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我外公只是和你客气一下难道你听不出吗?你只是他朋友的外甥女,登门来做客,管吃管喝算我们天经地义,送你礼物也算人之常情,但你自己选了东西,大喇喇要我付钱,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温雨瓷倒不是付不起这些钱,也不是故意违拗顾战杰,而是她看不惯冯晓初的态度。
冯晓初刚刚示意导购小姐把小票给她时,满眼傲慢轻鄙,就好像她是小姐,而她是跟在她后面服侍的丫鬟,小姐在前面挑东西买东西,丫鬟在主子后面跟着付钱。
呵呵。
对不起,温雨瓷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想耍威风摆架子,趁早找别人。
温雨瓷说的很清楚,导购小姐也听的很明白,立刻把小票从温雨瓷手中拿过去,重新递给冯晓初,“小姐,您看……”
冯晓初其实一点都不缺这点钱花,她就是想给温雨瓷添堵。
她心里想的是,她花这么多钱买这么多东西,让温雨瓷付账,肯定能让温雨瓷堵心。
至于顾战杰那里,回头她再选件更值钱的礼物送给顾战杰就行了,不但显得她懂事,也能说明她没占顾家的便宜。
哪知道温雨瓷这么不给面子,生生把她的话给驳回来,还说的那么清楚明白,让听见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她气红了脸,用力将银行卡摔在柜台上,“刷卡!”
“您好,请您去那边收银台交费!”导购小姐伸手示意。
“你去!”冯晓初气冲冲说出银行卡的密码。
这是笔大买卖,导购小姐不敢怠慢,虽不是她职责所在,她也拿着小票和银行卡,去给冯晓初交费。
交费回来,她将银行卡和收据恭恭敬敬递还给冯晓初,又将冯晓初选的那几件首饰精心包好,放进包装袋,双手呈给冯晓初,“多谢您的光临,欢迎您下次再来。”
冯晓初将包装袋拿进手里,看了眼包装袋内几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温雨瓷开得那辆熊猫,转眼看温雨瓷:“温妹妹,你不听顾爷爷的话,不肯帮我付钱,该不会是你根本没这么多钱吧?”
温雨瓷扫她一眼,笑了下,转头去看导购小姐,伸手指指柜台内一个玉镯,“你好,请帮我拿这个玉镯看看,谢谢。”
她一靠近这个柜台,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玉镯。
这玉镯是翠绿色,通体晶莹,玉色纯粹,清透欲滴,一看就是玉中极品。
温雨瓷一眼就喜欢了,瞧了眼价格,贵的离谱,她自然不会买。
但被冯晓初这样一激,她好胜心起,想起了这个玉镯。
导购小姐将玉镯放入铺着厚厚貂皮的托盘里,放在温雨瓷面前。
温雨瓷拿起玉镯,触手凉丝丝的,极为光滑,放在指间转了一圈,玉镯内像有翠色流动,美不胜收,她一下就喜欢了,将玉镯放基尼托盘,“帮我开下单子,谢谢。”
冯晓初凑过去看了眼玉镯上的价码,竟然比她刚刚买的几件首饰全部加起来还值钱,一股气猛的冲上头顶,她刚刚冷静点的心情又腾的一下烧起来了。
导购小姐开好小票,温雨瓷交了钱,导购小姐拿好收据,拿出包装盒要把玉镯帮温雨瓷装起来。
温雨瓷阻止道:“不用了……”
她话还没说完,冯晓初伸手去拿玉镯,“啊!我知道了,温妹妹是看这玉镯和我表姐温婉可人的气质特别相配,特意买来送我表姐的是吧?你真是太客气了……”
她站的比较远,指尖堪堪刚要碰到玉镯,一只玉白的手儿抢先将手镯拿进手里,戴在左腕上,轻轻转动了下,“冯小姐想太多了,我是自己特别喜欢这玉镯,买来自己戴的。”
冯小姐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翠绿清透的玉镯戴在温雨瓷皓白的腕上,瓷白的玉臂衬着翠绿欲滴的玉镯,煞是好看,却扎眼的她恨不得拿把刀将那截胳膊砍了。
她气的胸|脯剧烈起伏,韩净雪见她下不了台,拍拍她的手,“晓初,你忘了,我从来都不喜欢戴首饰,咱们去卖衣服的那边看看,给爷爷选几件衣服。”
冯晓初这才缓过那口气来,“对啊,我怎么忘了?像首饰这种东西,都是些庸脂俗粉才喜欢戴的,表姐天生丽质,当然不需要用那么庸俗的东西来衬托。”
温雨瓷轻声笑,“冯小姐,刚刚那几件首饰,你好像是说选给你舅妈和你阿姨的。”
温雨瓷话只说了一半,导购小姐却已忍俊不禁了,低下头去悄悄捂住嘴巴。
“你……”冯晓初再次被气的头顶冒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你!”韩净雪嗔责的轻轻戳了下她的脑袋,“说你多少次了,还是这么天真烂漫,说话走不经大脑的!被你舅妈和姨妈听见,又说你眼里只有我了。”
冯晓初趁机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在我眼里就是表姐最好嘛,在京城谁不知道咱们韩家大小姐,是整个京城最出名的名门淑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娶你回家,连我都最崇拜你了。”
温雨瓷无声笑笑。
这姐妹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还真是天生绝配。
三个人又在商场中转了一圈,冯晓初转烦了,“温妹妹,景城有没有精品街步行街什么的?商场里这么多人,空气太差了,好讨厌。”
“嗯,有,那我带你们去步行街转转,那边有很多精品店和专卖店,东西都不错。”
三个人离开商场,温雨瓷刚走到熊猫旁,又一个男人抱着一大束蓝色玫瑰走到她面前,“您好,您问您是顾夫人吗?”
