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与地球类似的平行时空,第一位穿越者本尊姓名已不可考,其魂穿从洛阳逃出的朱由崧,在应天府借江北四镇之力即位,而后亲冒矢石,挽狂澜于既倒,挡住北虏南侵之势,彻底保住了大明半壁江山。
此后,这位穿越者鼎新革故,定下无数事后世证明正确无比的条令条例,给南渡后的大明续命数百年,并把洪武元年作为大明元年。
迄今已是大明历522年,即西元1889年,第二位穿越者即将来到与记忆中不一样、蒸汽与钢铁碰撞、人情制度交织、毫无金手指可用的世界长河中......
大海之上龙旗飘扬
大明海兵战力最强
信仰坚定纪律严明
团结友爱英勇战斗
屏障四海雄视三洋
大明海兵战力最强
保卫海疆巩固和平
乘风破浪无限荣光
......
大明历522年5月18日,从应天府西北狮子山上遥看长江上游,龙江造船厂和周边的工厂烟囱林立,伴随着阵阵江风,烟囱里面冒出的淡淡黑烟很快就被吹得无影无踪,一只苍鹰在天空高高盘旋,一群受惊的鸽子急速下降,带出响亮的鸽哨声,除此以外,京师可以算得上阳光普照,对比着远方的卷卷白云,更映衬的晴空万里,一片寂静。
上午巳时,紧邻狮子山的帝国海兵大学堂大门全开,马路两侧红旗招展,锦衣卫头盔上白羽林立,一行九辆纹饰金龙的马车畅通无阻,快速驶抵北校场,第二辆由八匹白色阿敕伯纯血骏马拉动的马车精准停驻在大学堂江边北校场入口,先导车上4名锦衣卫百户鱼贯而出,陪同后车下来的海军左都督林朝风一级上将疾步上前打开车门,当世大明皇帝朱迪垷-隆胜帝缓步走出马车。
“敬礼”,随着教官一声高亢的口令,第249期130名海兵毕业学员肃立校场,挺拔胸膛,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握拳,整齐划一的迅捷曲臂,轻敲左胸,向大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皇帝陛下致敬。
在红色底纹的飞鱼服、纯白色的海军服衬托下,隆胜帝的九爪金龙暗纹仿军服样式的云锦外套熠熠生辉,好一副皇家气派。
隆胜帝在兵部尚书、海军左右都督、锦衣卫指挥使、海兵大学堂山长等一众高官和锦衣卫的陪同下,一边与左右低声交谈,一边向校阅台走去,间或还夹杂着蓬蓬的闷响和团团升起的白烟,这是随行的访事人在拍摄照片。
海兵学员们面朝陛下,随着隆胜帝的步伐,脚下不断缓慢转动,直至隆胜帝在校阅台当中落座。
如果此时从上空看去,雪白制服的学员方阵,以隆胜帝为原点,缓缓变换角度,永远方阵正面面对陛下,煞是赏心悦目,果然泱泱上国,雄军气势,尽管一切从简,但这毕业典礼的气派确实无人可比。
“礼毕”、“跨立”,随着教官连续下达的口令,海兵学员们迅捷放下略有僵硬的右臂,左脚向外迈出半步,双手背后,再次肃立于校场之下。
靠泊九号码头的龙江号炮舰迎接皇帝陛下的十六声炮响过后,这届快毕业的海兵学员们齐声高唱起流传两百多年的大明海兵之歌:“大海之上,龙旗飘扬;大明海兵,战力最强;信仰坚定,纪律严明;团结友爱,英勇战斗;屏障四海,雄视三洋;大明海兵,战力最强;保卫海疆,巩固和平;乘风破浪,无限荣光”!
雄壮的歌声里,海兵大学堂山长张九龄少将躬身向隆胜帝请示之后,大步向前,在校阅台左前侧立定,双手虚张,歌声顿停,张山长大声宣布:“奉陛下令,大明历522年海兵大学堂第249期海兵学员毕业典礼现在开始,有请海军左都督林一级上将致辞”。
须发皆白、脸上有着斑斑点点海锈的林朝风一级上将微微向隆胜帝点头致意,然后踱步向前,双脚跨立,一如站立在颠簸的战舰上。其鹰目环视台下即将毕业的海兵学员们,片刻之后,用着与他年龄不相衬的大嗓门开口说道:“诸位海兵学员,经过五年的严格训练,你们圆满通过了大明帝国海兵的训练,马上要由皇帝陛下颁礼,即将成为大明帝国一名优秀的海兵军官,这是何等的荣耀,但不要忘记,成为一名海兵军官,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责任。大明帝国疆土还未统一,吾辈不要忘记先安宗皇帝的遗嘱,仍需要你们去勇敢战斗。大明海疆并不太平,列祖列宗创下的大好基业需要诸君去保卫。这个世界变化很快,海上新战法新兵器层出不穷,大明水师需要新鲜血液,需要诸君去直面挑战。在此,牢记先安宗皇帝定下的海军格言:忠诚、荣誉、团结、勇气,忠于皇帝陛下,坚守尔等荣誉,信任海兵同袍,勇敢进取战斗,大明万胜,万胜,万万胜!”
