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埋伏
“怎么回事?钓了半天尽是些小鱼。”看了下自己身旁的破碗上的一些拇指大小的小鱼,南宫绝枫郁闷地说道。
在离京城相隔百里一处人极罕见的地方,南宫绝枫捡了根细棍与丝线,绑好条在石头下找到的蚯蚓,在河边无聊地钓鱼,却是连鱼钩也没有。
不过南宫绝枫也不抱太大希望,只是用来打发下时间而已,当然有所收获是最好不过,反正挨过今晚,幸福美好滴日子就要到来了。
“这玩意……塞牙缝都不够的……”望着破碗中那几条慢悠悠地游着的小鱼,摇了摇头,南宫绝枫估摸着自己今晚又得挨饿了。
还没等南宫绝枫郁闷完,一阵惊雷忽然在天空炸响!乌云滚滚的天空中开始往下滴下细小的雨点。
“传说中的屋漏又逢连夜雨吗?呵呵。”无奈一笑,南宫绝枫放下他钓鱼的家伙,转身缓步徐行。
已然被生活压迫得一定境界,对于这些小磨难,自可轻然一笑。
身后有一座山,半山腰有一间破茅屋。那茅屋他在来之前便看到,便是专程朝着它的方向而来的,打算今晚便借宿于此。
忽然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南宫绝枫倒回几步,看了一眼那破碗中的几条小鱼,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碗举起,泼向雨滴密集而落的小河之中,方才转身向茅屋缓步走去……
走到茅屋之时,南宫绝枫已然全身湿透。苦笑地摇了摇头,想着待会再想办法,南宫绝枫推开茅屋,向里面仔细环视而去。
茅屋内打扫干净明亮,虽简陋但却颇为整齐起落有致,似乎已然有人居住。庭院种植满园花草,屋内也有各种专门的房间。
“请问,这里有人吗?在下因躲雨暂借贵处一会,还望不要见怪。有人吗?”抱拳高声向四周高呼,却不见任何响声,疑惑之下,南宫绝枫便走入房中,细细查看。
茅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但却颇为雅致,像是个女孩子住的房子。南宫绝枫环视左右无人,便向大厅的隔间走去。
一转角,便看到了令他心惊的一幕。
十多个头戴鬼脸面具的黑衣人正藏身于隔间,将隔间塞得没有一丝空隙,只露出双眼,一个个如狼似虎般死死盯住自己……
大惊之下,南宫绝枫忽然想起,那天围攻聂老的那群黑衣人,与这些人的装扮一模一样!竟是海沙帮的人!
这样的想法令南宫绝枫心中又是一惊,僵在当场,脑袋急速运转在想办法。
那群黑衣人中,一个身材矮小一点的人对身旁那位似乎是统领的人说道:“大哥,似乎只是个乞丐,怎么处理?”
那个被叫作大哥的人物目露凶光地盯着南宫绝枫,冷道:“为防有变,将他宰了,藏在屋后。”
闻言,周围的几个黑衣人点头称是,举刀气势汹汹地向南宫绝枫走去。
“哎哎哎,等等!”
慌乱着,南宫绝枫一边退后干笑着一边向那几人摆手说道:“我猜,你们是在埋伏一个人吧!我只是无意碰见而已,不必要连我也杀吧。”
那带头大哥摇头不带丝毫情感地望了南宫绝枫一眼,说道:“就是怕你坏事!”
几人的刀都快架在自己脖子上,如此紧急的状况下,南宫绝枫思绪百般流转,忽地抬起头正色道:“未必吧,我看,你们要是杀了我,那才叫坏事!”
忽然的话语,引起那位带头大哥的警觉。眉头紧皱,那带头大哥忽然挥起手,制止了手下的行动,凝神望向南宫绝枫问道:“此话,怎讲?”
棕褐色双眸闪烁着睿智的光彩,南宫绝枫轻轻一笑,抬头对那人细细说道:“你们要是在这杀了我,血腥味必然不能掩饰。到了这位大哥的层次,相信明白即使是一点细微的血腥味也能在相隔百米内察觉到吧?而能劳动你们几位高手埋伏于此,那目标人物想必实力也不会太低,到时候你们的目标有所警觉,你们不是功亏一篑吗?”
闻言,那带头大哥思虑片刻便点头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心底暗笑这帮黑衣人被自己反客为主都不知道,南宫绝枫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说道:“你们要杀我无非是因为怕我跑走通知你们的目标或你们的同伴。这样,只要将我捆绑起来,将口塞住,放在你们后面。这样我身体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对你们的计划不是一点阻碍也没有吗?”
那带头大哥闻言点头之余,却死死盯住着南宫绝枫,只要看他有一点异动便马上动手解决这个怪异的乞丐。
“分析得相当不错,但我们怕你通知我们的同伴这一条你又从何推出?同伴越多我们成功的几率不是越大吗?”
“果然,是这样吗?不过这样,还好一点……”
在心中确认了他们还有同伙在不远处,南宫绝枫神色依旧如常,淡淡道:“看几位的打扮,应该是威霸四海的海沙帮吧。如此庞大的帮会要埋伏一个人居然没有暗哨没有后伏没有设陷。只有单纯的一道埋伏,相必是时间仓促人数又不够的缘故吧。海沙帮人马遍及中天大陆,不可能存在找不到人手的情况。如此说来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几位不想抓到目标的功劳被其他小队瓜分,所以单独行事。不知,我说的可对?”
“对,很对。如此聪明的一个乞丐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放心,等这次行动完了,我便送马上你去见阎王。聪明的乞丐,你最不聪明的一点便是不清楚,聪明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
那带头大哥说完,示意那几个手下将南宫绝枫捆绑并用麻绳封口,丢在隔间的最里面。
再度看一眼在那闭目养神的南宫绝枫,那位带头大哥总有点不安的情绪。这人太镇定,给他一种邪门的感觉。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此次如此冒险已然使他心绪不宁,所以,以防万一他还是觉得事后必定要杀了他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