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与张小凡也走出了房间,前者注意到了为首的迷雾守卫里,那名依然存活,看起来似乎毫发无损的红发小孩身上,在迷雾守卫毫不停留的步伐中,叮嘱了张小凡注意安全不要乱跑,就跟了上去。
被叮嘱的人在其走后,从恐惧中回神,蹑手蹑脚的朝着动物园区而去。
苏云带着红发小孩一路不停,来到动物园大门口,身后跟着两名迷雾守卫,兴许是见到“迷雾守卫”手里尚还存活的红发小孩,猿猴以为在别墅废墟里毫无踪影的野生幼崽还存活着,同样被捏在了怪物手中,一路跟着在树枝上跃行,响动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迷雾守卫们过大的动静惊醒了看守门口的npc,在见到三名迷雾怪物时,他的脸上没有惧意,而是愤怒,是对未经允许就踏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的愤怒。
他的眸子出现狂化后的猩红一片,脸上血管凸起,眼见就要发起进攻,那两名迷雾守卫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人身上,仍旧在红发小孩上。
目前铁门紧锁着,以迷雾守卫能够把别墅当成模型一样破坏的体格,门锁应该不在话下,但苏云只是伪装成迷雾守卫的人类,她的力量还是自己原本的那点力量,没有过大的力气,不足以掰开紧闭的铁门。
眼前有试图攻击的npc,身后也有掺杂在嘈杂人声里的汽车声响,想来陈玉等人很快就会到来,这两名迷雾守卫全然没有越过苏云先一步出去的打算。
迷雾守卫足够高,苏云尝试着跨出铁门外。
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两名迷雾守卫有样学样,相继跨出铁门。
在两名守卫注意力暂时不在红发小孩身上的那片刻,苏云不着痕迹松手,将红发小孩丢向跟来的猿猴。
小孩手里有钥匙,也是猿猴所需要的解救动物的钥匙,如果系统判定没问题的话,她会完成安全的自由这一任务。
丢完之后,她又虚握着手,做出手里捏了个什么东西的状态。
但她并没有发现紧跟而来的隐在树后的江毅,他的目光正落在由猿猴接住的六号藏品上。
猿猴发现红发小孩手里紧紧捏着什么,将其打开,一把钥匙映入眼帘,想起它的野生幼崽为了同伴的安全而牺牲,猿猴悲从中来。
它的眼眶发红,隐隐有泪水游动,朝着那几名迷雾守卫愤愤龇牙,最终带着红发小孩和钥匙一齐往动物园区而去。
它不能辜负幼崽用生命换来的,给予同伴们摆脱消亡到灭绝的机会,它会尽快放出同伴们,为幼崽复仇。
江毅跟在沉浸在悲伤中的猿猴身后,同时使用了道具纸牌。
他的运气不太好,召唤的仍是那名红衣厉鬼,红衣厉鬼被叶清斩去的手臂奇异的没有复原,毒素在召回的时候已经清了,但她胳膊断开的位置仍在流出乌黑血迹,能力大幅下降,追击能力居然赶不上一个副本内的怪物。
铁门外,为了更方便在引出迷雾守卫后,能够尽快返回副本内,相对于迷雾范围,副本内好歹有些保障,苏云“贴心”的等待着两名同伴跨出铁门,恰好就看见了在动物园内飞跃的一抹红。
那名红衣厉鬼的身影在夜色里过于显眼,苏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江毅技能召唤出的东西,那么就证明,刚才江毅已经注意到了六号藏品。
苏云心里一紧,她漏算了江毅。
她所接取的任务都与六号藏品息息相关,六号藏品不能有事。
然而出来容易进去难,苏云要想再进入副本内,却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在了铁门外。
整个副本都好似被用了无形墙壁围了起来,迷雾守卫进不去,而她明显是被判定成了迷雾守卫。
同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公告:游戏维护终止,副本内异常情况已消除】
【系统提示,副本正常运行,补偿奖励将在副本结算时统一下发】
【祝玩家长命百岁,游戏愉快】
bug来的快,修复的也很快,寒笑笑不明所以:“啊?系统抽了吗?”
起初的几天,谢婵衣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个看似普通且冗长的梦。
那是一处陌生的山村,村子地处偏僻,三面环山,村前横卧着一条长河,将村子与外界隔绝,出村就只能靠河上唯一一只绳索渡船。
村中普遍盖着两三层的小楼,清一色的别墅风格,打眼一看,以为是富人的别墅区,但他有个接地气的名字,叫谢家村。
许是个个家底丰厚,村子里没有人外出务工,但都生活富裕,不愁吃穿,基本不怎么出村。
整个村子像是个大家庭一般,所有人都极为亲切和煦,她还有一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爸妈,过着普通、幸福且安逸的时光。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没有这么好的亲生父母,再大些被养父母收养,相处倒也没有像这么亲近的。
梦里唯一不和谐的点——掐自己一把还是会疼的。
但这要不是梦,总不能是那些电视剧里的那样,穿越了吧?
这不科学。
直到村子里突然多出了几名年轻人。
对,突然。
这天傍晚,谢婵衣一家子照旧在河边上溜达消食,她习惯性往河道上看了看,船仍旧没有开回来,只是一回头,余光瞟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原本绚丽的晚霞被乌云遮盖,自身后村子里吹来一阵急风,温度骤降,天色也变得暗沉沉的。
谢婵衣吓了一跳,再看看河道上,那里确实没有船。
谢婵衣心都在发颤,正想说话,就看见原本有说有笑的爸妈,神情有一瞬间变得极不自然,而后又恢复起了最初的亲切模样,那眼神分明是看向突然出现的那几个人。
谢妈妈拉着谢婵衣好似无意识地往身后护了护,又无事发生一般跟着谢爸爸往突然多出的几名年轻人那里走去,神色没有对待陌生人的警惕,像是认识许久了那样熟络。
谢婵衣望去,那里站着五个人,三男两女,在这个穿短裙都嫌热的夏日,他们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冬季薄袄,就在河岸边上,但村里那条唯一的船仍旧泊在彼岸。
谢爸谢妈对此并未感到异常,仿佛他们的突然出现是谢婵衣的错觉。
那几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来人,敞开薄袄外套的动作一顿,几人神色各异,大多警惕之中还有几分恐惧,尤其是那名看起来和谢婵衣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一张稚气未褪的小脸白了白,往身边的女人身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