在台上台下的一众高官和学员们的热烈拊掌之后,张九龄山长接过话题:“下面,按照毕业名次,每十人一什,上台由皇帝陛下颁发毕业证书、军衔和委任状”。
毕业排名第三十二的朱先阡,作为海州府籍贯人士,现在已经出了五服的皇族朱姓子弟,排在第三什,远远看着台上隆胜帝,在山长陪伴下,或勉励、或拍肩,或握手,谈笑风生的给每位学员加衔,颁发印着皇帝陛下私章的明黄色毕业证书、红色的委任状,不知不觉,变得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更多的是多年来辛苦得偿所愿的悲喜,眼眶逐渐变红。
轮到第三什的时候,朱先阡怀着时悲时喜的心情,迈着略有点生硬的步伐,亦步亦趋的随着前面什长上台,立定,左转,在什长一套流程走完离开后,不知道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的到了皇帝陛下面前,双目低垂,不敢让隆胜帝看到红红的眼眶。
这时,山长张九龄微笑道,“小孩子家家还是有点紧张啊,先阡,抬起头来,让陛下看看你”。
朱先阡依话抬起头,先映入眼帘的是隆胜帝尽管裁剪非常合身的外套,但是难以掩盖略有发福的大肚腩,往上是一部乌黑发亮的大胡子,再往上是一对狭长的眼睛,悠深但透出一付和蔼宽容的笑意。
“陛下,先阡可是海兵大学堂近十年里最年轻也是最出色的炮术学员,要不是航海训练受伤,排名肯定要进入前十,您看,这胸前挂的可是因功受伤的紫心勋章,可是今年毕业海兵学员独一份啊。而且,先阡可是您的远房族人”,张九龄说道。
“哦,还有这么个事,开寿兄,你啊能讲讲啊,已经有好几年没看到吾家后辈到海兵了”,隆胜帝扭头看着和蔼的问道。
“陛下的南京话还是蛮地道的啊”,朱先阡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开始胡思乱想。
“陛下,先阡为先安宗皇帝之后,永明郡王第三子后人,祖父因出五服,由应天府迁居至海州府安东县,其父为安东县教习,其母为山东难逃后人,丙子之乱中父母双亡”,张九龄说道。
“先阡,尔家中还有何人?”隆胜帝关切的问道。
“报告陛下,下官家中尚有一妹,还在江南女子师范学堂读书”,朱先阡回道。
“要不是先阡执意入学海兵大学堂补贴家用,他妹妹可没钱读书啊”,张九龄插话道。
“好好好,好孩子有出息,我们老朱家总算有个顾家还能吃苦的小辈了”,隆胜帝对着张山长感慨道。
“陛下,家常话后面慢慢说,该给先阡颁礼了”,张九龄笑着说道。
“嗯,先阡若是家用上有困难,可至宗人府报备一声,这是朕的意思,侍从官记下来”,隆胜帝一边说着,一边随意从锦衣卫随从手中接过两颗紫铜色三角星,准备扣在朱先阡右手袖筒上。
就在这时,朱先阡后面等候,排名第三十三的施元琅,在看到隆胜帝边的侍从返身去案台上拿取毕业证书时候,突然猛吸一口气,面色大变,抬脚从袜口拔出一把短刃,高声疾呼“打倒昏君、共和万岁”,并向隆胜帝猛扑过去。
朱先阡余光瞟到施元琅面色狰狞,本能的一把推开隆胜帝,并转身面对施元琅,就在转身刹那间,短刃已经狠狠扎入左胸,最后的感觉就是施元琅想抽出短刃,而自己双手紧紧抓着对方手腕,“我要死了吗,被藏在袜子里面的短刃捅死,真是羞愧啊!”
“保护陛下”,“抓住他,抓住他”,”医官,医官”,“全体学员,听我口令,原地坐下”,在各种吵杂的声音中,朱先阡眼前人影晃动,视野慢慢变黑,身体感觉在下沉,最终深深沉到黑色大洋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