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位姑娘能否为在下解惑?”他开口,很是有礼貌。
盯着眼前的苏蔷和小玲。
两人瞧着眼前的男子,觉得阳光开朗的,也并没有什么危险性,所以便放下了戒备心,盯着眼前的男子道着。
“不知道公子有何困惑之事?”苏蔷先小玲一步的开了口,盯着眼前的阳光少年询问了声。
少年的视线再一次的扫过不远处的名雅集,又落到身前的苏蔷身上,摸了摸下巴询问了声。
“在下初到上京城,对于这上京城的一切都尚未可知;今日瞧见这名雅集人山人海的;屯粮屯钱的见多了,还是头一次见到屯书的;不知这上京城是书籍要断货了?还是只此一家书店?学子们敏而好学?”他接连一句话问了好几个问题。
苏蔷也纳闷儿啊!这上京城的人这么好学的吗?没见什么米铺粮仓外面有这么多人去屯粮的,倒是书店里面一打折全部都来抢书了;就好像这看书能当饭吃似的。
苏蔷伸手,抠了抠眉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吞吐的想着:“大概是,家里不缺吃的,就缺学问。”她说。
男人恍若似信非信一般,瞧着不远处那些人抱着一大堆的书,欢欢喜喜的从名雅集里面走了出来,哦了一声。
就相信了?难道不再追问一下?
苏蔷盯着男子脸上那恍若是明了的笑,点了点头。
“原来这上京城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人人都是爱学习的。”他不免一丝感慨:“看来,娘这些年来说的都是对的,对我真的算是松懈的了。”男人道着,不免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挺好的,至少没有出生在这上京城。
“公子,你要不也买两本。”苏蔷瞧着眼前的天真少年,不由得开口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少年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不是那块学习的料,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头疼;还是吃喝玩乐适合我。”他忙摆手,笑着。
忽然正经起来,对着眼前的苏蔷抱着手道:“多谢姑娘解惑,在下先告辞了。”说完,这才快步的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苏蔷瞧着那远去的少年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才转身对着一旁的小玲唤道:“回去吧!”
小玲这才点头,恭谨的跟在苏蔷的身后。
在誉王府门口的时候,却意外的和出门的若流月撞了个正着;她瞧着那依旧面无表情的美人,憨憨傻傻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王妃……”好像自从上一次请安的时候见了一面过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了。
本着礼貌的原则苏蔷对着眼前的若流月和颜悦色,不过眼前的女人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应该说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身就这么走了。
苏蔷并没有因为若流月的冷漠而感到失落,反而还是有些兴奋与欢喜。
她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若流月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只要若流月看她的眼神里是那样的陌生,没有什么想要杀了她的仇恨和冷意;苏蔷觉得她睡着了都能笑醒;那就代表若流月不会想不通去弄死自己。
两个人依旧可以安稳的度过自己的日子。
小玲看着苏蔷偷笑的表情,一时间有那么一丝的困惑。
这小姐是怎么了?方才王妃那样的表情,显然是有些不屑自家的小姐的;可是小姐还那样的恭谨的对她请安;甚至在王妃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笑了。
恍若是如释重负一般的欢喜;难道是小姐最近太累脑子出现幻觉了,以为刚刚王妃是在对她打招呼,对她笑。
小玲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瞧着自家小姐欢喜的迈着雀跃的步子,一步步的朝着临湘院的方向走去。
她在心里究想着,要不要立即跑出门到医馆去请个大夫来给小姐看看。
不过,等她想完了抬起头的时候,却瞧见了不远处的苏蔷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了。
再一次的快步的朝着院子里走去。
——
——
傍晚时分,王府的门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守卫的瞧着陌生的身影,起初是并没有打算要让人进来的,不过就在守卫的拦住男人的瞬间,誉王殿下从外面回来,和那陌生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就瞧见男人殷勤的张开双臂,迈着快步就要报上去;封御景身子一侧,躲过了那陌生男子的拥抱。
“表哥。”男人略带撒娇的唤了一声,鼓捣着嘴似乎是有些委屈。
“滚进去。”然后,就只听得封御景冰冷的三个字从嘴里吐了出来;没有再多看眼前的陌生男子一步,这才朝着屋子里走了去。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跟在封御景身后进了誉王府。
倒是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乖巧的跟在封御景的身后。
在身后小声的道着:“我一个人在江南的家里也不好玩儿,大哥也不跟我玩儿;就想着来上京城见见世面。”
“姑母准许你来了吗?不怕被打断腿了?”封御景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少年轻笑一声:“我和我哥还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我哥是不听话,我可是从小就听我娘的话的。”他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着眼前的封御景道。
“但愿你这劲儿在见着姑母的时候,还能这样。”封御景笑着,盯着眼前的少年。
果然,表兄弟两人走到大厅的时候,便瞧见了此刻两人口中谈论着的长辈;就瞧见封蔚的手中抱着那本还未有瞧完的《赘婿的风光生活》,坐在主位的茶几上,一旁生了炉火,大厅的门被带上了,屋子里渐渐地有那么一股暖意。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进来的两人,微微蹙眉。
“江南留不住你了;往上京城里跑。”她说,声音略微的有些严肃。
“这不是想念母亲了吗?母亲你走的时候说要在上京城待一个月之久,儿子思念母亲,恰巧也久不见表哥,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少年说着,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
“母亲,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可是有好好习武的;何况,现如今我来了上京城,还能与表哥切磋武艺,肯定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少年说着,还不忘带着笑瞥着一旁的封御景一眼。
