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胡权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看了adela一眼,轻声的问道:“我该叫你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adela惊讶的看着胡权轲。
“猜的。”胡权轲表情无赖。
“我叫小冬,不只是我,夏和秋也来了,义父已经不是那么信任春姐,所以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她一定会杀了你,来巩固她的地位。”adela(小冬)缓缓的开口。
“是吗?我真的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呢。”胡权轲无所谓的语气还是让adela一震。
“你们跟mr冯是一伙的吗?”胡权轲继续问道。
“不,他只是拿了钱为我们掩护的。”adela其他的都不再多说,“枪在你的手里,你可以杀了我,不然我还是会杀你的。”
胡权轲将手枪还给adela:“你动手吧,有句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adela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她一把抢过胡权轲手中的枪,转身跑入黑暗之中。
留下胡权轲一个人坐在原地,他捂着胸口喘息了一会,扶着墙壁站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刚才坐的位置的地上,留下了几发子弹,如果她发现枪里的子弹被他卸了,一定会恼羞成怒找他算账吧,自己还真是恶劣呢,胡权轲觉定快点离开这里,免得遇上来找他算账的adela。
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墓室的水灵浑身冷的可怕,不只是感觉到身体的恐惧,还有她来自内心的恐惧,这个梦境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她担心现实中的她是不是真的出现什么问题,没有三哥保护,没有人来救她,在冰冷湍急的流水中,她会永远的浮沉下去。
水灵咬上了手腕,疼痛传来。水灵甚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一个馒头根本不顶用,水灵觉得这个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她不会饿到想要把自己吃了吧。
水灵根本没有等到第七天,按照她的推断,只过了三天她就被带了出来,听说白灵已经祭祀了神明,她也将走上同样的路,为明日的出征祭奠,只是她没有白灵那么好的待遇。她将被带给普通的人分享。
水灵在替白灵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在哀叹她的命运。她被盔甲护卫带走。在冰冷的泉水中净身,然后进了铁笼子,饥饿和寒冷让她瑟瑟发抖,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晕过去。她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她还想再见阿骋一面。
她开始挣扎,歇斯底里,盔甲护卫平静的抬着铁笼子,对于祭品的垂死挣扎,他们已经看的麻木了,像前日的白灵如此平静的,对于他们才是新鲜的存在。
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毫无效果。人们围笼上来。跟着被面具遮住脸庞的祭司一起,用水灵听不懂的语言不停的咏叹,似诅咒,似祈祷,水灵觉得头痛欲裂。她挣不开也逃不掉,一种绝望的感觉吞噬着她的神经。
水灵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们看着她,眼神有同情,有怜悯,有悲伤,有贪婪,还有幸灾乐祸……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来救她,或者仅仅是为她说上一句话,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水灵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众人在期待她的结局,用她的血肉来治愈生病的亲人,用她的血肉来保佑即将上战场的亲友,至于她的死活,不在任何人的考虑范围之内,这就是颜灵果注定的结局。
她在诅咒,诅咒这个将她逼上绝境的世界,她能做的,仅仅是在心中默默的诅咒。
人群突然涌了上来,最前面的是穿着黑色斗篷的家伙,他们全部围着自己,唯独少了一个,只有一个人依然站在人群的外面,黑色的兜帽遮住整张脸,一动不动。
火焰熊熊的燃烧,水灵能够感觉火苗舔着皮肤的热度,浑身是滚烫滚烫的感觉,她微微闭上眼睛,马上要结束了,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这时,一个伟岸的男子从天而降,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她一下子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期待的看着男子,她的阿骋终于来救她了。
