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走到瞑槐身旁，看着他那怪异的眼神，林枫尽然浑身忍不住的一哆嗦。
怎么说呢？
狂热，极度的狂热。
林枫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瞑槐的前后反应会这么大。
“前辈，我答应，我答应！”瞑槐忙不跌至的点头。
开玩笑，知道了林枫是那个境界的存在，他若是还抱着以前的心态，那不是傻吗？
这样的大腿若是不赶紧死死的抱住，以后后悔都没地方去。
“额...”林枫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的。”
他还以为瞑槐之前抵触那么激烈，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皮肉之苦，就算是要答应也应该要一些时间才是，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他尽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那么，前面挨的打算什么？
难道是犯贱吗？
这一点不得而知，总之如今解决了瞑槐，此行进度也就告半了，剩下的就是那个笑面虎了，想到这，林枫扭头看向不远处处于入定状态的贺兰。
这杀手锏都酝酿半天了，也是时候该出招了吧。
此念头刚起，原本浑身毫无波动的贺兰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势攀升，同时一股带着灰败的迷雾以其为中心开始环绕，死气迷雾所到之处，连空间都被污染。
并且死气还在快速的向四周扩散。
准确的说，是朝着人群最集中的地区，如同老鼠闻到了奶酪香一般，欢欣雀跃的冲袭过来。
“是我没睡醒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从贺兰宗主身体内逸散出来的那股灰色迷雾对我们有一种十分渴求的情绪？”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大白天的还在做梦。”
“卧槽，这也太玄乎了，我也是这样。”
......
面对灰败迷雾的奔袭而来，云顶宗和阴傀宗的人第一时间心中都产生了这样怪异的情绪，一个两个还好，可是从大伙的交流中，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个，而是他们全部都有。
这就很诡异了。
一些心思远见的人从这件事中闻出了不好的味道，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安。
作为修者，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他们可不认为也不想承认自己仅仅被一阵灰色的迷雾吓到了。
“这是？”另一边，在灰败迷雾出现的第一时间，林枫眉头就紧皱起来。
无它，因为他打心底对这股灰败的迷雾有一种极度的厌恶之情。
可是，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记忆汪洋中，有关这种东西的记忆完全封锁，导致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既然能够让他产生这种情绪，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看这迷雾有目标的行动模式，并不像死物，出于小心为上，林枫还是打算提前做好防备措施。
五灵齐出，龙渊为主，结成灵界！
想到就做，林枫鬼使神差的唤出了五件灵装，二话不说，结阵。
在一道圣洁光辉的闪耀下，龙渊坐镇四方中心，其它灵装分属四面，连结成一道壁障，将除了贺兰之外的所有人包冉其中。
灵界一成，便隐匿于虚空中，然后只见那些之前还有目标性的灰败迷雾，如今就像是失去了目标一般，开始在灵界的外面漫无目的游荡。
“前辈这是？”贺风走上前来一脸不解的向林枫求解。
不明白林枫费这么大的力气，结成这么一个大阵干嘛。
那些灰败的迷雾虽然给人不详的感觉，但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毕竟今天到场的人中，修为都不低，哪怕是他们之中修为最低者，去到十殿都是核心战力。
如果是抵御迷雾的话，以他们的实力完全绰绰有余。
“没什么，以防万一做下防范。”林枫平静道。
在灵界结成之后，他心中的那股不安的情绪这才渐消，这代表着他这个行动没有错，事实证明，不安的来源绝对就是这股灰败的迷雾。
听到林枫这句话，贺风顿时收起了心中的小觑之心。
一个连林枫这样修为高深莫测的强者都要提防的事物，他们还不重视的话，只能说傻子一个。
时间缓缓流逝。
很快，一刻钟就这样悄无声息中流逝。
此时的迷雾，已经将此间方圆千里的空间完全笼罩，在这个正值烈日当空的时间段，这片地界却一片昏暗，阴风阵阵，隐匿的灵界也浮现了出来，结界屏障散发着温软的圣光，将企图侵入此间的灰败迷雾格挡。
“我的个怪怪，要不是林前辈，今天我们这群人就都交代在这里了。”阴傀宗于云顶宗之人一脸惊惧。
与灵界所笼罩的地界相比，处于灵界庇护之外，被灰败迷雾涵盖的地界内，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一片赤土，甚至有人还见到有一群灵鹤被灰败迷雾缠上后，在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直接没了。
如今，他们终于明白林枫之前的所做了。
迷雾根本就不是用灵力能够阻挡的，那些灵鹤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也不弱，身为云顶宗的代步坐骑，最低的灵鹤都有筑基期的实力。
可是这些灵鹤在被迷雾缠上后，从身体内逸散出来的灵力却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撑过，就被迷雾吞噬一空。
“前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贺风一张老脸心悸的看着外面的迷雾。
之前他还想着以他们的实力，抵御迷雾的侵袭是一件在轻松不过的事情，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灵力可以阻挡的，相反，灵力对于这些迷雾来说，完全就是一哄而上分而噬之的“猎物”。
“我希望最好不是那个东西。”到现在，就算没有解锁有关这个方面的记忆，林枫也从这股迷雾的特性中摸索到了一些讯息。
当然，正如他所说，这股迷雾最好不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东西。
如果是，那麻烦就大了。
一旦清楚的不干净，留有一丝都会让它有再壮大的机会。
另外，假如迷雾真的和他所想不差，那么今天不管是谁出面，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贺兰都难逃一死。
敢自甘堕落，沾染那个东西者，其罪当诛！
那个东西？
贺风一脸懵逼，他已经完全不理解林枫说的话了。
