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包围?是被什么人包围?”谢半鬼听完转身向船尾跃去,放眼看去,战舰外围满眼尽是在寒风中飞舞飘拂黑色战衣。那些手上锋利的飞剑互相映炫,形成一溜溜刺眼的波动冷芒,个个杀气腾腾,威风凛凛,一眼看上去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精锐弟子。
为首的无双王得意笑道:“谢半鬼,我们又见面了。既然你们主动给我送上功勋,那本王就敬谢不敏啦!”
“无双王,你来得很是时候。”谢半鬼显得异常平静,就要溅血博命,从谢半鬼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要赴宴听戏般的简单。
无双王笑呵呵的道:“如果你们愿意束手就擒,本王可以做主给你们留个全尸?”
“无双王的提议我的认真考虑。”谢半鬼话音一落,他身后传来一阵炮火轰鸣。猛烈至极的炮火几乎将战舰前方方圆一里内海域翻了一翻……,
无双王早在火起时抽身而退,没有他快的无双秘卫却被炸死数十。
无双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块怒道:“杀!”
无双秘卫并作一排御剑而起,手中符箓挥洒而去。密如鹅毛大雪的符箓借助风势,向惊雷号翻卷而去,符到中途忽然同时起火,燃烧的灰烬融入天地,引动天地异变。
符箓落地,海水里陡然卷出的七条水龙,直起十丈之后并作一处如同一场海啸,遮天避日的扑向腾龙号号。谢半鬼等人不及多想,抬脚踩向船上机关,一寸厚的防御轰然挡在面前,横冲的水流在也战舰铁甲上击出一片凹形,巨浪为之一泻,转眼再次疯狂涌卷而起。水龙来势之疾,竟不下飞剑,强大的冲击力将数万斤战船掀上半空,翻转数圈砸向海面,不慎落在水里的几个铁血卫当即被铁甲舰碾压尸骨无存,血肉与海浪搅在一处无法分辨。
谢半鬼被还没从晕眩中回过神来,成束的光焰激荡着雷雨,以覆盖大地之势陡然倾落,腾龙号钢甲在雷劈火焚之下再次变形,铁板逐渐变红,雷火仍在漫无天际上下纵横,庞大的战舰在平原上无所依托,自不同方向遭至雷陨,,道道火影围绕船身盘旋,腾龙号岌岌可危。赶来增援战舰又被雷电隔在两里之外无法靠近,急得高胖子团团乱转。
后面的战舰与无双秘卫之间相距三里,处在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尴尬位置上。
说远,“齑星炮”起始射程为五里,根本碰不到对方。
说近,铁血卫想要冲到无双秘卫阵营还需要一段时间,无双秘卫正是看准了近身肉搏不是铁血卫的对手,才选择了用符箓远攻,不肯近战。
在船舱里撞得七荤八素的谢半鬼,勉强稳住身形道:“我去引开无双秘卫,你们想办法让战舰接近对手。”
“等等……”
胖子还没来得及阻止,谢半鬼举掌一震船舷,飞出舰外。
谢半鬼一式冲天,第二波符箓也已经飞卷而至。
怒啸声中,谢半鬼手抓一柄捡来的长刀,刀光旋成一片光轮脱手而去,悬在高空雷火齐发,远远看去就向天上凭空出现的一个黑洞,怒卷雷火吞噬着过往的一切。尚未燃尽符箓被长刀牵引,像是倦鸟归林连成一道萤火粼粼的长龙向刀身而去。
谢半鬼双手曲张之间十道劲风脱手而出,向无双秘卫护身剑网中狂野冲进。剑锋相交的火花尚未飘落,卷着无数符箓的长刀也向无双秘卫防御大阵撞来,“轰”两股澎湃的真气终在刹那间相撞,天为之动、地为之摇。
但见青红相交的云雾中,厉电狂击、霹雷呼号,似是天地万物顿时在一片赤辉中沸腾了,十一道寒光自迷乱中谢半鬼反向而来。谢半鬼挥手格挡之间被反冲的劲力撞得气血翻腾,几忽栽落半空。
他的疯狂拼杀,为沈拂衣,胖子争取到了时间。,
那两人同时冲出仓外,沈拂衣凌空一脚将腾龙号庞大的船身踢正了过来。两人同时出掌拍击船身左侧,将船头对准无双秘卫,燕芷晴一声令下风帆怒卷,腾龙号如同困兽出闸,巨大船身带起一串残影撞进秘卫阵营。
铁血卫众掀开船板一跃而起,几乎贴身插入秘卫弟子当中,如此近的距离他们想不近身肉搏也不行。只能放弃符箓与挥刀而来的铁血卫众缠杀在一处。双方人马短兵相接,白刃溅血的疯狂厮杀在一处,远远望去像是一灰一白两道洪流在平原上撞击成了一个血红的漩涡。
铁血卫出手如同狂风暴雨气吞山河,不斩敌于刀下绝不收手。自幼奉行斩妖除魔的秘卫不畏生死,掌起落剑即求与敌同陨,即使血溅七步仍无畏无惧。两方刚一开战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如许人马早已断肢残臂却仍在挥舞刀剑舍命狂杀,殷殷鲜血遍野横流……
两方战事正烈,城上忽然传来一声长啸。一队秘卫如同猛虎出闸,越过熊熊烈焰,满山遍野的冲杀下来。
“列阵迎敌!”
负责殿后的燕芷晴,站上船舷手扬折扇,挥手之下千军齐动,铁血卫人马立即以扇形排开,以一尺为距列成两排,如同一道铁闸横栏山道,将如洪水般倾泻而下的秘卫来路封闭得严严实实。
百丈……五十丈……三十丈……眼见两队人马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前排铁血卫众忽然蹲身,从腰后抽出引线怒燃的火铳,后排人马的黑洞洞的枪口也横在了他们头顶直指秘卫。
“砰砰……砰砰……砰砰……”
火光闪做两道赤链,漆黑的铁砂如同暴雨横飞,横贯里余。前排秘卫两腿齐折,栽倒在地,顺山势滚落非死即伤,后排人马被炸得道袍纷飞,胸腹全裂,内脏散落,尸身倒冲而出与身后之人撞成一堆。
火铳手在一次齐射之后迅速后退,又有五百铁血卫弟兄快步抢出。从腰间拔出标枪,挥手掷出,空中的五百只标枪划出一片冷虹,在血泉冲射之中纷纷落地,将一具具尸体钉在山坡之上。淋漓鲜血尚未浸透尸身下的土地,第二波标枪又凌空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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