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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到葛拉卡的时候,一队的人已经和他们汇合,队伍里有一点儿混乱,似乎是在争论突然亮起的灯光。葛拉卡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不过效果并不明显,这时芝麻说道:“是我们动了工作舱的控制杆。”
一队的机械师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一般来说只要机器不故障又有燃料,照明在船上是被优先保障的,船舱不见光,毕竟谁也不想在黑漆漆的船舱里,他们可能打开了备用的照明设备,总比在一片黑暗中要好。”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欢呼,一个队员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兴奋的举着双手:“热水,卫生间里竟然有热水。”
队伍一时蠢蠢欲动,在沙漠里行进了这么多天,又饱受风沙折磨的他们,热水是非常大的诱惑。
“不但如此,这里的床铺保存的还算整洁,葛拉卡,把他们叫上来吧,我们在这里休息。”队员提议道。
葛拉卡皱着眉头,他觉得这一切太过诡异了,沙漠里突然出现的沙暴,流沙,幽灵船,他心里非常的不安。
机械师又一次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了这个问题:“因为是在船舱内,密封很好,灰尘自然就少,又是在沙漠中,气候干燥,自然不会发霉,只要机器和管道良好,热水就能供应,所以我们就安心的待下来吧。”
葛拉卡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终于松口,让向导去把等在下面的人叫上来,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船上一切都完好,那船上的人都哪儿去了?他没说,是因为他不想引起恐慌。现在,失踪的人还没找到,不能在旁生支节。
葛拉卡让他们自己找房间安顿下来。这里的客房足有两层,足够每人两间还有剩余,但是他要求至少要两个人一个房间,人员越集中越好。只能住在下面一层。安顿下来稍作休息,就继续找人,一旦风停了他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向导队轮流休息,带着一部分队员排查每个房间,尽快找到失踪的队员。
水灵他们一伙占了三个房间,男的一间,女的一间,白衬衫带着水灵一间。白衬衫严禁水灵在洗澡的时候关门,也不准她用这里的被褥,她现在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听着浴室的水声,感觉脸上在发烧,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但谁让水灵脸皮薄呢。
白衬衫将准备把自己闷死在毯子里的人捞进怀里,水灵感觉一个滚烫的身体靠了过来。带着水汽和沐浴露的味道,“睡一会儿吧,趁着现在安静。”
“你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吗?”水灵问。
“不知道。”白衬衫说道。
“我有些不安。”水灵往他身上靠了靠。
白衬衫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的更舒服一点。
葛拉卡安排好找人的队伍,自己带着无线电守在走廊里,无线电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下面的人陆续上来,afra被一个队员扛着。葛拉卡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人回答:“她似乎吓坏了,歇斯底里的不愿意上来,我们只能把她打晕了抬上来。”
“你们去休息吧。”葛拉卡说道。
“把她交给我吧。”龚薇说道,她是云欣荣手下的一个护士。
葛拉卡点头,那人便将afra送到她的房间里,那里还有两个伤员在休息。
船仓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
“啊―”一声尖叫差点刺破他们的耳膜。
睡梦中的水灵不安的动了动。被白衬衫搂的更紧一些。
池逸推门进来,他看了一眼两人:“我和胖大海去看看情况,你看好她。”
白衬衫点头。
他们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围做一堆的人惊恐地朝后退了两步。
“这是……”刚刚清醒的afra惊恐地瞪着箱子,只说了两个字。便昏了过去。二车队长潘亮在她身边,正好接住了她。
大家都见过她的歇斯底里,也没往心里去,只是葛拉卡奇怪,照顾她的龚薇去了哪里?
走廊里骚动起来,人群朝前涌去,池逸只听到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小声议论:
“出什么事了?”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人!”
“死人了?”
“死人了?看清楚没有?是不是假的?”
“是谁死了?”
“谁干的?会不会有……”
“你闭嘴。”
……
这是怎么回事?胖大海发挥体型优势向前挤去,他听见前方大叫了一声:“镇静!”
胖大海只看到人群此时惊慌、骇然的表情。
葛拉卡领着几个人走到了房间的中央,把涌到箱子周围的队员推了开去。他则走向那个箱子:“是三队副。”是失踪的队员中的一个,这也能证明,他们确实跑到了船里,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其他人又哪里去了?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刚刚安顿下来的队伍一阵恐慌,葛拉卡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们各自回房间,但是队伍里面并没有安定下来,他们还在小声的议论着刚才的事情。
afra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长沙发上。潘亮就坐在她身边,他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想坐起来,但立刻觉得一阵头晕,且后脑还隐隐作痛。
“醒了?头痛吗?”潘亮别过头来,关切地看着她。她发现他的神色有些忧虑。一向爱说笑话的他,脸上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神色晃了晃,一朵不祥之云从她头顶飘过。
“我这是怎么了?其他人呢?”afra冲口问道,这是眼下她最想知道的事,她只记得遇上了沙暴,他们被困在一道地沟下面,然后——这是哪里?她是在做梦吗?沙漠里怎么会有宾馆的存在,而且,他就在她身边,在温柔的跟她说话。
潘亮看着她不说话。
她心头一紧。
“到底怎么啦?”她禁不住抓住了他的袖子。
“三队副死了。”潘亮奇怪的看着她。并没有甩开afra的手。
“他……他死了?”afra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潘亮的袖子滑出了她的手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
潘亮盯着她看,如果是在演戏。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演员,隔了会儿才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她是看见了,她只是不敢相信,她以为她是在做梦,她呆呆地望着他,忽然变的歇斯底里:“我们是在船里吗?真的是在船里吗?阿亮,你听我说,这里不能待,快走,她来了。她要报仇,我们都跑不掉的,我不想死,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最多我就是知情不报而已。阿亮,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你原谅我……”
“她死了。”他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比先前更轻,但她听清楚了。“告诉我,是谁害死的她。”
“呃……她……”afra放开了他的袖子。“她怎么会……我是说……为什么?我不明白……不是我干的。”
她摊了下手,试图让自己显得平静而理智,但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她还是哽住了。潘亮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但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两下。
afra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好不容易忍住喉咙里的呜咽,只听潘亮说道:“我发誓不再参加探险活动了,这次我到这里来,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潘亮略显迟疑,但还是说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afra打定了主意一句话也不多说。
潘亮没在意她的话,目光飘过她的头顶,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怎么啦?”afra茫然地问。她努力回忆,但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潘亮说道:“你杀了三队副。”
afra大吃一惊:“我没有!”
她才发现,她的辩解多么的无力,她在他面前只会说我不知道,我没有,不是我干的,他们之间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看这个吧。”潘亮将一个本子扔在afra前面。
afra当然认得这个,这上面写着她是多么恨三队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因为她做不到,所以只能写来发泄。
“怎么会在你那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轻声为自己辩解,随后气冲冲地反问,“难道仅凭着几个字就认定我杀人,恨不得他死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
“抱歉,我在没有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检查了你的包。”潘亮显得很平静:“当然不只这一点,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你打晕了龚薇跑了出来,有两个伤员可以作证,他们说你当时很狂躁,他们拦都拦不住你,只得去找人帮忙,你跑出来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会第一个出现在现场?”
“龚薇?!”afra捂着额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明明是她……她在说谎,你不要信她。”
“她为什么要说谎?而且那两个伤员也跟她一起说谎吗?他们跟她并没有关系。”潘亮说。
“他们看到的不是真相,不是……”afra双手捂住脸面,将眼泪咽下:“我会被怎么处理?”
“关起来,外面有一个向导看着你,我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处理这样的事情,等风暴一停,会将你送回去,法律会解决一切。”潘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