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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无奈道:“艳姐你怎么还给我带回家里了?”

樊艳对着何肆狡黠一笑,“我家没别人,你在我家可以尽情的哭鼻子了。”

何肆心情依旧沉重,却是被她勾起一抹笑意,“艳姐,你能别取笑我了吗?”

樊艳给他扯了凳子,两人隔着桌子相视而坐。

“行,那咱言归正传,你可以放心,我这边说话,绝对不会隔墙有耳,当然,你也别畅所欲言,姐姐不是貔貅,不敢保证有进无出。”

何肆没有细细琢磨樊艳的话,只是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艳姐的。”

樊艳笑容灿烂,却是再次提醒道:“傻弟弟,话别说死,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也才认识几个月而已,真要说共患难,不过那两月时间。再者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你还小,为人处世、人情练达,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何肆面色郑重,“受教了。”

樊艳伸手想要揉揉何肆的脑袋,何肆扭头躲开,只听艳姐问道:“多久没洗澡了?”

何肆愣了愣,艳姐怎么问了和陈含玉一样的问题?

自己身上真的很脏吗?还是有味儿?

他赧颜道:“有六天了。”

樊艳收回了手,故作嫌弃道:“脏死了。”

何肆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我回家洗。”

樊艳忽然凑上前去了,压低声音,“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姐姐这边也能洗。”

何肆后退一步,凳子在地上脱出“嘎”的一声长音,表情如临大敌。

诚然,他们之前,一个眼瞎,一个重伤,相互依靠回京,倒是没避男女之嫌。

樊艳更衣换药都是由他帮助,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得把握分寸。

樊艳见状咯咯咯笑,花枝乱颤,“行了,不吓唬你了,接下来,咱们说些关起门来的话。”

何肆点点头,这才面色舒缓一些。

樊艳从草靶子上拔了一串糖葫芦,塞进自己嘴里,忽然确认道:“何肆,我们是朋友吧?”

何肆没有犹豫地点头,“当然是。”

樊艳咬了一口糖葫芦,笑道:“那姐姐可得再提点你一遍,姐姐的身份你也知道,就是六光洞喑蝉房的黄雀,我排行第六,坐红椅子,武功其实并不出色,和你同行一路,你或许忘了,但我的主职还是个情报贩子,所以咱们接下来咱么说得话,你要自己掂量些,别什么都告诉我,可能咱们就坐着聊一下午,你口干舌燥的,姐姐却赚得盆满钵满了。”

何肆是见到过喑蝉房赚钱的无所不用其极,找那粘竿郎问个路都要金豆子,真黑。

樊艳此话倒是不虚,何肆玩笑道:“能叫艳姐赚到,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樊艳却是收敛笑容,告诫道:“何肆,咱不开玩笑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何肆愣了愣,这才郑重点头,“好。”

再见艳姐之时,没想到她居然主动叫自己提防于她,何肆有些怅然,二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身份的障壁,不再如之前那般纯粹了。

或许之前也并不纯粹,只是何肆一厢情愿而已,但樊艳对他的好他都记着。

樊艳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回来了之后,我就先去了一趟斩铁楼悬榜处,得知你已经露过头了,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之前戊榜第二的任务最多只能再虚挂一个月,我就想着来找你一下,我查到了一些消息,要你人头的那份悬赏赏金上限是一千两黄金,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追加,但就现在看来,也足够把你推倒丁榜前三的位置了。”

“一千两?”

何肆微微错愕,这等程度的悬赏是他始料未及的。

丁榜前三?李大人好像就是丁榜第三吧?

何肆苦中作乐,自己要是把他的次第挤下一位,他是不是还要感谢自己?

何肆摇摇头,都这时候了,自己这无缘无故的胜负心从何而来啊?

