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天上架,求收藏,求推荐票支持!)
李家镇的老人们有个习惯,如果下午闲来无事,就聚在宗祠里面闲聊,或者在学堂外面看着一帮小娃娃在老师的教导下读书。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孩子和过去,都是比现在更重要的东西。
“君然回来了。”
说话的是李家最有威望的李友德,他正跟龙吟月在下棋,抬头就看到了徐君然。
龙吟月现在是公社小学的校长,负责教学的几个老师,都是他的学生。
“大爷爷,先生。”徐君然恭敬的给二人鞠躬问候着。
满意的点点头,李友德道:“怎么样,去京城还顺利吧?”
徐君然一笑,把这次京城的事情跟聚拢过来的几位老人说了一下,最后才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农科院的金教授就会带着考察组来咱们公社,考察一下具体在哪里搞稻田养鱼,毕竟这个东西只是初步构想,暂时规模不应该太大。”
“这个事儿你得跟乾坤商量。”龙吟月眉头一皱,想了想对徐君然道。
李友德点点头:“是啊,毕竟是第一次搞这个东西,怕是很多乡亲们不敢,说实话,我们几个老头子要不是你给讲的那么详细,我们也不太敢信那东西。你说,这鱼在水田里面,能养活么?”
徐君然笑了起来,心里很是温暖,这就是亲人对自己的信任。
龙吟月却是想起了徐君然跟自己说的那个建筑队的事情,看了一眼徐君然的身后:“林雨晴那丫头呢,去岭南了?”
徐君然摇摇头:“她先回去休息了,我来是跟几位长辈说说那个建筑队的事儿。”
“建筑队?”李友德微微一怔,不解的问道:“你真要搞那个什么公司?”
徐君然点点头道:“大爷爷,公司已经注册完了,挂靠在中铁集团的名下,算得上是国企,咱们这边出人,京城我同学帮忙找工程做,都是现金结算…………”
说着他就把自己跟陈宏涛和曹俊伟商量的办法都告诉了李家镇的几位老人,大家虽然听不明白,可却也知道,徐君然这次的京城之行,似乎办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等到徐君然说完之后,李友德看向龙吟月:“吟月先生,你怎么看?”
这些年到现在,龙吟月已经成了李家镇人心目当中的智囊,凡是镇里面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都请他来做决断。
龙吟月低头想了半天,才对徐君然道:“这个事儿,风险很大吧?”
不同于李家镇人对徐君然盲目的信任,经历了京城诸多运动的龙吟月可是很清楚,徐君然的这种行为,放在十年之前肯定是要被打成走资派的,万一上面的政策发生变化,他搞的这个什么建筑公司和稻田养鱼,必定成为别人对付他的利器。
跟徐君然手握先知利器的大胆不一样,龙吟月这二十几年经历的东西太多了,这让他不得不谨慎。
徐君然当然明白老师的心思,点点头道:“京城那位老人家很快就要发表讲话,大力推进改革开放进程。”
龙吟月眼神一亮:“那位老人家?”
徐君然点头:“是的,我跟您说过吧,曹老爷子的大儿子,跟我是大学同学。”
长出了一口气,龙吟月点点头,对李友德说道:“很快就会有一次大的变化,听君然的,咱们公社的老少爷们要是不想饿肚子,就趁着现在的好机会,多攒下点家底。”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上面的风向暂时是放宽经济的,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多赚点资本,这样就算风向变了,也能够留下点吃饭的家底,不至于像往年一样,指望着上面的救济粮。
“要我看这样吧,建筑队的人手,让各个生产队分摊,第一批咱们只去一百个人,五个生产队一家出二十,要那些身体好。手工好的木匠和瓦匠,具体人选让各个生产队的队长找。”
李友德看了一下徐君然,对他说道。
徐君然点点头:“我没有意见,京城那边的老板,这次给拿了五千块钱来,去的人,先给发一些工资。”
“五千块钱!”
好几个老人忍不住低低的惊呼了一下。
对于这些一辈子也见不到几张百元大钞的农民来说,五千块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这,君然你没记错吧?”李友德饶是见过不少世面也微微有些动容,要知道这活还没干呢,就先给拿来几千块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老板,可也太大方了一些。
徐君然笑着说道:“您放心,这老板是我同学的弟弟。在京城也是万元户那个级别的,岭南那边的工程他都谈好了,咱们的人过去之后,就可以开始工作,吃住全包。”
有钱为证,徐君然又说的这么好,李友德等人自然没什么犹豫的,纷纷点头答应,回去之后肯定跟各家各户生产队的干部们一起劝乡亲们参加这个工程队。
只有龙吟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君然,却没有说什么。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龙吟月才对徐君然问道:“这次去京城,是不是很麻烦?”
毕竟在京城呆了那么多年,龙吟月可是清楚的知道,徐君然做的这件事看上去没什么,可要真的要付诸行动,需要的关系绝对不是说起来的那么轻松,工商、铁路、建筑,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徐君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老师的面前,他才有一种自己回家了的感觉,这是前世今生的感情积累在一起才构成的:“先生,您放心好了,虽然有点小麻烦,不过我同学都解决了。咱们出人,他们出钱出关系。”
龙吟月扶了一下自己的研究,脸上带着笑容:“你现在长大了,老师相信你。不过不管你做什么,都要记住一点,心要摆正了,因为只有把心摆正了的人,才能不走弯路。”
徐君然顿时脸色一整,站起身一躬到地:“谢先生教诲,君然铭记于心。”
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看重自己,吟月先生不会说这样的话给自己听,忠言逆耳利于行,身在官场当中,听真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如果没有人给予自己这样的告诫,徐君然可不希望自己变成那种只知道往上爬,什么都不顾及的官僚。
龙吟月欣慰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话徐君然还是听进去了。之所以会对徐君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他看到徐君然从京城归来之后,一心想着在官场上有所作为,行事手段和为人处世的风格也跟从前大相径庭,虽然不知道他在京城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龙吟月却隐约之间猜到,从前那个温文儒雅一心作学问的弟子,恐怕已经改变了许多。
只不过,身为老师,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龙吟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故作清高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在他的想法里面,如果徐君然能够用自身所学帮助更多的人,反倒是一种实践,比那些整天守在象牙塔里面的所谓学问家要有用的多。
对于一个教书育人的教师来说,弟子成材正是他的追求。
离开宗祠的时候,徐君然的心情很好,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多年的理想得偿所愿那种感觉。对于他来说,重新来到这个时代,并且能够弥补自己和养父的遗憾,着实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抬头看了看已经高悬在天上的明月,徐君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开始新的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