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岂能跟皓月相比,燕雀怎能追上鸿鹄之翱翔?”苏真看着此生大敌之一,对方已成为他的阶下囚,再过几个呼吸,将永远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今日——
斩此大敌!
“我袁东道是大乾王朝状元,翰林学士,在上书房行走,迎娶当朝阁老女儿,现在还是阴界阎罗神朝的国师,我是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我不可能败的,我一定能成就丰功伟业,我一定能站到最高峰欣赏这个时代的风景!”袁东道歇斯底里。
苏真冷淡看着他。
任凭其面目狰狞,青筋暴露的嘶吼一番,才不急不缓的吐出一段话:“不可否认,在这个时代你锋芒很盛,就算《潜龙榜》《雏凤榜》的那群天骄,除了几个外都没法跟你相比。只是你做错了一件事情……”看向袁东道,盯着他的眼睛,冷漠道:“你不该跟我为敌,你是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而我是这个时代的气运之王,你的梦想是站到最高峰,而我的目标是超越高峰,再创巅峰!你永远都不可能追上我,也永远都不可能胜过我,跟我为敌,是你做的最大错事,你自己断了自己武道!”
他声如洪钟大吕,越说越大声,中气十足,就像是一条拔地而起的山脉,似巨龙从其他位面袭来,在大地上蔓延,成长,山脉所向,无可披靡,注定要改变大陆的地貌。
袁东道呆住。
说完。
苏真看向他,俩人就这样静静的相互对视着,最后——
抬手,屈指一弹。
咻!
一道气劲激射,顺着护罩裂痕钻进去。
袁东道的眉心出现一个小孔,很秀气,像是手艺人制作的精致圆圈,一道血溪喷涌出来,成完美的抛物线,射到护罩内壁上。
碧色护罩被染红。
袁东道看着血溪,嘴巴张大,伸手去接,血溪在掌心汇集,很快就溢出来,沿着手掌边缘滴滴答答落到地上。袁东道呆滞看着,就这样,他眼中色彩开始变黯淡,最后失去所有彩色,瞳孔扩散,然后头一耷拉,身子倒向了一边。
死了。
曾大乾王朝状元,原翰林学士,现阎罗神朝国师袁东道——
身死道消!
……
阎罗城,东宫。
书房。
一名奴才整理杂物,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长明灯熄灭,先是一愣,待看清灯盏刻画的名字后,脸色骤变,瞳孔缩成针尖,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取出传音符,通知了顶头上司。
他顶头上司就是洪龙鹤的心腹太监,此刻正在昆仑山脉通过蛛丝马迹,判断神秘道藏到底是谁,是不是殿下担心的那个阳间武者。
还没查出头绪,就收到消息。
拿起来一听,脸色骤变:“你看仔细了?此事千万别外传,再从你嘴里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亲手宰了你!你继续看着书房,谁都别让进,我马上通知殿下。”
城东,大皇子府。
此府邸气派繁华,更胜东宫,看得出来在建造上花费时间很多,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相比之下,洪龙鹤这位空降太子,底蕴的确没得比。
此刻。
洪龙鹤正坐镇大皇子府,拜见他的哥哥。
洪龙鹤心中有谱,总感觉神秘道藏就是苏真,但为以防万一,要先把大皇子排除掉,这两天他都在‘做客’。今日,他再拜访大皇子,正走在走廊上,收到下属消息,拿起来一听,同样脸色骤变,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禀殿下,就刚才。”
洪龙鹤灵识放开,笼罩了整座大皇子府,每一寸角落都没放过。他看到走廊尽头那座宫殿里,一名身穿常服,气息随和,但拥有绵延上位者气息的青年,正摆放一套茶具,等待客人到来。
这是在等他。
感受到他的灵识笼罩,那名青年抬起头,平静的双眼,似透视墙壁,直接跟他对视,随和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太子为何笼罩我府?”
“大皇子好意心领了,但我突然想起还有要是要做,先告辞。”
洪龙鹤隔空抱拳,直接遁走。
大皇子就坐在殿里,整个府邸也没异象,说明袁东道绝不是在这里死的,而拥有胆量,同时还具备能力斩杀袁东道的大皇子一脉,也只有皇后吧?皇后居于后宫,那是阎罗王的地盘,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皇宫杀国师。大皇子的嫌疑,顿时下降很多。
“该死,真是那小杂种?”洪龙鹤飞遁同时,联系上帝霸。
“帝霸将军,把刚才阎罗城有强烈能量波动的地方,全部标记出来,一个个去查,一定要快,神秘道藏就在其中。”
洪龙鹤吩咐。
……
同一时刻。
阳间。
无尽大陆,中州,皇都,天下城。
纪府。
一名身穿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的女子,正在焚香祈愿。
她便是纪芷梅。
纪芷梅身材纤细,皮肤白皙,未施粉黛而面容淡雅,像是古典画中走出来的江南女子,有种大家闺秀的灵气。自从袁东道前往阴界,她每日祈祷,后来听说袁东道成了阎罗神朝的国师,掌握阴界佛门,便开始诵经念佛,焚香祈愿,十分虔诚的祈求夫君平安。这已成为她每日生活的一部分,小院里每天都能听到长达一个时辰的敲击木鱼声。
今天她像往常那样,跪在蒲团上默诵经文。
前面是供奉着菩萨像,案台上摆放着水果,香炉,同时还有一盏长明灯,上面的‘袁’,表明了它主人的身份。
突然——
啵。
一声轻响,让纪芷梅停止诵经,她身体一僵硬,尚未睁开眼,就感觉手中念珠串一松,然后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串珠线断开,珠子滚了一地。
纪芷梅感觉如坠冰窟,五脏六腑一下就凉了。
她颤抖的睁开眼,朝着案台看去,一下就看到熄灭的长明灯,顿时如遭雷殛,跟瞬间抽掉了魂魄一样,瘫软在蒲团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夫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