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蛊师有几个,月倾城只找了那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叫蛊徒的老者。
以蛊为名,可见这个人,对炼蛊一道,有多么的痴迷。
况且兹事体大,月倾城还没想好,是否让那么多人知晓此事。
“太子妃,皇太子同意了?”
蛊徒几日前,就知道太子妃想做什么。
可惜太子妃不让往外说,他一个人暗搓搓压抑了好几天。
如果成功,这将是一场变革。
说不定,炼蛊一道,从此大兴。
就算兴盛不起来,至少,不会比现在更没落了。
这是他的私人想法。
而他,也知道太子妃的心思。
一来,是为了治好濒危的感染者,二来,也是为了防范罗天域。
毕竟这项技术,便是罗天域发起的。
他们这边一无所知,毫无发展的话,将来自然是会吃亏。
月倾城说:“同意了。”
“太好了!”
蛊徒欣喜若狂。
看着他的激动,完全没考虑若失败之后,会让人死亡的事,月倾城心里噎了一下。
她最近是怎么了?
莫非,当真是菩提果接触多了,善心大发了?
原来是个戾气满满、心硬如冷石的人来着……
若换了过去,一二条人命,何须在意?
她整顿了下心情,直接入了正题,说:“只是,是否成功,我没有把握。”
蛊徒摆了摆手,振振有词道:“高不高无所谓啊,哪怕有一例成功,那就是成功!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我们求的,是以后,是未来。”
月倾城:“……”真的好有大义的科学精神哦。
“既然如此,去寻了一个感染者过来,你负责将他清洗干净。”
蛊徒连忙去了。
月倾城则准备着做实验的事宜。
过了一会儿,蛊徒将一个光头男人带回来。
他解释说:“太子妃,给他泡过药了,我还把他的头发剃了。可是你看,这人的皮,烂得有些厉害,没能洗干净。”
那头皮上,也是烂肉一堆。
看着,很是可怖。
月倾城就知道,他故意挑了最严重的感染者。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人,活着那么痛苦,如果太子妃成功,能救他一命,即便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月倾城说:“行了,把他放上来。”
指了指手术台似的石台。
蛊徒照做。
月倾城再道:“将他的上衣解开。”
待她将手术刀消毒好,蛊徒也已将那人的上衣解了,随后,她在此人身上,刺了几根银针。
蛊徒请教道:“太子妃,这是……”
月倾城说:“你给他服了蒙汗药之类的药吧?他才如此安静,不过,因为是初次,我要开膛破肚,看蛊虫吞噬的过程。那点药撑不住的。只能以银针封闭他的神经,避免他忽然醒来。”
蛊徒半懂半不懂的,对太子妃的崇拜又升了几个高度。
人命的轻重,在月倾城心里,有一把度量的尺子。
对待敌人,她丝毫不手软。
但面对的是鬼域的子民,皇太子的子民,尽管同样是陌生人,但下手时,未免有些轻重的必要把握。
话虽如此……
但月倾城用药剂洗了手,凝了凝神,取过刀来,却半点犹豫都不曾的,在男人的心口,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