不但教徒不严,还要恃强凌弱,包庇徒弟。
公孙丰德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没想过会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年轻人逼得如此,两个腮帮子气得一下一下抽动。
石敬麟见他模样,继续嬉皮笑脸地嘲讽道:“哟哟哟,公孙楼主这是什么表情呢?看相的都说:‘耳后见腮,反目无情。’
公孙楼主现在是不是恨不得将老子扒了皮,还要装作这样不计较的模样,那可多累?
装不了就别装了,来来来,动手来打老子,老子不计较你以大欺小的。”
石敬麟本就是混混出身,这一番挑衅泼皮无赖至极,看得周围众人辱骂不休。
饶是豁达如公孙丰德,此时脸上已经阴云密布。
这时,几名青山碧水阁的紫衣弟子注意到了这边飞阁的异样,纷纷赶将过来。
青山碧水阁的弟子们行礼见过公孙丰德。
一名紫衣弟子,转身竖着剑柄喝道:“小子,怎么又是你?敢再在青山碧水阁闹事,休怪青山碧水阁对你不客气!”
石敬麟此前被那紫衣弟子狐假虎威地呼喝过一遍,心里还有些记恨,见他这时强出头,正好一并教训。
于是哈哈笑道:“哟,说得你青山碧水阁很客气似的,老子就是闹事了你又能怎样?有种拿剑刺死老子!”
那紫衣弟子闻言大怒,拔剑就向石敬麟劈去。
石敬麟让开半步,已闪到那紫衣弟子身后,左手藏在腰间,极其隐蔽地隔空往紫衣弟子后腰拍去。
这一掌夹带劲风,打在紫衣弟子后腰,那紫衣弟子收身不住,身体就往栈道台阶下冲去,手中长剑便波的一声,刺入一个围观者的小腹。
伤者啊地惨叫,围观众人见状惊呼起来。
石敬麟跑过去,将那伤者扶住。那伤者虽然被刺,伤势却不重,准备挣脱石敬麟,石敬麟大拇指在他腰上轻轻一戳,伤者登时便晕了过去。
石敬麟喊道:“哎哟不好,他伤得快要死了!”
忙按住伤口,示意赛丁山取金疮药替伤者敷伤,一边怒道:“你这贼子好没道理,你看老子不爽,杀老子便是,为何要残害无辜!”
这几句话,自然是朝那青山碧水阁的紫衣弟子说的。
那紫衣弟子失手伤了人,指着石敬麟大喊道:“不是我,是你从背后推的我!”
石敬麟换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说道:“天地良心,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老子碰都没碰你,你自己伤害无辜,居然还诬陷到老子身上?”
他那一掌隐藏得太好,又是隔空发劲。围观众人自然不可能看到他有去推那紫衣弟子。
围观众人虽然对石敬麟此前做派多有不爽,但此刻出了伤人大事,石敬麟第一时间救治伤者,众人对他改观不少。
而大家对那伤了人却只想着诬陷他人的紫衣弟子,此时只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