他蹙眉凝思,之前在贺县义庄,那朱家二房的朱黛,她用五百两黄金为自己押镖,算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成活马医之举。

之后在杨氏镖局,何肆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是广陵道朱家二房之女,虽然只是庶出,但其父朱雅,乃是官至正四品督粮道,管辖广陵四府一州粮务。

民以食为天,督粮道虽然算是清水衙门,但却十分清贵,朱雅本身又是硕儒,曾在白鹿洞书院讲学,教化一方,所以他这一脉也被冠名为“白鹿堂”。

即便如此,朱黛的人镖也才五百两黄金,之后又追加到了七百两,而何肆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悬赏出现在斩铁楼悬榜处时大概是在他入狱前后。

那时候的他籍籍无名,只是一个连气机都没有的刽子手儿子。

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当时的他有什么价值,值得用一千两黄金悬榜?

真能拿得出一千两黄金之人,又何须他人捉刀?

何肆曾经怀疑过是师伯屈正悬榜,好将他逼到死地,叫他能从旁一观师爷所借的刀意,但后来从杨宝丹那边得知师伯是个穷光蛋,还私下和她“借”了不少银子,何肆便否定了这个猜想。

那会是谁呢?

一千两黄金啊,奶奶的,朱家那五品小宗师沈长吁出手一次才只要百金。

何肆心头有些烦躁,这种不知道被谁惦念的感觉可真不好,尤其还是在京城,说不得就会牵连家人。

财帛动人心,一千两黄金总不会引出个四品大宗师来吧?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樊艳见何肆愁眉,心知他是在思索那个暗中之人,她轻声道:“姐姐也没查出来那个悬榜之人是谁,你有什么头绪吗?”

何肆摇了摇头。

樊艳故作轻松,宽慰道:“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应该是伪五品了吧?”

何肆“嗯”了一声。

樊艳也是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如此一日千里的修行速度,是她望尘莫及的,樊艳嗟叹道:“你都已经比姐姐都厉害了,真没想到你能进步得这么快。”

何肆摇摇头,不算太过谦虚道:“都是些机缘而已,侥幸。”

樊艳却是叮嘱道:“那个傻大个教你的砥柱剑法可别落下,要好好学,能够锤炼体魄的。”

何肆点头,同样的话,李嗣冲也曾提点过他。

樊艳又说道:“如今的情况,你要是交还戊榜第二的任务后,大概会先升为戊榜第一的位置,以你现在的实力来看,应该不成问题了,不过再往前的甲乙丙丁四榜就不对外公开了,所以现在你需要准备好,应付小重山的杀手。小重山三十六名杀手,有补无增,那傻大个死了,暂时还没有一个新人顶上,你看看,要不要去小重山?”

何肆愣了下,旋即笑道:“艳姐,这算是打不过就加入吗?”

樊艳呵呵一笑,“可不如你想的这般简单,小重山不似寻常组织,加入的最低门槛都是六品,而且加入之后也不过多了一重身份而已,其中杀手不会遭受任何拘束,甚至不禁自相残杀,杀手可以随意揭榜,只要是能给小重山创造价值就好,所以你想要项上人头安稳,至少需要为小重山创造一千两黄金的价值才行。怎么样,许芜最近好像就在京城,要不要叫他给你引荐一下?”

何肆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做这种以火救火、以水洗水的事情了,他问道:“其实只要我的实力足够,超过了悬赏一千两黄金的价值就行了是吧?”

樊艳没有规劝,只道:“这很难。”

何肆点点头,“我知道的。”

樊艳看着何肆还是一脸淡然,咂舌道:“弟弟如今倒是艺高人胆大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小重山内未必没有四品大宗师。”

何肆问道:“大宗师会因为一千两黄金就杀我吗?”

这好像也挺难说的,大宗师中也有像师伯屈正这般囊中羞涩的,不能说他们一定就不屑当捉刀人。

樊艳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是打趣道:“也不一定,那得看你的脑袋好不好摘了,若是探囊取物一般,不也就顺手的事吗?”

