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巷子走到闹市，正要分开而行，忽见街上热闹异常，大家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事。
经打听，居然是皇帝驾崩了。
这里是偏僻之城，但高大夫经常出入大人物的府邸，对于时局知晓得倒是更多。
他对月倾城感叹道：“陛下正值壮年，居然驾崩了。听说他固疾缠身，也不知什么病。若是有你……”
月倾城不禁惊讶。
“高大夫，你对我太有信心了吧。我亦是凡人，太医院岂是我所能相比。他们都治不好皇帝，换了我也一样。”
高大夫固执地说：“三郎，你太谦虚了。”
月倾城转而问：“皇帝驾崩，不知道继任者是谁。”
身为读书人，她自然要打听一下。
不知新旧皇帝的交替，会不会影响科举啊。
高大夫道：“据说凌贵妃专宠，她生了几个皇子，其中九皇子最得陛下宠爱。”
月倾城笑道：“皇帝已死，再宠爱又如何？除非他立下圣旨……”
不过，她转念一想，立圣旨也未必有用。
“九皇子年纪多大？才干如何？背后有没有势力支撑？”
高大夫惊讶道：“老夫不知。三郎，你能想到那么远，又叫老夫震惊了。连老夫都不曾想那么多。你年纪轻轻，老夫差你的却不只医术啊。”
面对这位忠实粉丝，月倾城汗颜。
两人感怀了下皇帝的死讯，而后经月倾城提醒，两人结伴去了裁缝铺。
这些裁缝铺马上又要发一笔了。
皇帝驾崩，举国奔丧。
……
四个月后，隆冬过去，转而入春。
这一个冬季，国家发生了一轮番的事情。
影响不到小城，不过小城里的人，却对国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导致月倾城的消息来源多了不少。
先是先帝入皇陵当日，凌贵妃拿出遗旨，要九皇子登基。
然而凌贵妃没如愿。
因为许多皇子和大臣们纷纷反对，并质疑遗旨的真实性，要给凌贵妃扣伪造遗旨的罪名。
立嫡立长，九皇子哪样都不占，论才识也不是最出色的，他们口中嚷嚷着才不信父皇会那么昏庸。
一定是这女人伪造。
但凌贵妃称霸后宫多年，连皇后都退避三舍，自然不是吃素的。
早就暗中笼络了一些臣子。
况且，除了最受皇帝宠爱的九皇子，她还有几个相对年长些的皇子。
她的儿子们和她拉拢的大臣联合，足以和反对者五五分，他们要所有人照着陛下遗旨行事。
然而其他皇子在新帝登基、尘埃落定前，绝不可能放过机会。
尤其皇后，以及强大的皇后母族，不会同意。
太后也不会同意。
太后的侄女儿也给皇帝生了个皇子呢！
没了皇帝的保护，这两个强势的世家怎可能让凌贵妃这个宫女爬床的狐媚子得逞？
一时间，朝廷动荡起来。
因一半的人不同意，凌贵妃想要的新帝登基没实现。
局面进入胶着。
接下来，便是各方博弈。
那段时间据说死了不少人。
传到小城的消息没那么腥风血雨，不过月倾城料想，场面估计不弱于九龙夺嫡。
而就在昨日，最终消息传来。
不是皇后嫡子。
也不是太后侄女儿的儿子。
更不是九皇子，或凌贵妃所生的任意一子。
而是除了一张脸，从来不显山露水的六皇子。
沈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