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了,直到第二天凌晨,花非花来找我的时候,我都还没有睡觉,而张家的家人也都没有睡觉。
我帮助张父和张浩将门槛上,还有外面的那些白绫和花圈都拿下来,都放在了水泥场上。
张浩用火柴点了一根香烟,然后将火柴丢向了花圈和白绫,没一会儿,火焰就开始熊熊燃烧。
张父和张母眉开眼笑,显然对于他们来说,女儿的复苏是对于他们最好的慰藉,而我说花非花是我的朋友,一起过来的,花非花也懵逼了,立刻被请过来,和大家一起吃饭。
花非花看到了我和夜煞坐在一起,他惊讶的说道:“你媳妇?”
“说来话长,我们回头再说吧。”我如此交代道。
花非花喝了一口黄酒,没继续说话,而这时候张父立刻给我夹了一只大鸡腿,他说道:“清明啊,你是在哪里工作咧,家里头还有谁?”
我说了声谢谢,咬了一口鸡腿说道:“家中一对老父母,母亲已经退休了,父亲还在干活,本来还有个爷爷,不过爷爷在三年前走了,奶奶住在我叔叔家。”
我顿了顿:“我原来在医院里面工作,后来工资太低了,我就去了一个私人公司干活,钱赚的不多,但一般般还是有的。”
“也好,我们家里啊,天天给小晴张罗对象的事情,小晴这孩子单纯善良,不过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求自家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找一个差不多的人家家了,以前我们也希望自家闺女找个有钱人家,但经历了这件事情,我也想开了……”张母一看就知道是有文化人,说起话也很有水平,她唏嘘道,“嫁得好,嫁的不好,那都是命里注定的,只要平安就好……”
“是咧是咧,小晴他妈呀,是高中文化人,说话有水平,说的也在理,来来来,该吃吃,该喝喝!”张父立刻招呼我们说道。
而清早的一顿饭,也前所未有的丰盛了起来,我清晰的感觉到,这时候的夜煞很开心,以前的她,很少发出笑容,但现在这一刻,夜煞却一直在微笑,我感觉到她一直在忍受眼泪的奔涌而出,一直忍受着。
和夜煞相处了那么久,我或多或少的也知道夜煞的脾气,她更向往有家的日子,所以她有时候会看着月亮,因为在她的老家,那是在海上的,周围开阔无比,抬头就能看到月亮,所以她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在阳台上徘徊,可想而知,她对自己曾经回忆的珍惜。
而这一刻,我能够感受到,张家这一家人,对夜煞也是真心真意的,甚至于不去怀疑夜煞的身份,只知道一个劲的为夜煞付出,这让夜煞很感动。
饭吃了之后,我说我带小晴去路上走走,张浩等人也很客气,吩咐我照顾好她,本来我叫花非花一起来,但是花非花却不想来,他直接去看电视去了,说不想当电灯泡。
我也可以跟他坦白我和夜煞的关系,但现在想想也没必要,毕竟我和夜煞只见,这一种关系扑朔迷离,我自己也不清楚,何况还去解释给别人听了。
这里的风景很美,走在田间小路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置身在梦幻之中一样,这就好像是一个美丽的梦境,让人不忍从其中醒过来,唯恐醒了之后,身边又只剩下残酷的等待了。
我走在前面,夜煞走在后面,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身上,看起来非常清纯柔美,忽然我说道:“你很喜欢这里吧?”
“嗯。”夜煞甜甜的应了一声,含着笑容对我笑了。
我看着夜煞:“不如你以后就呆在这里吧,用现在的身份,过普通人的日子。”
夜煞惊慌的看着我:“你这是……不要我了么?还是因为我现在失去了所有的能力,你这才……”
“别胡说。”我深吸了一口气,这空气清新清爽,“因为我看到了你的笑容,在吃饭的时候,你那个笑容是我看过最美好的笑容,我想这应该就是你喜欢的日子吧,所以呢……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人。”
我拿出了一颗莲子,我说道:“夜煞,现在你的身体还死的,虽然你的灵魂能够保证尸体在短时间内不腐烂,但是日子久了,恐怕张家的人也会发现端倪,不如你就吃下这个莲子,以这个身体复活,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普通人,怎么样?”
“我不要!”夜煞来气了,“我在这里带的时间很短,我还是要陪着你去闯天下的,等我再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之后,我就可以陪着你战斗了,而且你现在也需要我,不是么?”
“不,现在我在这里虽然安全了,但说到底,两个月后我还是得经历一场考验,我现在不想将你牵扯建立,我更希望你无牵无挂的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这样难道不好吗?”我也是说出了心里话,因为我觉得,这样的机会也许以后再也碰不到了,而且张家人都夜煞的态度我也是看到了,都非常的贴心,从她父母眼眸子里面流露出来的关心,那是非常真挚的。
忽然夜煞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哭泣,也是无声的哭泣,我的心里莫名的酸楚了起来,连忙过去说道:“傻丫头,你哭什么?”
突然间,夜煞抓走了我的莲子,放入了她的嘴巴里面,然后竟然扑了过来,抱住了我,她将头埋在了我的怀里,低声的开始啜泣了起来:“只要你跟我保证,你不会因此而放弃我。”
“这怎么可能呢,我可以这么说,除了我爸妈之外,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安慰道。
夜煞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此时我放开她的时候,脸上也出现了一抹鲜润的红色,我看了时间差不多,便打算带她先回去。
因为我们出去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所以现在回来的时候,刚刚听到院子里的鸡在报晓。
农村的清晨是静谧的,回头我看了下时间才七点过,已经有了一份倦意的我,送了夜煞去休息之后,自个儿就先在柴垛附近打个盹。
岂料院子里那只大公鸡竟然跑到了我的跟前,来了一声震天长鸣,让我浑身的倦意,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时候我也想好好的掐一下大公鸡。
“请问里面有人吗?”正想着,外面突然有人喊道,这时候张家的父母都去了外面,还亲戚家桌椅了,所以家里面没人,而花非花也回到了我们租的房租附近,所以现在这里就剩下我,还有正在休息的夜煞了。
“来了!来了!”
随着门的打开,一阵浓厚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
仔细一看,来的是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红色休闲装打扮,一眼看去,全身凹凸的曲线均匀而有力,衣服紧绑的程度恰到好处,浑身上下透露着成熟女人该有的魅力。
“张师傅是住这儿吗?”这女的在院子里面张望了一下,放下周围放着一些纸人,便显得惊讶了起来。
“张大夫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吧。”我说道,我也听说了,张父的职业是赤脚医生,而且擅长跌打创伤之类的,在当地也有名气,当时就是他确定了自己的闺女死亡,而在夜煞借尸还魂之后,张母差点没和他打架,当时夜里头,我还听到了张母一个劲的骂张父是庸医。
但这也不能够全怪张父,毕竟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他说的也错。
“我……我能进去说吗?”她听我这么说后才松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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