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江启川伸手去拉江啸川的胳膊。
江啸川将江启川的手甩开,一副闹别扭的小孩子的样子耍赖:“他不是,我说过了,他不是!”
孙昕若看到江啸川捂着胸口摇摇欲坠,赶忙上前将人扶住,将他与江启川隔开,吼道:“你别刺激他了,难道你真的逼死他才甘心吗?”
“我不是……”江启川急于想要解释,江啸川却没有再给他机会,他极其虚弱的开口:“够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不会在这里住下去,我要离开,我的阿雪已经找不到了,不要随便找人来冒充他。”
“我不是……”江启川发现他的前科太多,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楚。
“出去!”孙昕若用力的托着江啸川不受控制下滑的身体,将他托到床上,一边试图缓解他的情绪,一边赶人。
一个空杯子在江启川耳边炸开,孙昕若直接动用武力。
江启川无奈的退出来,白衬衫正靠在门口的墙上,听见里面在争论,就没有进去,似乎还和自己有关系,不过他不会多问,想要的答案他自己会去找。
江启川出门就看到白衬衫靠着墙在等他,看到他出来,按在伤口上的手立刻拿开,那支包着病号服的狙击枪还在他的右手中,要是他早有这只枪,刚才袭击他们的人一定跑不掉吧。
“钱医生在等你。”白衬衫语气平静的陈述这一个事实。
“恩,你一起来吧。”江启川叹气,带着白衬衫进了不远的病房。
江启川本来想先让钱医生帮白衬衫处理伤口的,白衬衫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从架子上拿了未开封的消毒水和绷带,自己绕到屏风的后面,窗户旁边,钱医生帮江启川包扎伤口,子弹打了个对穿,并没有留在体内,伤口处理起来并不费事。
等到伤口包好,江启川在屏风后面已经找不到白衬衫的影子,正纳闷的时候,白衬衫推门进来,一贯平静的开口:“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回去吧!”江启川不舍的看了眼旁边病房紧闭的房门一眼,说道。
孙昕若给已经吃过药平静下来的江啸川倒了一杯水:“啸哥,你别难过,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势力,一定能找到他的。”
“小若,不用了,我已经见到他了。”江啸川捧着杯子,神色平静,在氤氲的水雾中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见到了?你是说……刚才的……”孙昕若明知道人早就走了,还是忍不住回头,“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相认?”江啸川看到孙昕若点头,苦笑道:“相认能怎么样?告诉他我这个父亲多么懦弱,多么不负责任,告诉他我找他只是为了做临死前的忏悔?”
“你别这么说,而且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孙昕若将江啸川拉进怀里,轻拍他的肩膀。
“之前的那个孩子与他是不同的。”江啸川趴在孙昕若的肩上,眼神痛苦,语气却很平静:“我第一次抱着他的时候,就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他应该是一个天真可爱的漂亮娃娃,一直会在我怀里撒娇。现在的他太坚强,有多么好的身手就要吃多么多的苦,小若你和我一样的清楚,我宁愿不承认,他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叫我爸爸的小娃娃,只要我不承认……”
江啸川笑了,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我们走吧。”孙昕若提议道,“只要他还好好的,就足够了。”
“要走吗?”江啸川却犹豫了,他之所以回来,还是因为不甘心啊。
回到别墅的白衬衫发现江正岳正在大厅里兜圈圈,看到他们回来想迎上来,看到江启川又止住了脚步,看到白衬衫衣服上的血渍又想上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启川看着江正岳皱眉,然后对赵管家说:“跟我来书房!”
丢下两个小子自己走了。
江正岳两步来到白衬衫的身边:“你还好吧?去哪里了?动手了吗?伤口没事吧。”
“没事。”白衬衫直奔自己的房间。
江正岳跟在他的身后唠叨了一路,白衬衫突然停下来,江正岳差点撞在他的背上:“怎么了?”
又是那种感觉,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他推开江正岳,追到走廊的拐角,已经不见了人影,江正岳跟过来:“是小焕的房间,怎么了?”
房间门开了,江焕岳穿着浴袍正在擦头发:“大哥?你们有事情吗?”
“哦,我们……”江正岳还没来得及开口,看白衬衫已经转身离开,急忙追上去,回头对江焕岳说道:“没事的,早点休息。”
江焕岳微微勾起嘴角,闭上房门,被怀疑了吗?真是个讨厌的存在呢,我该怎么办呢?
“你等等我!”江正岳疾跑两步和白衬衫并排。
白衬衫突然站住不动了,冲到前面的江正岳后退一步:“怎么突然停下了?”
“江家最近不太平,你……小心一点。”白衬衫出言提醒,江正岳没能再在他的脸色上看到一丝的表情。
“江家什么时候太平过,父亲一人专权,觊觎他的利益的人太多了。”江正岳不以为然。
“既然知道就小心一点!”白衬衫提醒。
“咦,你在担心我吗?”江正岳凑近了去看白衬衫的脸,想要看到一丝不一样的表情。
白衬衫伸手推人,毫无防备的江正岳被推到走廊的墙上。
“喂……等一下。”江正岳的手机响了,他接听电话,没按免提白衬衫也听到了,江启川在大吼:“立刻到书房里来!”
江正岳低声应着:“是的父亲,我马上过来。”
江正岳对白衬衫摊开手:“抱歉了,不陪你了,记得吃晚饭!”
白衬衫看着江正岳离开的背影,本想跟上去看个究竟,刚抬脚,他的左手捂上了腹部,微微闭眼,他快走几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靠着闭上的门板滑座在地上,抵过一阵晕眩,看来是失血过多了。
半晌,白衬衫扶着凳子坐起来,胡乱吃了点东西,将自己扔在床上,衣服都没换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