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来电,是霍经年打来的,拉回思绪:“喂。”
芳姐和芬姨也适时退下。
这一声喂,浸了蜜糖一般的甜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禁不住后背发热。
“看过婚纱样板了吗。”霍经年一贯极富磁性的声音沉沉飘来。
“刚看过了。”
“喜欢哪个款式,做个标记,谢朗会联系张薇那边,传达你的意思。”
“知道了。”她又握紧手机:“你今天过来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他要不要来恬园。他工作一天的疲乏都散了大半,眸底深处浮出她看不见的笑意:
“这几天在处理个项目,在公司连轴开会,明天早上还要直接飞巴黎开会。”
她听说还有几天才能看到他,心情有些低落,若是以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此刻却不知哪来的勇气,娇软了声音,夹杂了点儿灰暗:“去多久?”
“几天吧。”
“那你今天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明天凌晨就要飞。”
她哦了一声,虽只是一个音节,却透露出了藏不住的不舍。
那边沉静半秒,低了嗓音:“要不我让谢朗多订一张机票?”
她红了脸,赶紧说:“我才不去呢~”
她又不是他的秘书,每次出差都跟着他一起去。
“我的意思是把回程的也一块订了,尽早回来,你在想什么?”男人含笑。
她肚子渐大,出行比以前吃力了,去东南亚就算了,他哪舍得让她跑去欧洲那么远的地方。
她脸蛋更热了,没说话了。
“既然放假了,这几天就在恬园好好待着。嫌闷就给你妈妈打电话,或者直接让司机接她过来,你要是愿意,让宋圆圆或者你堂妹来陪陪你也可以。”虽然只是离开几天,但他将她这几天的行程都安排妥帖了,连她可能会闷都考虑到了。
“可以让宋圆圆她们来吗?”她有些惊讶。
“当然。这里是你的家。你想邀请谁都行。”
这里,是她的家?她从搬进来的第一天,到现在,从没这么想过,心里有一团说不出的暖融融火苗。
“行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她在家里陪夏母,操心了好几天,他是知道的。
其实,夏妩还想跟他多说些话,他明天就要出差了,一来二去只怕又是好几天见不了了。
但也知道他很忙,而且,自己也不好意思,最终,只能嗯啊一声,挂了电话。
回恬园后,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一天的时光,就这么很快消磨了。
晚上,芬姨让厨房那边给夏妩喜欢的几个菜。
夏妩吃完后,回了房,看了会儿书,和夏母通了电话,便去洗澡。
躺在热气蒸腾的按摩浴缸里,她享受着水流在浴缸下方的波动,舒服至极的倦意袭来,不自觉合上眸,打起了盹,不知过了多久,做起了梦。
可能是高敏感体质的原因,她多梦。
平时,心情不好就会做噩梦。
这两天心情好,今天,则是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梦。
梦里,她与霍经年在浴缸里交颈缠绵。
两人的衣服不知道是被水还是汗浸得透湿,紧贴在皮肤上,雾气笼罩中,香艳一片。
吻落在她脖颈,滚烫超过水温、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越来越真实,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烫,感觉就像被置于蒸锅上,情不自禁沁出声音,猛的睁开眼睛,发现一道身影坐她身后的浴缸边沿,弯下腰,唇落,细琢慢尝。
她低低惊叫一声,挣扎开来,水溅了对方一身。
霍经年上身的白衬衣被水淋湿,显出紧绷健硕的肌肉线条,禁欲感骤现,雾气蒙蒙中,弯唇看她:“醒了。”
她用浴巾遮住自己,呆了片刻,松了口气,又很是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凌晨要飞巴黎,晚上不回来了么?
霍经年不说话,拉下手边一张干浴巾将她浑身上下擦干,然后抱起她,径直走出浴室。
将她抱在床上,俯下长身,双臂撑在她烧得红彤彤的耳朵边,沉哑了嗓音:“舍不得你。回来看看你。”
她脸脖子一下热得更厉害,身子也一阵阵发软,纤臂勾了他颈项:
“那你凌晨赶飞机……时间来得及吗?”
“本来时间是不够的,”嗓音压得意乱情迷,又夹杂了几分调侃,“但,我们尽量。”
她瞬间读懂他的意思,心快要跳出胸腔,却又记起什么,手滑下去,条件反射捂住耸起的肚子。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顺着她乌发一寸寸往下吻下去,一直抵达她白里透红的耳肉边:“我会小心。”
滑至她白皙玉肩一侧,咬了浴巾边缘,往下扯去。
一句‘我会小心’更是点燃了她心底压抑多时的火星子,揽住他脖颈,主动欺上他唇,仿佛小别之前赠给他的礼物。
他被她头一次的大胆惊到了,朗健双臂撑身,附到她耳边,餍足得很:“原来你是这种人。”
海藻般半干的秀发一段段与男人纠缠在一起,卷起一室湿润的糜艳。
*
霍经年去巴黎出差后的两天,夏妩一直在恬园阳台,也没怎么出去,只偶尔看看书,或者跟夏母打个电话。
她也提过让妈妈搬过来,可夏母还是拒绝了。
女儿到底还没与霍经年成婚,她搬过去像什么样子?
落在霍家佣人眼里,只怕还会议论她这个‘未来亲家母’已经迫不及待吸霍家的血了。
夏妩知道妈妈性子硬,顾虑多,还是担忧她配不上霍经年,会被人议论,也没多强求了。
挂电话前,夏母又嘱咐,让夏妩住在恬园对佣人要礼貌,不要恃宠生娇,免得落人口舌,就算霍经年对她再袒护,就算打算和她结婚,可夏家与霍家的悬殊实在太大了,怕夏妩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不好做人。
夏妩看得出夏母对她和霍经年的未来,还是很担心。
毕竟两家在外人眼里,悬殊太大。
有好几次,她想告诉妈妈,其实她已经找到了亲爷爷奶奶,她也不是那么卑微,想让妈妈不必那么妄自菲薄,那么低看自己,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她都没和秦家夫妻相认,还有秦夫人目前那个精神状况,现在告诉妈妈,也只是多一个发愁的人,毫无意义。
这天,她刚和夏母通完电话,芬姨上楼,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