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跟在佟初雪的身后欲言又止,“夫人,您别怪老奴多嘴,您这毕竟有着身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也算是给孩子积福。”
其实嬷嬷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可惜她遇到的人是佟初雪,她可不信这些迷信的说法。
“我若是按兵不动,任由她欺负,谁知道她后面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难不成要她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任由佟雨儿欺负吗,怎么可能。
嬷嬷见佟初雪意志坚决,也不好再劝,只得微微叹气,在心中祈祷菩萨千万不要看到这事。
佟雨儿人在李忠裕的府里,平日里也不轻易出来,想要抓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困难归困难,并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佟初雪命人埋伏在李忠裕家附近,守株待兔即可。
话说佟雨儿自从上次被李忠裕给关了起来,整个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绝望之中,她甚至想过自我了断,可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比起一个阉人,还是她能活的更长吧。
等着,能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被关进去不知道多少天之后,突然有一天,李忠裕把佟雨儿放了出来。
佟雨儿简直不敢相信,李忠裕这次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了吗,他平日里从来不是这样的性子,实在奇怪。
佟雨儿可不会奢望对方会突然转性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可具体是什么她也猜不透。
喜鹊伺候佟雨儿好生梳洗打扮了一番,勉强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如果能够忽略到脸上和身上的伤痕的话。
佟雨儿打扮好的时候,李忠裕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她这幅样子,十分罕见的和颜悦色道,“这几天你也受苦了,出去买点衣服首饰什么的吧。”
说话间,李忠裕从袖子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交到喜鹊的手上。
这种反常的举动更惹来佟雨儿的怀疑,但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默默点头称是。
喜鹊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李忠裕对喜鹊道,“收拾好了就别耽误时间,这个点出去还能逛上一逛。”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催着佟雨儿赶紧出门。
这实在,太反常了。
喜鹊办事情从来都是听吩咐,也不会追问为什么,所以直接带着刚刚打扮好的佟雨儿出了府门。
佟雨儿害怕李忠裕的权威,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喜鹊的身后。
两人踏出府门,喜鹊问道,“夫人,咱们去哪条街?”
佟雨儿定定心神,她你说也想不出个去处,便随口道,“朱雀大街。”
车夫立刻赶着马车向朱雀大街去。
佟雨儿心里有无数问题想问,看着喜鹊的目光也复杂难言,但终究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她害怕会出现让她难以承受的答案。
喜鹊掀起车窗的帘子一角,朝外看去,“夫人,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佟雨儿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这事,她一直在想为何李忠裕这次的举动如此反常,可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佟雨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腰上多了一双健壮的手臂将自己凌空掠起。
“什么人!”佟雨儿大惊,想要拼命反抗,可那个人的力气极大,她再怎么挣扎也是无能为力。
后面发生了什么,佟雨儿已经没有印象,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里。
真是糟糕透了。
她抬眼看去,周围的一切城市都十分陌生,外面的天色并不是很亮,大概是黄昏时分,她中间可能是昏迷了一阵子。
她的手和脚都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塞着布团,身体被绑在一根结实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这种情况下,她也不过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究竟是谁把我给掳到了这个地方,佟雨儿想了半天也猜不出个结果,她自问在京城几乎不认识几个人,更是没有得罪过人。
就在她疑惑不解之际,外面吱呀一声,是木门打开的声音。
进来的人,是佟雨儿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只不过现在她的腹部微微隆起,是怀了孕的样子。
“许久不见,我的好妹妹。”佟初雪嘴上说的亲热,说出来的话却如同腊月寒冰。
一个陌生男人上前把佟雨儿嘴里的布团拽了出来,好让她能够说话。
“原来是你!”佟雨儿这下可不奇怪了,要说这京城之中谁能跟他有这么大的仇,除了佟初雪,再没有别人。
嬷嬷给佟初雪搬来一把椅子,好让她能够坐着讲话。
“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下毒的事是你做的吧。”
事到如今,否认也没什么意思,佟雨儿点头,“不错,就是我做的,本来想送给你一个大礼,没想到搞砸了。”
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愤怒的神色,府里的小主人差点被这个女人弄掉,她竟然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这样的人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好办。”佟初雪冷冷道,“想必你也应该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佟雨儿警惕的看了佟初雪一眼,“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若是我家相公知道我被你抓到了这儿来,绝对不会放过你。”
佟初雪听到佟雨儿提到相公这个词就觉得刺耳,“我真没想到你有天竟然会嫁给一个太监。”
佟雨儿早就习惯了别人对她的这种议论,更何况她也不想在佟初雪的面前输,“太监怎么了,他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跟骆回安就算奋斗一百年,也不可能超过他。”
佟初雪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跟这个女人沟通,她的内心已经被权利和欲望扭曲。
“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太监?”佟初雪道。
佟雨儿冷笑一声,“你大概是不知道李大人在朝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也罢,跟你这种只在后宅里活动的妇人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不妨问问骆回安,他肯定知道。”
“真是抱歉了,我现在谁都不想问,我只想报仇而已。”佟初雪压根不搭佟雨儿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