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吃吧，北渊都城的夜市很热闹。”
云凰抬眼看着黎晏殊换外袍，目光缓缓地落在他头上。
她送给他那只乌木簪子，只在那天早晨她给他梳头的时候用过一次，那晚他回来的时候，簪子就已经换过了。
他没解释为什么换了簪子，那簪子又去了哪儿，她也没问，只以为作为魔族君主，那种廉价的东西的确不太方便时时使用。
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忽然觉得有些刺心起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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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云凰看着那些提着彩灯追逐打闹的灵族孩子，还有不断吆喝的货郎摊贩，胸口的闷气似乎稍稍泄了些。
“前面是北渊都城有名的酒楼，要不要去看看？”
黎晏殊说着伸手揽着云凰的腰轻轻一让，闪过一个没头没脑撞过来的灵族孩子。
“好啊”
云凰无可无不可的回了一句，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招子上——祥云楼！
那个女人就被黎晏殊安顿在帝都祥云楼旁边的独院里。黑火负责保护她。
纸人传来的话，就像个魔咒，在她脑海里一点点收紧。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就算和黎晏殊有什么样的矛盾，对他的情绪多重，都能忍耐下来，让自己别表现得太难看。
可现在，她几乎没法控制情绪，保持冷静。
在脾气爆发之前，她隐忍的推开黎晏殊的胳膊，挑了下唇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忽然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黎晏殊微微蹙了蹙眉，云凰的情绪有异常，他不是没觉察到。
“怎么了？”
“街上太吵，吵得我心浮气躁，安静不下来。我想回去。”
黎晏殊凝视她半晌，终究没有阻拦，点了点头，“好。”
往回走的时候，云凰才发现，其实他们已经走出来一大段路，此时再走回去她觉得格外遥远。
黎晏殊在她身边，始终优雅而体贴，如果人流比较多比较拥挤的时候，他会很小心的把她护在怀里，不让人碰到她。
如果是以前，他这样做，她会一方面觉得这男人虽然性情多变但很会体贴人心里会很暖，可现在她觉得心头竖了根刺，碰不碰都疼的那种。
“我没那么脆弱，你不用这样。”
她拨开黎晏殊的手，极力克制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抵触情绪来。
黎晏殊脚步一顿，收回手，转脸一瞬不瞬的瞧着云凰，“你到底怎么了？”
今早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云凰抿唇摇了摇头，“没事，心情有些烦躁。我想一个人走走。”
黎晏殊眯眼，“最近北渊帝都不太平，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你自己我不放心。”
云凰深吸一口气，笑得有些无力，“你总说不太平，我当然也知道不太平。可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不照样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么？而且，我不是你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我有自己的思想意识，我也想要自己的空间，想自己安静一下，你不要打扰。”
黎晏殊凝视着她静默了好久才缓缓点头，“好。”
云凰不再多看他，转身走掉。
“陛下——”凤重从人群里走出来，担忧地看了看黎晏殊，又看向云凰消失的方向。
“跟着她，只要没有危险，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