“表哥,你如果忙也没事,你的护卫武功也不错,我还可以和他交交手学习东西。”阳光开朗的少年道着。
封蔚听得这话,倒是眉梢微微的松缓了些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喜色。
想来应该也是觉得儿子说的这话还是可行的。
她从小驰骋沙场,自然是想要自己的儿子也是武艺卓绝的;只是老大从小就没有什么学武的兴趣,比起学武经商的头脑更甚,以至于不管她怎样的教导武艺也是平平;反而是经商的头脑无人能及;再后来她就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个二儿子的身上。
这个儿子确实是个争气的,自小学习武艺的身手都比老大要好太多,也不像老大那样的牛脾气,懂得怎样的讨自己的喜欢,除了不爱学这一点儿,其他都挺好的。
“打死不负责。”然后,就听到封御景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少年一脸委屈:“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让他手下留情一点儿吗?怎么说我们还是表兄弟,身上有一般的血都是一样的。”
“煽情在我这儿不奏效。”封御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最后终结了此刻的谈话。
“姑母,我还有些事情要去书房一趟,稍晚回来陪你一同用晚膳。”他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一直到封御景走出房门的时候,少年这才快步的走到了封蔚的身边,大喇喇的在封蔚的身旁坐了下来。
“母亲,表哥最近,好像没以前那么冷了。”他说,小心的看着眼前的母亲。
封蔚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儿子,又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门,忽然蜷唇笑了笑。
“大概是被爱感化了吧!”她笑着,经过自己的儿子这么一提,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尤其是在提起丞相府的那个庶女的时候。
“被爱感化了?”男人懵懵懂懂,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他都快忘记了自己家的表哥好像成亲了;而且听说这一娶还娶了两个。
不得了,不得了,千年铁树开花了。
苏蔷用完晚膳,原本想着拿出笔墨纸砚写些稿子的时候,却见到窗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可是等到她眨眼眨眼再眨眼的时候,瞧见的还是那个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窗边,一瞬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立刻提着裙角就这么准备朝着门外跑去,却瞧见那窗子就在这时候突然被风吹得大打开;然后男人的身影,一下子就这么落了进来。
苏蔷快步上前警惕的瞧了瞧窗外四周,这才带上了门,看着眼前的沐谨风。
“三哥,你这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嘛!要见我找人通传一声便可,这要是让人发现了,还不得出乱子;要是父亲知道了,定然又要家法伺候了。”苏蔷道着,看着眼前的沐谨风担忧着。
沐谨风深深的看了她许久,最后伸手,一把拉住了苏蔷的手腕,认真道。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能让你在誉王府涉险;这是我在父亲房中找出来的解药,你拿着。”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个小瓷瓶递到了苏蔷的面前。
“你疯了,跑到父亲的屋子里去偷解药,要是被知道,父亲绝对打断你的腿,剁了你的手。”苏蔷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大概率沐泽平真的会这么做,毕竟在原着里面沐泽平是真的没有将儿女当做是亲生骨肉的,该扔出去顶包的就扔出去顶包;该弄死的照样会弄死。
“他没发现,小七,你在这誉王府太危险了,我一会儿就带你走,出了城有多远走多远,别在这里留了;父亲和封御景绝对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封御景也不是单纯的只想对你好,你相信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别回来。”沐谨风说着,表情和声音是如此的郑重与严肃。
“三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哪里不太对劲儿。”苏蔷皱眉,盯着眼前焦急的沐谨风,觉得他今天过于的有些反常。
沐谨风微微一怔,依旧皱紧了眉头。
“总之现在解药也有了,你不用委曲求全的待在誉王府里了,赶紧走。”他说。
“我不,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不会走;哦不,就算你说清楚了我也不会走。”苏蔷坚定的道着,看着眼前的沐谨风。
“三哥,你今天这么匆匆忙忙的来,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事儿;而且还是一件天大的大事。”
“我……”沐谨风皱紧了眉头。
苏蔷大抵应该能想到沐谨风是发现了什么,毕竟沐泽平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哪里有人是不知道的;大概是知道长公主的死和封御景父母的死都和沐泽平有关。
也想着大概沐谨风也猜到封御景偷偷的在查些什么,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想要让她离开。
她应该什么都知道,因为毕竟她知道封御景的家人是怎么死的,知道沐泽平私底下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深吸口气苏蔷看着眼前的沐谨风坚定的道着。
“我不走,也不会走;三哥即便是封御景有目的,他应该不会伤害我吧!”这一句话让苏蔷都有些不敢肯定。
可是又想起了封御景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说要护着她,说要给她撑腰。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给自己撑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可能,封御景说话算话,不会弄死自己。
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要活到大结局就一定要抱紧封御景的大腿。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她不可能说走就走的。
“那封御景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你忘记了他从前怎么对你的了;你几次差点一命呜呼哪一次不是因为他。”沐谨风气的直跺脚,觉得眼前的妹子已经是疯了,都到了这份上了,还一门心思的将自己的心落在封御景的身上。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