何肆陷入沉思,自己现在只剩三成气机了,是个麻烦。

樊艳继续出谋划策道:“你既然不愿加入小重山,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许芜如今已经是五品了,咱们那一行,他虽是个半道入伙的家伙,但好歹也有些香火情了,你可以和他唱一曲双簧。”

何肆眼前一亮,“艳姐,你的意思是叫许芜揭榜?”

“聪明!”樊艳点点头,“小重山杀手揭榜不需要担保,由他揭榜,拖个把月不算难事,最后他若是再一招败于你手,你的悬榜自然还会上涨许多,到时候悬赏跟着水涨船高,那暗中之人若是没有继续加注,我相信比起抽水,悬榜处更乐意吞了这笔金子。”

何肆点了点头,思量着自己能否真如樊艳所说,一招败许芜。

应该不难吧?

樊艳却以为他只是在担忧许芜是否会配合他演一出戏,故而宽慰道:“你别担心,咱们之前好歹共患难一场,许芜未必不愿相助,此事不妨一试,如若不成,就再另寻他法。”

何肆知道是她想岔了,摇了摇头,解释道:“艳姐,我不担心这事,我应该能打过许芜的。”

樊艳闻言微微挑眉,“哦?许芜可是个杀胚,你修炼时日到底还短,有了些境界可别妄自尊大啊。”

何肆一脸平淡道:“我差点就杀过四品大宗师了,还是两个。”

这两位大宗师一个是朱家老祖朱全生,一个是越王供奉宋苦露。

樊艳眉目之中闪过一丝惊异,然后迅速收敛,提醒道:“傻弟弟,这么快就忘记我刚说过的话了?说话的时候要先掂量掂量,不能竹筒倒豆子。”

何肆点了点头。

樊艳看着何肆,倒是没有觉得他会骗自己,毕竟没有这必要,她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狗拿耗子,幽怨道:“没想到你已经有了如此实力,亏姐姐还为你提心吊胆呢。”

“多谢艳姐,让你操心了,比起自己,我倒是更加担心家人会受牵连。”

何肆诚心道谢,若非樊艳费心调查,他对于自己被悬榜千两黄金一事还蒙在鼓里。

樊艳却是给他喂了颗定心丸,“这你就放心吧,斩铁楼中龙蛇混杂,别的我不敢说,但小重山杀手行事,虽不能说光明磊落,但刺杀之事多半不屑为之,更别说祸及家人了。”

何肆闻言舒了口气,却也没有全然放心,只道:“那是最好了。”

樊艳一扯椅子,往前挪了挪,将一对能撑死孩子的粮仓搁在桌上,“弟弟,说起来你的来头也不一般啊,你别介意,其实姐姐回来之后调查了你一番,你的师爷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关于他的身份,在喑蝉房是个禁忌,我这个小小黄雀接触不到。”

何肆这回却是缄口,没有再多说什么。

樊艳满意地点头笑笑,“不错,三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用北狄的话来说,语言的价值是一个银币,沉默的价值是两个金币。只是姐姐有些好奇,你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挑些能说的告诉我呗?从遇到那位斩铁楼主人说起,可不能不说哦,毕竟现在才到了在商言商的时候。”

何肆见樊艳如此作态,近乎明示他慎言了,也是认真思虑一番,“能说的不多,可能会很含糊。”

“没事,姐姐最擅长就是东拼西凑了,你往零碎了说。”

何肆点了点头,简单叙述一下自己和她分别后的经历,说起自己不小心流落江南,之后回京的一些事情,何肆真就以极快的速度说完了全部经历,大多一笔带过,但串联起来,还是足够有心之人推敲了。

樊艳笑道:“真是言简意赅呢。”

何肆对着樊艳眨眨眼,讨乖道:“艳姐,我这全是按你的意思说的啊。”

樊艳嗔怪地剜了他一眼,“好样的,姐姐对你真心诚意,你倒是敷衍得很,果真是一回家有了待年媳姐姐就忘了樊艳姐姐。”

说起何花,何肆稍稍好转的脸色又是笼罩一层阴霾。

人精一般的樊艳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她问道:“怎么了?之前就哭丧着脸,是和你那姐姐闹别扭了?”

