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这一脚踹上去,立即引起了周围人的骚动。
之前见孙彦和齐冬瑞被追着赶着也无动于衷的一群人,现在一看自己的村民被外地人欺负了,立即就开始有所行动。几个妇人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纷纷上前来拿着火把在孙彦跟前故意晃了几下,显然是想吓吓他。
滚烫的火焰在刺到孙彦的皮肤时,又被猛然地收走。虽然看着没烧到人,但你一下我一下,不一会儿,空气中就传来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
操他娘的!祸不单行啊!有几个缺德的娘们竟然拿着火把往自己脸上戳,想给毁容不成!孙彦听到自己的眉毛头发都开始发出“啪啪”的声响,却只能咬牙忍住皮肤灼烧的疼痛,不断往后倒退着。
心下开始后悔,刚才那一脚果真不当踹!糊涂啊!孙彦心里暗叫着,自己不是不知道,跑到偏远农村或山村,一定不能得罪当地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则被赶出村,重则...这不是暗地里要被活活整死吗!
妇女坐在地上“嗷嗷”痛哭了好一会儿,眼下见孙彦被逼的无可奈何,她像个疯子似的破涕为笑,指着孙彦嘶吼了几句,然后就要企图从地上爬起来,可她刚弯起了一条腿,齐冬瑞就大步上去蹬了她一脚。
“哎呦!”妇女尖声叫着在地上连翻了两个跟头。
这一脚蹬得真是时候,拿火把围攻孙彦的人立即停下了动作,纷纷扭头看过去。见齐冬瑞几步上前,在妇女打着滚刚从地上爬起来时,又趁势给了一脚。
齐冬瑞这两脚踹得又准又狠。他一手握着手机掏在裤兜里,一手垂在身侧,冷眼瞧着地上的女人,左脚点地,准备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时再给她一脚。
那妇女被踹得连吱声的机会都没有,啃着一嘴的泥巴。抬头一见齐冬瑞正站在自己眼前,也有点胆怯了,知道这小子不好招惹,便索性盘起双腿,坐在地上耍起泼皮来。
泼皮耍了一会儿,见齐冬瑞不动声色。她双膝跪地,走到那尸体的边上,将小男孩抱起来,脸蹭着被折断的脑袋,嚎啕大哭。一张原本蛮不错的脸,现在已经看不出模样,又是血又是泪,嘴巴里还嚼着泥。
虽说知道这是苦肉计,但孙彦马上就有点心软了,愣愣地看着她那惨烈的模样,感觉确实挺可怜。周围的人更是毫无保留得被这样的气氛所煽动,几个妇女也跟着呜呜哭了起来,孙彦和齐冬瑞顿时束手无策,感觉这一切的开端全都是因他们而起,这下可是完全被当成冤大头了。
哭声一大,加上悲情的气氛一渲染。这帮人的胆子就更大了起来,马上开始对齐冬瑞和孙彦拳打脚踢,手上的火把也毫不留情地往两人身上戳过来,孙彦胳膊上已经有两三处被烫伤,被逼无奈,只能还手,心说:这他妈的是正当防卫!
齐冬瑞更是已经大打出手了,凑过来的人全都被他打翻在地上,他顺势抢下她们手中的火把,一手攥着两个,同样去戳那些女人的脸,女人们吓得连连后退,他却乐得嘿嘿笑了起来。
一见拿齐冬瑞没辙,女人们也不敢靠前了。此时就见一个火把突然飞过来,正好戳在齐冬瑞脑门上,瞬间,额前的刘海就起了火,头发飞速地向上打着卷,窜出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
齐冬瑞气急,扔掉火把赶忙拿手去拍,好不容易把火拍灭,就见头发都已经被烧酥了,用手一捏,哗哗往下掉,刘海被烧掉了整整一块儿去。
齐冬瑞站在原地愣了半响,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发,不一会儿,就见他脸都绿了,双眼瞪得直冒血丝。
他突然迈开步子朝那抱着尸体啼哭的妇女走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提领起来。妇女吓得浑身一哆嗦,扔掉怀里的尸体,四肢开始直扑腾。齐冬瑞使了好大的力才揪住她,另一只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把弹簧刀来。
妇女一见竟掏出刀来了,吓得哇哇大叫,齐冬瑞拿刀抵着她的脖子,转头对一直在旁边愣神,一声未吭的阿布买提说:“村长,你让他们开个路,我玩累了!”
阿布买提像是受了极大的精神打击,他将拐棍往地上顿了顿,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闹也闹了,还想怎么样!”
这句话是用汉语说的,显然是说给齐冬瑞和孙彦听得,但是语意不明,什么叫做闹也闹了?好像是他们故意挑起这个争端似的。
齐冬瑞见状,拿刀的手轻轻往上一提,那妇女的脖子上就划出一条血口子来。然后又顺势一剜,一块拇指大的肉片就从妇女的脖子上被剜了出来。一股小细流从伤口的小坑处顺着脖颈流下来,妇女立即就被吓傻了,她虽然感到疼痛,却是一声不敢吭,浑身僵硬得像一块木桩子似的被齐冬瑞提在手里。
孙彦也是怔住了。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齐冬瑞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看他平时安安静静的总是捧着个手机冒傻气,但关键时刻,这小子发起狠来绝对能要了对方的小命!
“你们别以为我下不去手,如果还不让路,我多剜两片肉下来给你们看看也行。”
阿布买提叹了一口气,拍拍齐冬瑞的后背说:“小伙子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她放下来吧。我现在脑子已经够混乱了,你们就别再让我为难了。”
“大爷,是她们让我们为难,深更半夜能不能别让他们这么折腾了,我们现在就老老实实回去睡觉还不成吗?”孙彦道。
“早干什么来!让你们别跟来,你们偏不听!”阿布买提怒冲冲地吼了一句。然后深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了一通,众人一听脸色立即就拉下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顶撞阿布买提,阿布买提突然拔高了嗓门一声大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但这一吼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妇女们竟纷纷就地坐了下来,死活就是不给两人让路。
齐冬瑞手都提酸了,他给孙彦使了个眼色。孙彦一愣,知道这小子是叫他一会儿跑路,怎么跑?真要和这帮娘们打破头?
“你把人放下来,拿个小破刀吓唬谁?”
这时,就听到身后一个不耐烦地声音响起来,齐冬瑞嘴角一抽,刚想转头看看是哪路神仙,就听那声音又响起来。
“放下,听没听见!”说话间一个枪口已经顶在了齐冬瑞的后脑勺上。
齐冬瑞一愣,一撒手,那女人就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无奈地笑笑说:“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