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呼吸时间,对他而言却是漫长,眼神落在龙云沁的身上,随之目光又转向别处。手上的动作未停,这些药液还需要抹在身前,尤其是某一个位置,很特殊。
凌澈动作逐渐缓慢,有些出神的望着眼前女子如花盛开的月同体,有些为难。
庆幸,凌澈深呼吸着,沁儿是睡着的状态,否则两人一定会极度尴尬。
冬梅命人拿了竹床进来,凌澈却将人挡在木桶外,自己亲自动手搬进来,随后看了眼冬梅,让她守在外头。
冬梅的目光落在木桶内的女子身上,发现龙云沁只是坦诚上半身,不由得迟疑,“这药液需要全身涂抹,尤其是各个针灸穴道,其中子宫小腹一块尤为……”
“本王清楚。”
啪——
冬梅直接被这关门声震得愣了愣。
门内,原本严肃的男人立刻脸颊染了红晕,几乎是从脸颊一路红到脖子梗。他自然清楚这些,甚至任何穴位他都自己研究过,所以他才会迟迟犹豫该如何和她坦诚告之。若不是这一次冬梅自作主张让他不得不接手,他本不打算对她用蒸骨疗法。
换了木床,此时木桶内的温度越发升高,是时候开始施针。
凌澈不敢怠慢,直接解开她最后一层防备,拿起药液开始涂抹,第一次,他作为男人感到难熬。
从没有想过会和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而且自己的手掌一次次滑过,让他险些失了心,呼吸紊乱。
龙云沁是被痛醒的,尤其是身体四肢部分,一次次钻心的痛楚。睁开眼,蒸汽环绕下她隐约可以看见有人在为她施针,而这个人的身材高挑修长,就不是冬梅。
龙云沁动了动嘴唇,喉咙有些嘶哑,“澈。”
凌澈下手动作一停,抬头,幽暗的眼眸对上她的清澈,在龙云沁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
“四肢的麻醉已经解除,痛一会儿就会过去,最主要的是小腹处,需要几次施针引导,忍着些。”
凌澈直接除去四肢的银针,全部集中在龙云沁的小腹以下,这一番需要来回施针,也是最关键的。
奈何他的手还没下去,就被她握住了,龙云沁直接从竹床上挣扎起来,脸色异常红润,和他面对面。
“你为何会进来?”
龙云沁心里绝对是尴尬的,她知道蒸骨疗法需要针灸,自己必须一丝不挂,面对冬梅她可以,但是凌澈,她饶是在镇定也心神不定了。只因为她做不到被他这双眼看着,即便是不带一丝*。
凌澈望着她,神色没有变化,语气却比之前轻快不少,他放下银针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直接用强力让她躺平。紧接着一双手缓缓下移,经过一路山丘高耸,最后滑下,完全让她错愕惊讶当场。
“你——”
“若是你想问的这些,那我告诉你,在之前你睡着时,我已经全部做了一遍。”男人魅惑*般的语调说道,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似乎等着她不一样的回答。
龙云沁却撇过头,直接给予沉默,她真的找不到话说了。
“那就继续。”凌澈心里越发平静,看了眼眼神迷离的女子,心动,却不蠢蠢欲动。原来两人面对面比之前好,和她眼神接触下,所有的杂念也一并消除了。
整个过程,一人煎熬一人享受。
凌澈完全全部施针,最后已经心如平静,反倒是龙云沁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似控诉似羞涩。
他将人抱起来放在准备好的几块竹板上,直接让她接受最热的热源蒸骨。
针灸疏通的筋脉活络,此时才是发挥最大效果之时。同时配以活血药液按摩。自然这些按摩的工作由他全权负责,龙云沁只能哼哼着却不能反驳。
而凌澈依旧慢条斯理的做着,一次次手掌滑过她的身躯,即便是背对着,她还是感到不自在。背脊上的酥麻让她险些溢出声来。
“沁儿若是觉得舒服便喊出来,憋着太久不好。”
龙云沁浑身一僵,随之听到身后一阵轻快的笑声,伴随着男人磁性的声音,好听又诱人。她立刻红了脸,扭过身子狠狠地瞪了眼,“你若是在假公济私,给我直接出去。”
凌澈却将人按回去,一手拍在她的尾部,将人翻了个身,看着浑身气的发抖的女子,凌澈站起身走向竹床边,站定。
“乖,好好躺一个时辰。”
龙云沁怔怔的看着他,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连一个侧面都没有,从头到尾她都不曾正眼看到他的眼神,这一系列行为堪比亲密接触还要……她整个人几乎是忘记了疼痛存在,大脑处于空白状态。那么,他呢?