不过，从林枫凝重的神色来看，想必他嘴中所说的“那个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真的，贺风现在真的有一股想要冲出去，狠狠给自己那个混蛋侄子一巴掌的冲动，这招惹什么不好，偏偏要招惹这样的不祥之物。
想到这，贺风神色有点黯然。
因为，从林枫对待迷雾的态度，倘若贺兰招来的真的是那个东西的话，不用想都明白，贺兰是难逃一死了。
难道这就是命吗？
贺风神情垂丧的低着头。
就在此间众人各怀心思之际，灵界外，迷雾中心，一直处于入定状态的贺兰终于醒神了。
只见，贺兰微眯的双眼猛地睁开，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气势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硬要说的话，那就是藐视一切的魔！
转醒过来的贺兰第一时间便把目光投向林枫身上，漫步踏空而来，每走一步，外貌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先是一头黑发直接虚化，而后是瞳孔，变成一片诡异的灰色，里面絮绕着迷雾。
“我说在这个世界的大环境下，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绝世人物出现，原来是人皇阁下，真是失敬，失敬。”来到灵界外，与林枫对视，有着巨人之躯的贺兰面笑皮不笑，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
“兰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林枫还没回话，贺风看着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贺兰，痛心疾首的唤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活波开朗，立誓要拔出世间罪恶的小子，今天却活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
“蝼蚁聒噪，给本尊闭嘴！”
“兰儿，你！”
贺风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贺风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别喊了，现在的贺兰已经不是以前的贺兰了。”林枫拉住想要跑出灵界的贺风。
“前辈你开玩笑的，对吧。”贺风还不死心的向林枫求证，然而，林枫只是看了看他一眼，不在说话。
意味很明显，那就是他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他说的没错，你哪个废物侄儿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本来贺风的心里防线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界线了，‘贺风’这一补刀直接让他大脑宕机，眼中失去了神采。
大敌当前，林枫也没有空再去关心贺风的心理，“你是秽族的三大尊者中的哪一位？”
既然对方自称为“尊”，那么降临在贺兰身上的这个秽族来历绝对非同小可，以秽族的严厉到苛刻阶级制度，再加上绊身而出的冥气，林枫几乎可以断地，来者绝对是秽族三尊之一，只不过是谁他就不知道了。
“人皇，告诉你也无妨，本尊乃是我灵族左宗，溟月湫。”不见贺兰开口，却又一道如雷霆般的话音炸响，荡彻天际。
“原来是你。”在溟月湫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记忆汪洋中关于对方的记忆全部解锁。
“是我。”溟月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枫，道，“今天来，除了报当年的一剑之仇外，就是亲手将你彻底扼杀。”一边说着，一边用大手挥开胸前周身絮绕的迷雾。
在哪里，有着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溢着由灰色颗粒组成的小渠，如同一个小瀑布。
“呵呵。”林枫笑而不语。
他还以为这个溟月湫忘记了当年的那一剑，原来是记得的，那么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一个手下败将就敢在他面前嚣张？
好吧，一个个都想趁着他转世羸弱的时候干掉他。
说真的，当个人皇真他喵的不容易。
以后不仅身上会有天大的责任加身，现在还要天天提防被敌对势力的人搞，简直让人蛋疼。
“好了人皇，差不多该送你上路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溟月湫面色如常，根本就没有被林枫这一阵笑声引起多大波澜。
“我说小溟啊，我们两个老朋友这么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多煞风景，何不如坐下来喝喝茶，沐沐浴和气生财多好。”遗言？狗屁的遗言。
好吧，林枫承认他现在的确不是溟月湫的对手，就算对方只是一道意志分身降临，以他现今的实力，绝对打不过。
不过，若是想逃，倒是有机会。
可，一旦他逃走，此间的这些两大总之人就会成为其泄愤对象。
“.....”溟月湫一副你他喵在逗我的表情看着林枫。
他们俩一个是正极宇宙的三大皇者之一，一个是暗域的三大尊者之一，是死敌不死不休的关系，还老朋友，喝茶沐浴，你怕不是转世转多了，脑袋秀逗了吧。
这还是当初那个大义凛然，正气，皇者气息自然流露的人皇吗？
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个物件一直都在波动着，溟月湫都会以为自己找错人了，这个逗逼怎么可能是那位受万灵敬仰的无上存在，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好不好。
“那个混蛋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吗？”还不等溟月湫多想纠结，他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神色大变，“只能速战速决了。”
这一次他来，是带着任务来的，人皇转世历尽万古岁月，这是最后一次。
其实如果细究，他倒不是真的来杀了林枫，而是要将林枫的灵魂台带走，这件事有关灵族延续，如果成功，源胎中的生灵就可以成功脱离那些存在的掌控。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生灵。
他们不甘心被当作失败之作摒弃在暗无天日的虚界里。
这么多岁月的征伐，目的就是转化那些待在实界中的“同类”，眼看计划即将成功，却被那些存在察觉，造就出了三个阻碍。
甚至觉得还不保险，降临了两个观察员，让他们的计划一再受阻。
“人皇，你可认得此物。”如今时间紧迫，溟月湫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直接将一个被泥封，巴掌大的石台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