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让本王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云韶手指掩唇笑道:“还是齐皇想听什么?本王也可说与你听。”
封养浩看了看慕容翊,此时他已经面容阴冷至极,光看那张脸都能让人心生寒意。
他摇了摇头,又看向云韶,心中暗道:这个丫头真是能祸害人啊!
萧衍心中气恼,但面上还是淡定道:“朕不过是怕你心里不是滋味,想知会你一声罢了。”
“多谢齐皇美意,本王已然知晓。”云韶端起酒杯,又朝慕容翊淡然一笑,“既然齐皇都开口了,那本王也不好不表态,本王在这就祝两位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萧洛端起酒杯柔声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她又看向慕容翊,慕容翊正面色阴沉地看着云韶,她对慕容翊说道:“王爷怎么喝啊?”
“喝!本王前人所敬之酒岂有不喝之理呢!”慕容翊咬牙道。
随后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云韶酒杯刚到嘴巴,便察觉出一丝异样,随即便重重地放下酒杯,冷着脸对萧衍说道:“齐皇好手段啊!明的不行,便来暗的。”
“夏川王此言何意?”萧衍问道。
“这酒里有毒!”
众人脸色一变,萧衍立马让旁边的内侍去验毒,他的目的还没达到,自然不会立刻让云韶死。
内监将银针放入酒杯内,但并无任何变化。
内监回道:“启禀皇上!酒中无毒。”
一听无毒,萧衍便有了底气,“夏川王!你谨慎些是好,可也不该随意冤枉人。”
“冤枉?”云韶冷笑一声,“帐中所焚之香名为冷凝香,此酒中又被人下了寒魄饮,两种东西都无毒,可混在一起便是剧毒。只要本王饮下此酒,便会立刻血液凝固而死!齐皇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试一下。”
云韶命人将酒杯递给萧衍。
萧衍看着酒杯,面容发冷,随后一拂袖,怒道:“把上酒的贱奴直接杖毙!”
上酒的内监立刻吓得磕头求饶:“皇上饶命!此事奴才并不知情,请皇上明察!”
侍卫不由分说,就要把内监拉出去行刑。
云韶知道此事与上酒之人无关,便说道:“依本王看,还是算了吧!下毒之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牵连无辜呢!”
一看下毒的手法就知道是唐门,前段时间她才杀了唐明峰,唐惊天定是为了报仇才下毒的。
“既然夏川王都这么说了,那就饶了这贱奴吧!”萧衍淡淡地说道。
他自然知道是谁,但他不能处罚唐惊天,他还要重用唐惊天呢!只是唐惊天擅做主张,还是让他有些不痛快。
小内监一听不用死,连忙叩头谢恩,心中对云韶更是感激万分,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奴才,如蝼蚁一般,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立刻有人又换了酒端上来,经此一事,云韶也懒得再和萧衍寒暄,“本王来此不是为了喝酒的,我的条件想必使者回去已经说了,您的条件本王也已知晓,就看您答不答应了,若是您同意了,您想要的东西,本王立刻双手奉上。”
五十万两白银,十万两黄金,一百万石粮食,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换回云睿倒是也值了,只是就怕给了,南齐也不会放人的。
而且有了这些金银粮草,南齐便会恢复元气,恐怕转头就会再利用这些东西攻打夏川,到时候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不过她也只能先应承着,只要见到云睿,她便能想办法营救。
“朕可以放了贺兰云睿,但你要太子的命,未免过分了些!”萧衍冷眼看着云韶。
云韶笑道:“齐皇一向深明大义,必然能够大义灭亲的,反正您已经死了四个儿子了,也不在乎多一个了。”
萧衍目光微沉,他确实不在乎多死一个儿子,只是就这么轻易答应,南齐的脸面何在!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萧贺突然站起来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孤也是被人暗算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云韶再也坐不住了。
“你给我闭嘴!”云韶怒斥道:“萧贺!此事全是因你而起,你竟然还敢喊冤!你敢说你没玷污我三叔母!”
萧贺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是被人下了药了,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云韶愤怒地质问道:“因为你一人,颖川七万多将士全部罹难,我大伯父、三叔父还有年幼的堂妹都死了,你一句不是有意的就想把此事揭过去吗?”
被人下了药就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吗?就不能找别人吗?说再多不过是为自己犯的错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你冷静一点!”萧策出言劝道:“你现在身为夏川王就该为整个夏川考虑,你如此盛气凌人可是来和谈的?”
听到萧策的话,云韶更加愤慨,“你也给我闭嘴!一个有奶便是娘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云韶压了压怒火,心平气和地看向萧衍说道:“齐皇陛下!如今这营帐之中,人多口杂,不如你我单独详谈如何?”
萧衍也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随即点头应下,“好!那就请夏川王随朕到旁边的营帐吧!”
萧衍起身后,顾四季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云韶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走前,封养浩让她小心些,毕竟唐惊天也没露面,还不知道他躲在何处呢!
三人出去后,营帐内的人的心思也都跟着飘了出去。
萧贺突然凄凉一笑,问萧策:“你说父皇会放弃孤吗?”
“皇兄多心了!皇上不会那么做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萧策心里也打起了鼓,他知道云韶不是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只要她动了杀心,那个人多半是跑不了的。
“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啊!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萧洛冷哼一声说道。
慕容翊当即便冷了脸,故意把桌上的酒杯碰倒,洒了萧洛一身。
“诶呀!”萧洛撅着嘴,掸了掸身上的酒,她想发作,可又有些忌惮慕容翊,便只能悻悻离开,去更换衣服了。
“不过,这位夏川王真是个世间少有的妙人啊!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更是手段了得,很难不让人心生爱慕啊!”萧誉笑着看向慕容翊,眼中流露出一丝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