阿骋似乎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火苗的热度,直接扑向关着水灵的铁笼子,他手中的折扇被一把钢刀取代,落在笼子之上的阿骋挥刀就砍。
祭司手指一指,黑斗篷全部扑向铁笼子,贫民也同样的冲了上去,场面一度的混乱给阿骋争取了时间。
祭司轻蔑的笑,他同情的看着紫灵,可笑的人啊,你以为你真的得到了卑微的爱情,真是愚蠢之极的人啊。
祭司抬手,一挥飘逸的衣袖,祭坛上瞬间消失了他的身影。
在人群后面的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紧张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他没忘阿雪最后的交代,甚至不惜付出代价亲自前来相助。
铁笼子被阿雪已经做过手脚,阿骋的刀是宝刀,轻而易举的砍断了铁笼子的栏杆,阿骋快速的宝刀外划,祭坛之上不能带兵器,那会亵渎神灵,盔甲护卫只守在外面,听到声音跑过来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黑斗篷被阿骋的宝刀逼的后退一步,趁这个机会阿骋已经将紫灵揽入怀中。
虽然火焰还在燃烧,水灵被火烧的呛咳,感觉有一个微凉的怀抱靠过来,很自觉的扑入那个怀抱之中,微微拉回神智的水灵感觉到,这个怀抱和火海中水漾温柔的怀抱不同,即使在熊熊的火焰之上,这个怀抱依然冰冷的可怕,那种来自心底的冰冷。
人群外面的黑斗篷微微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体忽然紧绷起来,他感觉背后一阵的寒冷,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精致白皙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也是斗过猛虎抓过黑熊的勇士,在如此柔软的手掌下,他的身体仿佛受到了诅咒,移动不了分毫。
“你想救他们吗?”祭司咏叹的语调从他的身后响起。
他低下头,双手攥成拳,身体依然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不敢动,是他实在动不了。
“不回答,就算你承认了。”祭司自说自话。
“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他的声音很沉重。
“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可以给你任何的惩罚了啊。”祭司看向祭坛,阿骋已经带着紫灵冲出了火海,能在心爱的人的怀里,这一刻她应该很幸福吧,看不到未来的人,总是可以享受到片刻的幸福,即使将来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祭司嘴角微勾,盔甲护卫已经围攻上来,但凭他一己之力,绝对冲不出祭坛,何况还带着一个虚弱的紫灵。
祭司转向始终低着头的黑斗篷,声音很轻很轻,保证除了他,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如果说你注定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你是否见议犯更大的过错,恩?”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伟大的祭司在蛊惑他的护卫犯罪,可是他只看到祭司宽大的面具,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阿雪想救她吧,他看到了现在,却看不到未来,其实她能在这里祭献神灵,对紫灵来说是最好的结局。”祭司看着男人和紫灵身上不断的平添伤口,他并不着急。
黑斗篷是不赞同的眼神,祭司丝毫不以为意,放开了他肩膀上的手:“你去救他们吧,作为对你的惩罚,我将会让你看到你错的是多么的离谱。”
黑斗篷一恢复行动的能力,立刻扑向人群之中,阿骋身上的伤口让他有些脱离,手中的宝剑越来越沉重。面对四面八方砍下来的剑,他抵挡的动作越来越缓慢。盔甲护卫看准了阿骋背后的空隙,长剑猛地刺过来,水灵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扑向阿骋的背后。
阿骋一惊,她绝对不能现在就死,否则自己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阿骋一个转身,将紫灵拉到他的身下护着,砍下的长剑,被另一把长剑架开,黑斗篷对他们而言毕竟是自己人,他突然的倒戈让众护卫一时无措,黑斗篷快速的猛攻十几剑,虽然并未下杀手,却硬逼出一条出路。
“你们快走!”黑斗篷吼道。
“多谢!必有厚报!”阿骋单手夹起水灵长剑在身前开路,快速的突出重围,按照之前看到的地图,离开了祭坛。
被带走的水灵忍不住回头看迎战护卫的黑斗篷,动作中,黑斗篷的兜帽被掀翻,露出一张白皙英俊的脸庞,只是一眼足以让水灵震惊的无以复加,她认识这张脸,他是——阿奎尔!
水灵没有机会找阿奎尔求证更多,她被阿骋带出石室,外面早已准备好马匹,他们策马狂奔,一直向着东方。
护卫和黑斗篷都没有追上来,阿骋伤的很重,奔出一段距离之后坠到马下失去了意识。水灵亲眼看着自己割破了手腕,泛着蓝光的暗红色的血液流入阿骋的口腔,他周身的伤口慢慢的愈合,水灵对这个身体的功能十分的惊讶,原来她不仅能止疼,还能救命啊,她是药娃娃吗?
水灵忽略了清醒过来的阿骋那兴奋的发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