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并不知道这个阵法开启的方法就是手持镰刀的师者站在阵眼的地方,代价就是牺牲掉这个使者。
按理说,厉靖不会想要牺牲掉薛言的,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这些灵魂他收集了这么久,如果就这样放走的话,就是功亏一篑。
如果说是尝试的话,其实厉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刚才等待薛言的那一会,他已经有过尝试,想要把那些灵魂放回它们原来的位置,但是他失败了。
否则难处也不会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如果只是想要压制那些灵魂的话,厉靖根本就不需要付出那么多精力,但是他想要做的事是镇压。
如果不镇压住这些灵魂的话,只是压制一小会儿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救下来了。”但我叹了一口气,把那个装着灵魂的瓶子好好的安置好。
这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心血,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别的了,至于这个可以为他收集灵魂的人,再等一个就是了。
实在不行,他可以自己出手的,虽然没有那么快,但是也是可以替代的。
哪怕是薛言这么出色的人,他也不能留了,只要能够留下现在瓶子中的这些已经收集到了的灵魂。
但是心中为什么有一种钝钝的疼痛感?
这个人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为了救人的棋子而已,他只能为他收集灵魂,为什么他现在竟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感觉?厉靖的心中很乱。
按理说就像这这些灵魂,他应该是高兴的不能自己的,但是看到了薛言躺在血泊之中,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他竟然还没死!”厉靖轻叹了一声,虽然之前记载过,如果开启这个阵法,阵眼的那个人一定会死,但是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这一次也是第一次。
有一种感觉就是他想要救眼前这个人,是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他知道,这是必要的,如果可以把眼前这个人救回来,之后的一切也会顺利不少。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厉靖的心中已经被疑问堆满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不应该是尽全力去救人吗?去收集灵魂吗?为什么现在竟然对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厉靖清清楚楚的是他如果现在不出手去救的话,恐怕以后会一直后悔的。
他的能力也有限,不可能起死回生,即使他掌握的就是这些,现在薛言还命悬一线,尽全力的话是可以救回来的。
厉靖现在浑身都充满了血色,然后薛言也是被这样的颜色包围着。
似乎是把自己的力量都灌输给了薛言一样,两个人正在进行着一次能量的转换。
厉靖在用自己的力量给薛言续命。
其实厉靖一直都知道薛言的命并没有很长,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薛言,厉靖一开始的想法是想要用薛言这一辈子都为他收集灵魂,如果最后没有够的话,他还可以帮薛言续命。
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是不是人的心态变了呢?
“唔……”薛言似乎已经有转醒的迹象了,之前那种微弱的生命体征也变得明显起来。
薛言又进入了之前的那个梦中。
所以我还是那个人陪伴在他身边,薛言有了意识之后,就一直都在想厉靖最后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又进入这个梦境之中,是他已经死了吗?进入了极乐世界,还是说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梦境之中的那个人,就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薛言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心中更感觉这个人和厉靖是十分的相像,他们两个甚至连情感都是一样的,就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厉靖说的似乎也是这三个字吧?
现在他根本就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而且他不能把这些告诉厉靖。
他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他之后,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可不想为了这点虚无缥缈的猜测,再给自己搭上些东西。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那只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哪怕是觉得这两个人所谓的道歉应该不是为了一件事。
但是他总是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之前的那个黑暗他不想再进去了。
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整个气压都变得低沉,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那感觉就是,暴雨来临之前的感觉……
那种很闷,得不到释放的感觉,像是有一种什么东西压在你的身上,每个毛孔都叫嚣着想要解脱。
一滴滴冷汗从额上滑下,现在并不热,气温反倒是越来越低,那时候的薛言好像就是被囚禁在了一个没有光亮的地牢……
谁能来救救他?
没有……
他就只能在心中呐喊着,甚至连他自己也知道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能听得见他的呐喊。
就在那一瞬间,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自己就下了地狱,毕竟他曾经收了那么多人的灵魂,按理说死之后应该是会下地狱的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他不知道那气味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嗅觉为何还存在,这些血腥气味是不是都是被薛言杀了的人的血?
是不是他们来找他要债了?也是,杀人尚且要偿命,更何况他做得更绝,把人家的灵魂都已经剥夺了,让人家根本就没有办法转世。
是窒息的感觉,薛言觉得我的勃颈似乎被什么勒住了,喘不上来气,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呼救。是不是那些人来找他索命,要勒死他,让他感受那种痛苦?
薛言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甚至是不能开口,不能做任何事情,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抗,是那些被他索命了的人来找他了吧?
现在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那种现在只希望来生能转世一个好人家,不必遭受这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