可惜,她不知道。
凌澈背对着她,足足站了一个时辰,她看着他的衣服渐渐湿透,犹如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而她却感觉浑身暖和,尤其是小腹位置,竟然有一股暖流。
冬梅再一次进来,凌澈没有拒绝,他依旧保持一个动作,说道,“将你们公主穿好衣物。”
冬梅拿着衣服显然没想到,摄政王大人不是不让她碰公主吗?
“还愣着做什么!”凌澈不由得低吼一声,直接将人推到龙云沁身边,冬梅这才蹲下扶起人,一边望着龙云沁不解。
龙云沁咬着唇轻笑,这个男人,明明心里还是极尴尬的,偏偏刚才要装作那样,真是……纯情的可爱。
“冬梅,扶我起来,我自己穿。”
“胡闹!”
冬梅的衣服还未递出去,凌澈已经一把夺过,随后把人揽在怀里瞪了眼,明明没力气逞强什么,她哪里还有力气穿衣服。
“我自己可以。”
凌澈直接黑着脸完成一系列动作,随后大步抱着离开木桶,龙云沁攀着他的肩膀将头埋在他胸前,一个劲的憋着笑。而此时抱着她的男人,脸色黑了再黑。
守在外头的影和山鸡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看到他们的王抱着公主殿下风一般的进了屋。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门关上了。
凌澈把人放在床上,拿过被子摊开将人裹得紧紧地,裹了大半突然又停下来,将被子打开小心轻柔的盖着。
整个动作完全是无调理的发泄,龙云沁却感到无限的甜蜜,越是如此越表示,他对她的好。
舍不得在戏弄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凌澈抬眸对上她的眼,一时没了脾气。
“傻瓜,逗你的。”
“我知道。”凌澈把被子盖好,自己却退出去一些,以免一声湿漉漉碰着她,“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但是沁儿,你如何保证一个男人,对你有情,会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我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平静而已。”但是针灸过后,她这样娇躯躺着,若是他守在她身旁一个时辰,绝对是虐待自己。
“好好睡一觉,明日开始服一些药剂,我会让魅带过来交给冬梅,蒸骨疗法只是缓解病症,并不能根除。好好吃药。”
龙云沁点头,看了看天色,问道,“你今日应该没空,为何会过来?”
她确认过,凌澈今日有约,而且是魅亲自告诉的。
“的确约了国师,不过见国师有的是时间,你却不一样。”
想到今日的确是约了易湘,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日子,凌澈几乎可以想象被爽约的国师易湘会什么表情!看来回去还得一番解释说辞。
“沁儿,日后蒸骨疗法不要常用,你体质不行,吃不消。”凌澈顿了顿,又看了眼床上女子,眼神带着柔情,“自然,今日之事,我会负责。”
说完便大步流星离去。
龙云沁摸着自己的额头,上面还有他留下的匆匆一吻,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烫到她的心底。这个男人比她更在乎刚才的事情呢!
也许,大概,可能,一定。他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如此坦诚的身躯,呵呵……
桃夭宫内,易湘看着水杯内起起伏伏的铜钱,摇头。
果然等人之事切不可再做,摄政王如此守信之人也爽约,哎!
“罢了,自然是他邀约,我不过是应了而已,如今便当做没这回事。”
“国师说哪里话,本王说来赴约,绝不食言。”
凌澈站于桃夭宫内,看到欲要转身离开的易湘,直接喊了声,语气平缓却也带着一丝喘气,一听就是赶过来的。
易湘转过头,看了眼距离他不远的男人,凌澈浑身衣服湿透,整个人尤为狼狈,但是一双眼依旧孤立傲然,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易湘忽而一笑,将水杯挥手过去,凌澈接住一看,里面却是只剩下半杯水。
“国师何意?”
易湘瞅着天看了眼,懒洋洋道,“等的乏了,这水杯里的桃花露也少了一半,若是摄政王能将水杯接满桃花露,我再与摄政王坐下商谈。”
凌澈脸色一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确实是他迟到在前。
“可以。”
易湘明媚一笑,指着自己身后的桃花林,说道,“那就有劳摄政王了,桃花露只是最中间一株桃树盛开,每一日清晨滴取十滴,半杯容量,二十天足矣。”
说完,不顾凌澈一张黑脸,慢腾腾的走回自己的寝宫。
“迟到的人呐,总是要好好反省的……哎,真是不懂事。”
摄政王的脸又黑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