“对,我是。”
“这是您先生送您的,请您签收。”
温雨瓷签好单子,将蓝玫瑰抱进怀里,这次玫瑰间依然别着一张卡片。
赠吾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少修。
温雨瓷发自内心的轻笑出声,打开车门,将玫瑰放好。
冯晓初见温雨瓷又收到了玫瑰,而且这次是很稀有的蓝色妖姬,气愤的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她往前走了几步,酸溜溜的问:“温妹妹,我很奇怪呢,修哥怎么会知道你刚好这时候从商场里出来?该不会你自己买通了花店的人,自导自演的吧?”
温雨瓷笑了下,“只要有心,人在哪里都可以找得到,你说对不对……韩小姐?”
温雨瓷的目光只在冯晓初的脸上一扫而过,落在韩净雪脸上。
“那是当然,修哥那么厉害,有什么事是他想做做不成的?”韩净雪依旧秀气的笑,只是笑意勉强了些。
温雨瓷很满意,帮她们打开车门:“请吧,我带你们去步行街。”
温雨瓷将车开到步行街的停车场停好,刚走几步,又收到一束橙玫瑰,卡片上写的是,结发成夫妻,恩爱两不疑。
等她们逛累了,决定找地方吃饭时,温雨瓷又在车边收到一束粉玫瑰,卡片上写的是,同声为鼓瑟,和韵似鸣琴。
冯晓初已经气的七窍生烟,无力吐槽了。
询问过韩净雪和冯晓初两人的意见后,温雨瓷带着两人到了一家典雅幽静的主题餐厅,吃过饭之后,温雨瓷去结账,结果收银员说她那桌的帐有位小姐已经结过了。
温雨瓷有些意外,问是谁结的,收银员指了指冯晓初:“那位小姐结的。”
她会那么好心?
温雨瓷在心中冷笑。
那位刁蛮千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损主意。
吃饱饭从饭店出来,温雨瓷收到的是黄玫瑰,卡片上写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冯晓初越看越憋气。
凭什么温雨瓷运气这么好,顾少修是京城所有未嫁女孩儿的梦中晴人,凭什么温雨瓷不但能入得了他的眼,还能得到他这么细致的甜蜜的宠爱。
她身上酸味顶风都能酸出十里地,皮笑肉不笑的问:“温妹妹,我真有些看不懂了?修哥什么时候送你花儿不行,单单当着我们的面送?你确定这真是修哥送你的,不是你自己做戏?”
“也许是他觉得我今天陪你们两个逛街很辛苦,特意慰劳我吧,”温雨瓷微微一笑,“是他送给我的,还是我自己送自己的,你们自己回去亲口问他,不就清楚了?”
冯晓初气的说不出话,半晌才使劲踢了温雨瓷的熊猫一脚,“我累了,不玩儿了,回家!”
温雨瓷特意绕了一圈,经过司徒灵兰的咖啡店时,让韩净雪和冯晓初稍等,把那些玫瑰全都抱了下去。
司徒灵兰终于在家呆闷了,咖啡店今天正式开张营业。
她几天没开门,吃惯她家东西的老顾客,馋的不行,今天一开门,客人络绎不绝,异常火爆。
司徒灵兰正在柜台后忙活,见温雨瓷抱着几大束玫瑰进来,睁大眼:“瓷瓷,你发大财了?怎么买了这么多珍稀品种的玫瑰?”
“顾少修送的,”温雨瓷将几束放在柜台上,“放蔫了怪可惜的,你帮我做成玫瑰饼和玫瑰和玫瑰糕吧。”
“还有玫瑰酒!”
“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司徒灵兰隔着柜台敲她额头一下,“这么珍稀的品种你不好好摆在家里供着,要做成玫瑰饼吃了,你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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