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工们都走了,赵工头才好奇问道,“小夫人,这些地都是你买的?还打算种葡萄秧苗?”
春草听着这个小夫人特别的别扭,便道,“我也叫您一声赵叔,您就别叫小夫人了,叫我春草吧,这小夫人听着我可别扭。”
吕子祺揉了揉春草的头,笑着开口,“你都嫁人了,还指望别人叫你姑娘?当然叫夫人了。”
赵工头是个豪爽的人,哈哈一笑,“你看你家相公都说了,就该叫夫人。”
春草撅着嘴道,“我不要,都把我叫老了。赵叔,你得叫我春草。”只要跟吕子祺说话,春草总会不自觉的露出小女儿的憨态。
“行,春草,你先说说想买这么多地想干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哪儿人呢?”赵工头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咱是靠南边的一个小镇,双石镇上的,买这地儿就是打算建个葡萄庄园,至于干嘛呢,暂时保密,待过年的时候给您揭晓谜底,保证惊喜。”春草故意神秘兮兮的道。
“哟,还卖起关子来了。”赵工头见春草不再说,也不在追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别人不说他也不好去打听。
方叔也有疑问,“春草,咱不是打算种葡萄么?这么多地儿种葡萄,还放话收葡萄有多少收多少,这要是收太多了怎么办?”
其实春草之前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只到说收秧苗的时候,才想起,便回答方叔,“这葡萄秧苗第一年怎么能结果呢?最早也要明年开始结果,果实应该都不咋地,至少要后年,才能开始量产,所以咱得先收葡萄。”
经春草一提,方叔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笑着道,“还是春草脑子反应快!”
春草想到一个问题,缴税,春草便问吕子祺,“书呆子,咱这地一年得交多少税啊?”
“税粮折合成银子,一亩一两银子,一年要八百两税银。”吕子祺是知道春草的脑子是间歇性聪明的,经常性常识性的问题不知道,要问他,可脑子里又装着些奇思异想的东西,所以理所当然的回答春草的问题,方叔跟赵工头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春草,这一亩地的税银居然不知道?赵工头更是在心里腹诽,这丫头连一亩地税银交多少都不知道,这么多地让她瞎折腾靠谱么?
山坡的荒地,看着挺近,走起来却挺远,好一会儿才走到小山坡,春草指了指山坡下的空地,“还要麻烦赵叔,在这一片空地先建一排宿舍,大约需要容纳两百号人。”
“你这地也没多少,哪儿要的到两百号人噢。”
“都是之前的田员外收留的难民,特意交代留下他们,为了感谢我,这么大一块儿山头的荒地可是白送的。”春草可是觉得很赚,山头后面还有个小湖呢。
赵叔左右看了一眼,“你宅子准备建哪儿呢?”
春草指了指山坡,“建后面。”
几人翻过山头,春草指了指下面的湖,“院门就对着前面的湖,就是这马车牛车进不来,还得先铺路。我想着就将路铺到宅子前门这边吧,反正一路过来是平地,修起来也不费劲儿。这前面就从我们走过来的地里一路铺到山坡脚下吧。咱家长工多,男女老少都给号召起来,应该挺快的。”
着工头戳了戳春草的额头,“你这丫头可真是好算计,我是来给你修宅子的,顺带着还要帮你修路了。”
春草吐吐舌头,“您修宅子也要运的进来材料吧,这修路就是必须的呀,对不?我重新找人来修路,您这不是也就闲了嘛。”
赵工头看了看地形,说道,“你这又是修路,又是修宅子的,可费钱啊。”
春草知道费钱,可她更想着一次修好,“您看看要花多少?”
“先拿两千两银子来,作坊地窖还不知道你要怎么建,差了再找你补。”
春草估么着也不会少,让吕子祺掏了银子给赵工头,赵工头接了银子,“那行,明天就开工。”
一行人站在这小山坡上,看着这周围地,一眼望不到尽头,包围着这小山坡,方叔不禁感慨,“这都要种上了葡萄,得多壮观啊。”
春草只感觉吹的冷飕飕的,“哎哟,我就觉得吹的冷,咱回吧!”说完便抱着吕子祺的手臂往山坡下走了,心里想着,回家了得让娘给做几个披风。
一行人回到马车边上,春草叫看马车的人,回去给吴伯说,让他安排几个人下午去镇上牛车行接牛车,春草想买几辆牛车回来,这样出去收秧苗也方便一些。
几人回了镇上,已是晌午,一起去酒楼吃午饭,春草想到一个问题,“咱动工要不要看个日子啊?”