何肆低声道:“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樊艳促狭道:“别是有了外室吧?”

何肆面色一僵,真就被艳姐一语道破。

樊艳见状也是眸睑微垂,却是马上抬眼笑道:“啧啧,看来真是这样,原来弟弟也不是什么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啊,让我猜猜,可是在那江南掉入了温柔乡?是杨宝丹?”

何肆没有否认,却是回避道:“艳姐,我有一件事情找你帮忙。”

樊艳点点头,“你说,姐姐好歹听了你这么多还算值钱的消息,即便是在商言商,也该礼尚往来、桃来李答。”

何肆却是问道:“只是生意吗?”

樊艳摇摇头,说道:“还有情意在呢,只不过姐姐也是喑蝉房的黄雀,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别介意。”

何肆顿了顿,这才问道:“我想送一封信到江南的杨氏镖局,可以吗?”

樊艳想了想,点头答应,“可以,不过这事还得弥沃寺那帮臭乞丐出手,天下乞丐几千万,他们送些信笺之类的小物件可比邮驿快多了,也比委托镖局牢靠。”

何肆问道:“麻烦吗?需要多少金子?”

他还记着地下幽都只认黄金的规矩。

樊艳摇了摇头,“倒是不难,你只要把信准备好,其他事情我来安排,明天早上会有乞丐上门乞讨,你看心情施舍些银子,不过最好出手大气些,那封信就揣在给钱的那只手的袖中就好,千手千眼佛爷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何肆记下了樊艳的交代,又是道谢。

樊艳又是说道:“你那姐姐貌似不好哄啊?我就是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她和你爹娘说什么不想嫁人之类的话。”

何肆摇摇头,“艳姐,不说这个了。”

樊艳却是没有住口,“你不说没事,姐姐就多句嘴,她不过是个待年媳而已,说难听些,和买来的通房丫鬟也差不多,就是你家对她太好了,男人七出三不去,哪有她做主的份?要不要姐姐帮你和她说道说道?”

何肆语气微冷,“艳姐!不要再说了……”

“行,不说了,那你走吧。”

樊艳面色忽然冷厉,竟是对何肆下了逐客令。

何肆对樊艳急转直下的态度微微愣神,旋即歉然道:“艳姐,抱歉,是我失态了。”

樊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何肆见状,没再自讨没趣,只得起身离去了。

“等等。”樊艳出声叫住何肆。

何肆转身,却听她说,“把糖葫芦拿走!”

何肆只得又扛起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灰溜溜走出了这间临河小屋。

真是奇怪,看得懂晦涩功法秘术的何肆,却是捉摸不清女人古怪的脾气。

樊艳看着何肆离去的背影,脸上冷意冰消雪释,只是双手抱胸,两个大磨盘被纤细的胳膊勒得颤巍巍的,自言自语道:“哼,早知道你是这般易扭的瓜,我就先尝一口了。”

何肆扛着草靶子招摇过市,一路倒是多次被人询问糖葫芦怎么卖的,他都没有回话。

他被樊艳拖走的时候没有佩刀,不过身上有十二枚镖刀傍身,施展十二弹指通玄的手段足够了。

走了小半时辰,回到墩叙巷,何肆扛着糖葫芦走进家门,撞上了刚要出门的何三水。

何三水看着儿子,笑道:“回来了?”

何肆点点头,若是放在以前,他说睡觉去了,却是没打招呼,无端端消失小半天,父亲一定焦急斥责,现在却是不加以过问了。

何肆感慨这一次远游归家,看似一切如常,却是好像什么都变了。

何三水问道:“买这么多糖葫芦做什么?”

“吃。”

“滚蛋!”

