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出的微弱亮光让泽特激动不已,这抹黑暗中的微光在这寂静无边又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刺眼,也让泽特几人有了行动的方向。
“走,这个小屋十有八九是帕吉的大本营,咱们悄悄溜过去看看。”
泽特对着拉泽尔等人说道。
“好!”
趁着夜色,几人悄无声息地向闪着微光的小屋子靠近。
......
小屋内。
帕吉正站在一个案板前,案板已经被鲜血浸泡成了深红色,上面深一道浅一道的刻着很多划痕。
“刺啦,刺啦!”
屠夫帕吉那肥胖的身影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骨刀,不断在一块细长的磨刀石上磨着。
磨刀石已经被磨成了一个凹槽,见证了这块磨刀石悠长的历史。
而在帕吉的周围,竟然围绕着一群黑色的乌鸦,应该就是泽特口中的食腐鸟类。
帕吉一边磨着刀,一边对着那群乌鸦说道:“别急,一会就有新鲜肉吃了!”
在房间的一角,二三十人哆哆嗦嗦的蜷缩在一块,无声的抽泣着,他们的眼睛甚至都不愿意看上屠夫一眼,仿佛这个肥胖的家伙比地狱里的魔鬼更加可怕!
“哗啦啦!”
帕吉将磨好的刀扔在了案板上,然后起身将一个粗壮的铁钩挂在了绳子上。
听到这个声音,角落里的人更加恐惧了!
“嘿嘿嘿,别害怕,就一会,一会就好了!”
屠夫帕吉傻乎乎地笑着,看向角落的那些人类如同看着牛羊一般。
“让我看看谁是第一个幸运儿!”
屠夫帕吉步履蹒跚地挪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泛白的眼珠来回转动着,盯着蜷缩在墙角的那群人。
“噔---”
“噔---”
屠夫帕吉一步一步走着,那一步一步传出的脚步声却如同催命符,让挤在墙角的人倍感煎熬。
“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
有人在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够躲过一劫。
但是,那如同幽灵一般的步伐却没有停止,直到慢慢走到了他们跟前。
“你们......有没有人自愿站出来的?我的这些乌鸦太饿了,他们要饿死了,你们行行好,站出来吧。”
此时的帕吉好像并不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屠夫一般,反而变得低声下气起来,语气中满是乞求。
但是,谁敢答应他呢?
还特么自愿站出来!你以为这是受表扬啊,这特么是要命啊!
谁没事自愿站出来去送死呢,这不是大冤种嘛!
人群中一阵骚乱,不论是谁,看来今天终究会有一个人被帕吉选中,而这个被选中的人谁都有可能,这让每一个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嗯?没有人吗?”
“没有人吗?”
屠夫帕吉看到并没有人自愿站出来,不由得又问了两声。
可是,并没有人愿意站起来,他们对帕吉太恐惧了。
死亡或许并不可怕,但这个帕吉会让他们好好去送死吗?
或许,到时候连死亡都会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情吧!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屠夫帕吉声音猛地冷了下来,谁都能感觉到他冰冷声音之下蕴含着的愤怒。
“呵呵,人类果然都该死,你们都太自私了!”
屠夫帕吉咒骂着躲藏在墙角的人类,好像他曾经不是一个人族的屠夫一样!
再说了,无论是谁,都对生所向往,死所恐惧,这是每一个生物的本能,和自私与否无关!
“既然这样,那我就亲自来挑选这个‘幸运儿’吧!”
“不过,你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
“你们会慢慢流尽最后一滴血液,知道意识慢慢化为虚无。”
“我会将你们一块一块剁成肉块,直到喂饱我的乌鸦!”
屠夫帕吉像一个变态一般,自言自语着,不过这些话在那些角落里的人听到仿佛就是魔鬼的咆哮。
“选谁好呢?”
屠夫帕吉慢慢来回踱着步子,手里的铁钩和砍刀来回碰撞着,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
泽特几人顺着小屋发出的光亮快速前进着,虽然他们能够看到灯光,但是离房子还有不少距离。
“你们听!”
泽特几人停下脚步,能够清晰听到一阵阵金铁之声从远处传来,赫然就是小屋所在的方向。
“我们再加快点速度,我感觉可能有事要发生!”
泽特对众人说道。
于是几个人加快了步伐,快速向小屋靠近着。
另一边,帕吉已经选好了他口中那个幸运儿,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就你吧!细皮嫩肉,我那些乌鸦肯定喜欢吃!”
帕吉指向了那群人中的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小六子的妈妈!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
女人苦苦哀求着,希望这个冷面的屠夫能够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放过自己一马。
不过,屠夫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做。
“作为第一个‘幸运儿’,你应该非常荣幸,不应该这个拒绝我的!”
帕吉怕是对“幸运”有什么误解,还特么有人将送死去当做幸运的。
不得不说,帕吉够变态!
“慢着,我去!”
从女人的身边站起来了一个男人,看着身边的女人说道:“如果你能出去的话,照顾好孩子!”
“不,不要!”
她紧紧的抓着身边的男人,女人哭的更大声了。
这个是她的丈夫,现在却为了救她,准备代替自己去死。
不过,男人挣脱了他的手臂。
从人堆里站了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屠夫帕吉说道:“她肉少,我块头大,能够让你的乌鸦吃饱。”
男人苦笑着说道,余光瞥向了女人,眼角无声划过一滴泪水。
即将赴死,他反而淡定了很多,也坦然了很多。
至少,他救了自己的女人!
人群里的其他人都低着头,默默哭泣着。
他们也无能为力,除非他们愿意为他去死,很显然他们没有这样的勇气。
屠夫帕吉盯着眼前的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也可以!”
男人松了一口气,看了自己一眼已经哭成泪人的妻子,慢慢走向了案板处。
“磨磨蹭蹭!”
帕吉扔出了一个铁钩,准备将男人给拉过来。
不过,一支利箭将铁钩打歪了,并没有勾中男人!
“谁?”屠夫帕吉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