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被食堂主任带到了人事科,食堂主任就走了,只剩下何大清跟人事科长在办公室。
人事科长看了何大清一眼,不紧不慢的问道:“怎么听说你在轧钢厂干过?当时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呢?你现在再想回来,这很难办啊!”
何大清听了,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便说道:“我听说咱们厂食堂现在招待,有些特殊物资总是不好搞,我呢,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门路的。想着给谁奉献不是奉献啊,不如把这个人情送到咱们厂,毕竟是在这干了多少年,对老东家也是有感情了。”
说着掏出包里的烟酒,放在办公桌上。
人事科长见了,先是惊的眼角一跳,随即说道:“唉,你这个同志,这是干什么?要拉拢腐蚀干部吗?”
何大清笑道:“您看,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我这不是向您展现一下我的能力嘛!”
说着就拆开一条烟并打开一包,递给这个人事科长,人事科长接过烟诧异道:“嚯?还是带过滤嘴的?”
随即点上抽了起来,科长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才舍得把烟吐出来,然后对何大清说道:“你的事我们研究研究,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何大清也猜到应该是这个结果,便要出去。
科长喊住他:“大清同志,把你的酒和烟拿走。”
何大清笑道:“就当给厂里采购的物资了!”
科长板着脸:“这叫什么话?不要说你还没入职,就是入了职,这个物资你也应该交给食堂的仓库,也没有给我的道理啊!”
何大清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便指着打开的那条烟说道:“您看啊,这些东西已经打开了,我拿回去也没用,不如低价处理给您如何?”
明明只打开了一条烟,何大清却指着那一堆东西说打开了,科长也意会到了何大清的意思,便说道:“你看什么价钱合适呢?”
何大清皱着眉头,看得科长也紧张起来,何大清看氛围烘托的差不多了,便说道:
“那这样吧,你看着给两块钱吧!”
科长心里一乐,一边给钱一边说道:“好吧,我就吃点儿亏,总不能让你来面试,还让你吃亏不是,不过下不为例啊!”
何大清接过钱,问道:“工作的事儿?”
科长拿过一个本子,递给何大清说道:“你留个地址,我们开会讨论完了,就派人去通知你。”
何大清留下地址,就走了。
而科长赶紧把东西放进了办公桌自带的小柜子里,还心疼的说道:“那条烟不开就好了!”
何大清心想工作的事儿摆平了,便回了四合院,还没进院子,就被阎埠贵拦住,只见阎老西一脸的媚笑:“大清,今儿这穿的这么板正,这是出办事去了?早上走的时候,我看你至少是拿了两条烟,两瓶酒出去的,怎么回来以后这皮包瘪了?”
何大清冷着脸说道:“刚才走亲戚去了,谁看亲戚空着手啊?不对,你阎老西还真会这样。”
阎埠贵被说的老脸一红,继续嘴硬道:“我看不尽然吧?从来就没听过你何大清在这四九城有什么亲戚而且你穿的这么正式,莫不是因为工作的事儿去送礼了吧?
“老何啊,你可要知道,现在正在查不正之风,你这样做可是要犯错误的啊!”
阎埠贵说完就盯着何大清,心说快点儿给我封口费吧!
何大清白了阎埠贵一眼:“你神经病啊?”
推开阎埠贵,既往院里走。
阎埠贵不肯放过何大清,继续说道:“老何,我不能看你犯错误啊,这样,我得跟街道上面反映反映!”
何大清闻言停住脚步,看着阎埠贵,说道:
“成啊,你反映我也反映,我也不说别的,就说说你成分的事儿!”
阎埠贵肝颤了一下,心道怎么又把这茬儿给我了,他尴尬的一笑,说道:“你看,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双手呢!”
说完还拿左手打了右手一下,赔笑说道:“您别见怪……”
何大清抬头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问道:“老阎啊,你们家今晚吃什么啊?”
阎埠贵刚想说:能有什么啊?无非是窝窝头就大腌萝卜,外加一碗杂粮粥呗。可阎埠贵看着何大清的样子,深怕何大清借机去他们家吃晚饭,便赶紧说道:
“我们家不吃晚饭。”
何大清诧异:“怎么能不吃晚饭呢?这可是对身体不好!”
阎埠贵一看这个何大清果然是要报复自己,想在阎家蹭晚饭,赶紧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古人云:苦夏掉肉,这暑热难耐,我们家没胃口,到了夏天都是过午不食!”
何大清听了点点头:“嗯,阎老师不愧是文化人,讲究!”
阎埠贵看着站在门口不肯走的何大清,问道:“老何,你怎么还不走?”
何大清听了,皱眉说道:“我这不是想着一会儿吃什么呢。
“你说我是吃芝麻凉面呢,还是吃炸酱面?
“这要吃芝麻凉面,得用凉水活开了芝麻酱,拌得是不稠不稀,筷子一夹,往下滴答一尺长的水线,还不能断了,这叫功力。在炸个花椒油,泼上去,剁点儿春天腌的香椿芽当菜码,那才叫香呢!
“要是做炸酱面,还得现买小鸽子,拿鸽子肉做的酱那才叫地道,再准备黑白黄绿紫五色的菜码,黑的是木耳、白的是豆芽,黄的是煮黄豆,绿的是去了皮黄瓜丝,紫色的自然是水萝卜丝,都弄好了,拌得了,再来一瓣京东的紫皮蒜,嘿……那叫……”
“咕咕咕……”没等何大清说完,阎埠贵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何大清赶忙说道:“阎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阎埠贵苦着脸,不好意思说饿了,怕何大清顺杆儿爬,也不敢回家做饭,只好苦笑着不说话。
何大清看着气出的差不多了,才走了。
阎埠贵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何大清没回来,赶紧嘱咐杨瑞华做晚饭。
阎埠贵一顿饭炫了三个大窝头、两块煮白薯,撑得他躺在床上直哼哼:
“亏了、亏了,今天多吃了一天的口粮啊,都怪何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