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那个女人,漆黑的眼珠幽深似海,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阿妩?”战幕深最先反应过来,起身朝她走过来。
他走到叶澜妩的近前,很自然的圈住她的肩膀,微微低头,关切询问:“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嗯,”叶澜妩将目光从秦卿卿脸上移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当她的目光撞进战幕深关切询问的目光中时,她又觉得说什么都挺没意思的。
说什么呢?
说我来看看你的前女友,还是干脆说我是来抓奸的?
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看到了,就死心了。
她可以走了。
她推开战幕深的手臂,转身想要离开。
她一进门,战幕深就觉得不对。
她一言不发就要离开,战幕深更加意识到非常不对,连忙抓住她的手腕,“阿妩,到底怎么了?”
“叶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秦卿卿巧笑嫣然,朝两人走过来,在两人身前不远处停住脚步。
她含笑看着叶澜妩,声音十分温柔动听:“叶小姐千万别误会,我和阿深就是普通朋友关系,阿禹阿翔他们都可以作证……对吧阿禹阿翔?”
她言笑晏晏的扭头看向邵禹邵翔,让两人作证。
坐在那里蒙圈的众人回过神来,连附和:“是啊嫂子,我们和深哥还有卿卿就是随便聚聚,这儿这么多人呢,深哥和卿卿能干什么?你说对吧嫂子?”
叶澜妩却并不想听他们说这个。
战幕深和秦卿卿有没有什么想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战幕深明明出来和前女友见面,却只字不提。
而且,他的前女友居然长得和她那么像!
她当然知道,这两人不可能干什么。
以战幕深的性格,如果他想娶秦卿卿,早就娶了,不会让秦卿卿变成他的前女友。
她不知道战幕深和秦卿卿为什么要分开,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她只知道,许多男人的前女友,都会变成男人的白月光,朱砂痣。
也有很多男人,娶回家的妻子,并不是最爱,而仅仅是最合适。
她不知道战幕深和秦卿卿之间有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她也不想知道。
单就战幕深隐瞒秦卿卿和她见面的事情,跑来这里和秦卿卿聚会,她就无法接受。
说她小气也好,说她不识大体也罢,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自私她任性她无理取闹,她从认识战幕深那天她就没隐瞒过,他自己愿意,怪的了谁呢?
可是这会儿,他愿意也不行了。
他愿意,她不愿意了。
她吹毛求疵,她鸡蛋里挑骨头,她是坏蛋,她是反派,反正她就是想活的潇潇洒洒,一点委屈都不吃。
他这么爱见前女友,她也做他的前女友好了。
只是,他爱见前女友,她不爱见前男友。
让他见鬼去吧!
男人或许看不出秦卿卿神情中的挑衅,但是同为女人的叶澜妩,对这种挑衅再敏感不过。
她不知道战幕深和秦卿卿之间的过去,没办法放狠话戳秦卿卿的心。
她只是冲秦卿卿笑笑,“误会什么?你么?我和战幕深有误会,也是我和战幕深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叶小姐,你这话说的多见外?”秦卿卿娇娇的看了战幕深一眼:“我和阿深可是过命的的交情,叶小姐这样对阿深的朋友,可是不太好。”
“过命的交情?”叶澜妩冷笑,“你是想说过肾的交情吧?”
“……”邵禹邵翔几人顿时一脸尴尬。
听到这里,战幕深总算知道叶澜妩的不对劲从何而来。
听叶澜妩的话和语气,叶澜妩大概是知道了他和秦卿卿之间的过去。
对于他来说,他和秦卿卿的过去,根本不能叫做过去,那只是因为他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
可是对秦卿卿来说,她却曾经以为她会是板上钉钉的战幕深夫人。
外面很多认识他和秦卿卿的人,也以为秦卿卿是他前女友。
没人知道,在他心里,他根本没和秦卿卿开始过。
叶澜妩才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
秦卿卿没想到叶澜妩不按常理出牌,不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居然那么直白,她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一脸委屈的看向战幕深:“阿深,我可还没男朋友呢,叶小姐这么败坏我的名声,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战幕深皱眉看她一眼,又看向叶澜妩:“阿妩,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叶澜妩说:“你继续就好,不用管我。”
她甩开战幕深的手,继续往外走。
战幕深怎么敢就这么让她离开,连忙又一把抓住她,“阿妩,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觉得……”
“闭嘴,”叶澜妩忽然扭头,微微垂眸,看向他抓着她手腕的手,目光厌恶:“放开我,离我远点!”
战幕深楞了下,心骤然凉了下,手下意识松开。
他从没想过,叶澜妩会用那样的目光看他。
这只是一件非常小的小事而已,他不明白,为什么叶澜妩的反应这么大。
叶澜妩漠然看他一眼,继续往外走。
“阿妩!”战幕深再次握住叶澜妩的手腕。
叶澜妩被他拽的一个趔趄,转身间,刚好看到秦卿卿那张与她相似了五六分的脸。
叶澜妩忽的心头火起,莫名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她热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大脑中一片空白。
等她再回过神来,她已经一个耳光甩在战幕深脸上。
“啪”的一声巴掌声,整个房间顿时雅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愣在原地。
就连叶澜妩自己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对战幕深动手。
现在是在外面,而且是当着战幕深兄弟的面,尤其还当着一个乱七八糟女人的面,她无论如何都该给战幕深留些面子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一下就爆发了。
她忍不了,觉得她整个人像是要爆炸了。
清脆耳光声在她耳边响起时,她就知道,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