何肆这个贱骨头如愿讨了骂,笑了笑,这才问道:“爹你干嘛去啊?”

何三水解释说是今天向衙门请辞了,要去城隍庙中请回供奉着的鬼头刀。

本来这刀应该传给何肆的,现在只能请僧人做法事挑日子给熔了。

何肆点了点头,何三水扯了一串糖葫芦就走了,何肆扛着草靶子弯腰钻进房门,何叶就在炕上无聊地躺着,看到何肆肩头摇曳的糖葫芦,一跃下了炕,蹦蹦跳跳地走到何肆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都是给我买的吗?”

何肆笑了笑,将扛在肩头的草靶子放到地上,笑道:“吃吃吃,吃到齁。”

厨房忙碌的何花探了头,看到何肆回来,好似没事发生,对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妹妹教训道:“少吃点,等会儿就该吃饭了。”

何叶头也不回道:“没事,山楂是开胃的。”

何花有些无奈道:“别把牙吃坏了。”

何肆拔了两串糖葫芦,走进了厨房,对着何花小声问道:“姐,你吃吗?”

切菜的何花说道:“先搁着吧,我手没空。”

何肆鬼迷心窍道:“我喂你。”

出乎意料的,何花没有拒绝,而是点头道:“好啊。”

何肆愣住,然后面露狂喜。

不过他也看到了那守着灶洞柴火的母亲,又是转头问道:“娘,你吃吗?”

齐柔点点头,笑道:“吃啊,娘腾得出手,不用你喂。”

何肆面色微红,他先是将糖葫芦递给了母亲,再是回到何花身边,握着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拿刀从不颤抖的手,在此刻握着竹签却是像在抖筛。

何花张口咬掉了半个包裹冰糖的山楂,咀嚼几下,眯了眯眼,笑道:“好吃。”

何肆心中升起一份希冀。

何花慢慢吃完一串糖葫芦,嘴里满是甜味,何肆看着她,没有说话。

何花问道:“盯着我做什么?”

何肆如实道:“好看。”

何花哼了一声,却是轻笑道:“油嘴滑舌,这话留着对我弟妹说去。”

何肆闻言,脸色倏得又黯淡下来。

何肆回身对母亲问道:“娘,你的眼睛怎么样了?那运睛除眼翳的导引歌诀我再给你背一遍吧。”

齐柔摇摇头,笑道:“不用,口诀小花帮我记着呢,昨晚就教会我了,娘脑子笨,背了好久,好在刘公公交代,我还得过两天再练呢,到时候再麻烦你。”

何肆回过头,对着何花道谢,“姐,谢谢你。”

何花摇摇头,“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啊?”

何肆也不想如此客气,别扭得很,却是无可奈何。

何花真就好像长姐一般,关心弟弟道:“快出去吧,厨房烟熏火燎的。”

何肆一声不响出了厨房,回了屋子,翻出许久不用的纸笔,开始给杨氏镖局写信。

何肆一手小楷无筋无骨,勉强算作娟秀,想起上一次给杨宝丹写信,还是在莺花寨中,捣鼓出了一份词不达意的诀别信。

何肆思绪如堵,下笔艰涩,只说七月十四日自己到了京城,还需要些时日处理家中事物,不要挂念,他会尽早回一趟江南。

之后看着黄纸上的三言两语,何肆想了想,一封寄到江南的书信,应该代价不小,总要多说些什么。

可惜自己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谈的性子,更别说写信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何肆哪知道什么安启、玉展、芳启的用法,怕像上次一样弄巧成拙,干脆就直接写起大白话了。

他问候了杨元魁、老赵、杨延赞、杨保安,又是写起了自己一路上的经历见闻,继而开始洋洋洒洒起来。

直到写了七八张黄纸,何肆终于停笔,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触,人可真是种反复无常的动物。

何肆在杨氏镖局的时候想家,在家的时候,又是开始想念起杨氏镖局的生活。

(今天是三合一大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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