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圈子里的故事,总是离不开光怪6离,尤其是名媛与千金争奇斗艳的场合,绝对会擦出些不可避免的火花,舞蹈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最能吸引异性眼球的东西。
“塔莎,瞧我们遇到了什么人,科特王国的公主,美丽又可爱的埃米尔小姐,这可真是难得呢,我一定要请她喝一杯红酒,哦不,是跳一支舞……”
顺着声音找过去,是三位穿着很耀眼的年轻人,一个女人又高又瘦,另一个女人则又矮又胖,说话的是位金青年,他的眼神很清亮,像是融化中的冰块,又接着说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原来丝蜜儿小姐也在这里,请原谅我的粗心大意。”
埃米尔咀嚼掉最后一口沙拉,拿纸巾擦拭着嘴唇,甩掉被金捏住准备吻下去的手,嘴角勾起平静的弧度说道:“我们科特美斯人打招呼的方式,可不是亲吻手背。”
面对埃米尔的刻板,青年显的有些不悦,眼神里锋芒乍现,像条吐着信子的尼泊尔毒蛇。
瘦女人晃动着身子,像根被人丢弃的竹竿,胸前找不到任何雌性痕迹,用很尖的嗓子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养过一只凤凰,可是有一天,它的羽毛全部被人扒光了,变成了野鸡,我很伤心,流了很多眼泪,最后只能选择送给仆人们,你猜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办?”
胖女人的眼珠缓慢转动,像头觅食中的笨棕熊,瓮声瓮气道:“当然是拿刀杀掉,然后丢进汤锅里去煮,呃……或许用橄榄油煎着吃也是不错的办法,不过话说回来,那种东西既廉价又粗糙,我是肯定不会吃的,那味道肯定又酸又臭,顺便问一句,你家的仆人们没有吃坏肚子吧。”
“谁知道呢,咯咯……”瘦女人扬着头,笑的肆无忌惮,眼神落到埃米尔无动于衷的脸上。
“瞧我听到了什么,野鸡的故事,这实在是太巧了,我有位古怪的驯兽师朋友,他曾经养过两只会说话的野鸡,更奇妙的是,它们的舌头特别长,晚上可以吐出来当被子盖。”在笑声中,李浩语很快的说道,用手指旋转着银叉,有很多漂亮的花样。
瘦子和矮子止住笑声,有些莫名所以,因为她们从来没听说过如此荒诞的事情,都期待着李浩接下来的情节,争前恐后的问着“后来呢”。
李浩仰起脸,像个检阅部队的将军,围着女人们转圈,悠悠道:“后来,后来它们一只因为偷吃肥牛肉被撑死了,另外一只因为被主人惩罚而饿死了,从那以后我的朋友在也不养鸡了,因为他明白,野鸡就是野鸡,即使穿上黄金的外衣,抱着成堆的钻石,拥有在高的地位,依旧不能变成凤凰,而凤凰可以涅槃重生,变的比以前更漂亮。”
塔莎与答铃很欢乐的笑着,然后表情像是镜子被石头砸碎了一样,最狠辣的骂人方式,无非就是用对方的话反骂回去,她们张牙舞爪,想要撕破眼前这位演讲家的嘴巴,却被丝蜜儿很轻易的错开,然后双臂环胸,对着金厌恶道:“约翰先生,请管好你的两位野鸡妹妹,科特美斯是出了些状况,但还轮不到残疾人来指手画脚,我很诚恳的奉劝你们离开,尽管在这餐厅里潜伏着不下二十名职业盗贼,可这并不是你们耀武扬威的资本,欺负女人,趁火打劫,应该是多尔家族的美德吗?”
金约翰的神情更加难看,丝毫不亚于他的两位残疾妹妹,只得阴狠道:“丝蜜儿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此行的目的是海港之都吧?”
丝蜜儿很坚定的回答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多尔家族的银行家们,已经在那里混的根深蒂固,如果是那样,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你,贵族与美斯城密谋策划的这场侵略,科特美斯的勇士们会奉陪到底,即使主城被破,疆土被侵占,子民们流离失所,野菊花永不凋零!”
永不凋零,任何存在争执与硝烟的地方,都是培养英雄的土壤,而英雄的出现,究竟能否象征时代,这种晦涩抽象的问题,只会出现在三流学院的教科书上,而不是被某位王国公主所纠结,科特美斯需要做的,只有反击,不择手段的反击。
所幸的是,约翰伯爵麾下的二十名盗贼并未现形,身为多尔家族内定的吸血鬼式继承人,他拥有几代资本家沉淀出来的城府,西斯洛公国最年轻的伯爵大人,全世界批迈入维亚纳金色大厅的青年钢琴师,音乐魔法领域的佼佼者,如此辉煌耀眼的履历,即使站在权杖女恶魔芭芭拉的身边,都不会显得寒酸低下。更为棘手的是,多尔家族拥有全公国数量最多的私人魔法师,也是公国皇家魔法协会的席赞助商之一,所以多尔家族最让人忌惮的不是军事力量,而是足够长期雇佣“黑手盗贼团”与“狂野部落”的金券。
然而命运女神在渲染嫉妒的同时,也会很调皮的给予灰暗,因此贵族少爷们在谈论到金约翰的时候,总是会用“瘦子与胖子”这种话题弥补心灵上所受的创伤,这恐怕也是多尔家族最大的而且唯一的污点。
“看来野蛮人的侵袭与美斯城的卑鄙,并不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我们需要更准确的情报,来揪出幕后阴谋家的狐狸尾巴。”倒在金丝绒大床上的丝蜜儿,手里握着杯华曼酒庄出产的白葡萄酒,嘴角肌肉很有规律的抽动着,看到埃米尔只是对着镜子呆,继续说道:“多尔家族的小家伙们,似乎很乐意玩猎人与猎物的游戏,所以这应该是场很刺激的旅途,忧郁的小美人,难道你不该为此感到兴奋吗,一个与世无争的国家,被野蛮人、叛国者以及资本家联合起来**,多么美妙的悲剧啊,我想不久,在莎士比亚先生的剧本集中,一定会出现刚刚那一幕,记录耻辱的一幕,马戏团的小丑,踩在科特美斯公主的脑袋上表演杂技,所有人都会去买票,买光全世界的票,就连屠夫与农奴也不例外。”
在丝蜜儿挽歌式的感慨中,某人的心情更加沉重,她只能通过放出一只又一只的机械纸鹤,去勘察科特美斯的战况与怀特将军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