吕子祺看着春草,“我回去翻翻。”
“不用,我自己回去翻。”春草也是牢牢记住了吕子祺看的成亲的吉日,可不对他抱有信任了。
赵工头开口,“那我先修路,你们看好了通知我,我便动工。”
吃过晌午饭,赵工头要去通知他的人开始上工了,便告辞去忙了。方叔回去看大丫,春草吕子祺去了牛马车行,过去便遇见了吴伯带着几个人在那边等着了。
春草见几人赶着牛车来的,好奇问到,“你们哪儿来的牛车。”
吴伯先给两人施礼,“东家,夫人,小的听了夫人的带话,怕东家跟夫人久等,便借了老管家的牛车赶过来了。”看春草一脸疑惑,连忙解释,“田员外的老管家,留在了太平镇照看田家老宅。”
听完吴伯解释,吕子祺春草便让另外几人在外面等着,带着吴伯去挑了五辆牛车,让吴伯带回去,收葡萄秧和修路用得着。
忙完回去,春草便躺着不想动了,歪在塌上,撅着嘴喊着“书呆子”。
见吕子祺进门,便撒娇的开口,“书呆子,我的腰好痛哦,帮我按按。”听得吕子祺一声身鸡皮疙瘩,不过还是过去坐在了塌便,给春草按摩。
春草舒服的不行,不一会儿便歪着睡着了,看着躺在塌上睡得香甜的春草,吕子祺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挤上了塌,抱着春草入睡。
到了傍晚,两人被冉伯叫醒,叫两人去前厅吃晚饭,听说薛阳阳过来了,来接月月回去的。
两人去了前厅,果然见到了薛阳阳,薛月月也在桌上。打过招呼,吃过晚饭,薛月月便说明天跟哥哥一起启程回青阳镇了。薛阳阳据说要去上京了,特意过来接接月月回去的。
“有跟大丫告别么?”
“下午过去了,待大丫成亲我再过来,春草,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大丫估计会恼恨我一辈子。”
春草笑笑没有开口,看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大丫似乎看开了。
吃过晚饭回到院子里,春草悲催的又被吕子祺拉着练武。
“书呆子,我腰痛腿也痛。”春草抱着吕子祺的胳膊,不停的摇啊摇,各种撒娇卖萌。
吕子祺拉开春草的手,淡淡的回了一句,“今天尽量坚持半个时辰。”
春草瞬间变成苦瓜脸,一脸幽怨的看着吕子祺,看吕子祺不为所动,“哼”了一声,只好乖乖的过去蹲着了。
看春草那傲娇的表情,吕子祺忍不住笑出声,听见吕子祺的笑声,春草的嘴倔的更高了,余光瞄到吕子祺过来,便把头扭到另一边。
吕子祺知道春草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便不再说话,自己在一边默默练拳。
最终还是没坚持半个时辰,吕子祺心软了,躺在床上,吕子祺继续给春草按摩。
“书呆子,你就是存心折腾我,练武就练武,干嘛天天蹲马步,还蹲那么久。”春草趴在床上,撅着嘴埋怨。
吕子祺手上再加了一点力,“这是基本功,基本功先要练好,不然力气都没有,不都成花拳绣腿了?”
“有没有感觉今天没有昨天痛了?多坚持几天也就不痛了。”吕子祺难得唠唠叨叨说了好多话,春草都没有再出声。
发现不对劲,吕子祺再叫了两声,没人搭话,把春草翻过身,春草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吕子祺帮忙翻身,春草还闭着眼睛开口“我不要练武了,我要睡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待春草起身,准备去送薛月月薛阳阳回去的,却被冉伯告知,两人早已出发了。
两人坐院子里用早饭,吕子祺取笑春草,“小懒虫,等你起来送他们,明天都到不了双石镇了。”
春草吐吐舌头,好像还真是不早了。
“今天腰腿还酸痛么?”吕子祺问春草道。
春草扭扭腰甩甩腿,“呀,比昨天好多了。”
吕子祺笑着点点春草的额头,“说了坚持几天就没事了,没骗你吧。”
这到了春耕的季节,春草看着这里的人都是锄头松地,以前在家里看娘家里都是锄头松地的,以为是家里穷没牛耕地,可如今在青阳城周边走一遭,似乎也都是锄头松地,难道这个地方还不知道牛耕地么?
春草还是开口问吕子祺确认一下,“这松地不能用牛么?”
吕子祺看着春草,“牛怎么松地?”吕子祺觉得媳妇儿应该是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果然,春草开口,“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用牛耕地。”春草从小在农村长大,耕地的梨头,因为小时候好奇,可是仔细研究过的,如今都还记得它的构造。
春草丢下筷子,便往书房跑,后面传来吕子祺的喊声,“先吃完饭。”
春草高声回了一句,“我吃饱了。”便拿起了自己的鸡毛笔,铺好纸,开始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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