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问。
最深沉的诘问。
警卫旅旅长越高轩冷笑一声道。
汾城城防司令贝康德蠕动着嘴唇。
当即……
无话可说。
这话……
听着确实没毛病。
“好了。”
“吵什么吵!”
“像什么样子!”
“乱七八糟的。”
“都消停点。”
“太塬现在就是个火山口。”
“谁去谁倒霉。”
“劳资可不想蹚浑水。”
“静观其变吧。”
“其他的事情劳资倒是不担心。”
“劳资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婵儿那丫头。”
“这丫头…不懂事啊。”
“太塬现在多危险……”
“这丫头非要待在太塬。”
“太塬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真若是被鬼子破了城……”
长官皱着眉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此刻忍不住摇摆着脑袋,脑海中的诸多思绪逐渐跟着凌乱。
表情……
倏然凝滞。
“所以啊长官。”
“现在危险的根源,不还是鬼子吗?”
“若是我们能够同太塬守军一起,将鬼子歼灭在太塬之外。”
“那婵儿小姐不就安全了吗?您也能高枕无忧!”
“否则鬼子若是真入了太塬,非但婵儿小姐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最为至关重要的是,鬼子若是破了太塬,灭了独立旅……”
“凭借鬼子当下在晋省部署的部队,鬼子下一步的进攻目标会是谁?”
“长官……”
“您应当…心知肚明。”
警卫旅旅长越高轩抬起头。
一边说着话,随即跟着蠕动嘴唇。
眼眸中的希冀之色溢于言表。
一切感受,在此刻加速体验。
一时间。
节奏都跟着乱了套。
“劳资确实心知肚明。”
“但是那又如何?”
“劳资不能因为婵儿那丫头,让我们二十多万大军跟着去冒险。”
“二十多万兄弟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劳资了,这种情况下,劳资岂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让他们置身于危险境地?”
“那群鬼子…是畜生…更是豺狼啊。”
“一群豺狼虎豹……”
“哪能那般轻易对付。”
“不可…不可……”
悠然叹息。
目光转动间,眼前的画面跟着一点点破碎…再度跟着破裂。
随即……
低垂着头。
摇摇头。
不言语。
警卫旅旅长越高轩还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一旁的贝康德连忙道:
“长官英明!”
“长官大义凛然!”
“弟兄们此生能够追随长官,值了!”
贝康德当即吹捧道。
此事,定格了。
不动如山。
继续当缩头乌龟。
……
闪城。
来来往往身穿军装和中山装的人络绎不绝。
这座府邸,显得十分热闹。
来来往往的人群……
肩头上……
大多都要挂上几颗星星。
咚咚咚……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远处,一个暮年男子手握着拐杖,戴着白手套,在那里闭目养神。
“司令!”
“司令!”
急促的脚步声显得更近了。
中山装男子徐崆峒大踏步飞奔过来,脸色一阵涨红。
“嗯?”
“是崆峒啊。”
“怎么了?”
“急匆匆的。”
“同你讲过多少次了。”
“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你啊你。”
“终究还是缺了点城府啊。”
老者打了个哈欠,忍不住跟着笑了笑,随即借助着拐杖的助力站起身,拿起一杯白开水,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司令。”
“事态紧急……”
“司令。”
“我们的情报组织刚来的绝密电报。”
“方齐的独立旅,从太塬出发,奔袭两昼夜,奇袭了北省的石城。”
“聚集在北省石城周边的鬼子临时组建的第10军伤亡惨重,现在已经朝着北省葛城方向转移。”
“此战。”
“鬼子第10军伤亡至少两万起……”
“方齐的独立旅,再次取得全面胜利!”
“司令。”
“这件事用不了多久…顶多到明天早上,各大报馆报社的头条新闻应该就能爆出来了。”
“咳……司令,要不要提前给那些报馆报社都打个招呼,让他们注意点分寸,别什么都报道。”
“毕竟…毕竟每次只要方齐独立旅的战功爆出来之后,就会引发一场全民轰动……”
“有轰动就会有对比,有对比…就会有…咳……”
“司令。”
“那些个莽夫…就知道胡乱指点江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可就是喜欢胡言乱语。”
“司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令……”
中山装男子徐崆峒忍不住凑上前,默然道。
这件事……
其实差不多的分寸都应该好好拿捏好。
“糊涂!”
“崆峒啊崆峒!”
“你跟我…也有不少年了。”
“怎么思维还是这般狭隘!”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你当真以为民众是傻子吗?”
“打招呼?”
“你能让闪城的报馆报社静默,但是你能将其他城市的报馆报社也静默吗?”
“崆峒啊崆峒!”
“你也是搞情报的,格局要大……”
“这个方齐……”
“着实是个人才啊!”
“如此人才…若是能够加入我们……”
“那对我们来说,就是如虎添翼啊!”
“好!”
“好啊!”
感慨声跟着传来。
眼眸中,阵阵精芒跟着闪动。
此刻老者一边说着话,一边深以为然跟点点头。
显然。
他对于此事还是非常期待的。
目光中不由得多了一些异样神采。
“额……”
“司令。”
“咱们也不是没尝试过去拉拢。”
“只是这个方齐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对您还口出不逊。”
“初生牛犊不怕虎。”
“太嚣张了。”
徐崆峒摇了摇头,感慨道。
“当时汾城那边,不也在拉拢方齐这小子吗?”
“汾城那边……后续难道就没有动作了?”
老者再度拿起白开水,这一次一口气喝了杯中水的一半。
倏然间,眉头紧皱,思绪跟着凌乱发散。
目光逐渐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啊?”
“您说汾城?”
“汾城那个长官……那手段实在是不堪入目。”
“司令,您根本就不知道汾酒那个长官究竟做了些什么……”
“为了拉拢这个方齐,居然将自己女儿给送去了太塬,还送了一大批嫁妆过去。”
“当时想着让方齐直接成为他的乘龙快婿。”
“谁知道那个方齐压根就不理会……”
“现在汾城那位长官的女儿还待在太塬。”
“直到现在,还无名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