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提过进京的事,王氏不走,硬拉着她在家伺候。而且自从家人走后,婆婆王氏就露出了真面目,整天的以磋磨她为乐,一天十二时辰,只要不是睡熟了,无时无刻不在想法的给她立规矩,整治她。
吃饭要站一旁伺候,慢一点,夹错了菜,就得挨骂;喝水要温的,凉了不行,热了不行,总要往她脸上泼几回才满意;洗澡要给她搓,搓重了要挨打,搓轻了也挨骂;大冬天的洗衣服一点热水不给用,手每年都要冻坏几块肉,关节也变了形;睡觉要在脚踏上候着,夜里醒了要喝水,有痰要她接着,连屎尿都要刘伊端......
不是没伺候的奴仆,王氏就是在折磨她,她一个人几乎把所有老婆子身边人的活都给干了,唯独没让她去做饭。
“怕她偷吃?”
“也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怕暗中给她加料,她一个劲的磋磨人,可不得防着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再说你不知道,她让刘氏用手接痰,有时实在忍不住,手一抖就抖到她脸上,还有时让刘氏接屎尿,也会故意弄老婆子身上,虽然会换来一顿毒打,或是扎针,但也能减少一些作弄。”
“太恶毒了,都想起了她棺材鞭尸,早早死了太便宜她了。”
“可不是,我这还只是记忆,原主也不知是怎么忍下的!”
“为母则刚吧!”
“可不,那老太婆连唯一的孙女都厌恶,时不时的打骂,不给饭吃,生病也不给请郎中。有一次女儿连着发烧三天,刘氏跪在外面一整天都没能求得王氏开口请医,眼看着再不医治,不死也得烧傻了。
抱着女儿强闯院门被拦住,不得已威胁如果不请医,她就跟女儿一起撞死在门前,这才逼得王婆子给请医用了药,这也是她最刚的一次硬碰硬了,只是后面对刘伊更过份了些。”
王氏不是怕她们死,是怕死的不好看,影响了她儿子的名声,想的就是让她们病死,呵!还名声。
这些年她没睡过一天好觉,没吃过一顿热乎饭,更没吃饱过,就连生病了也要撑着起来伺候,否则女儿就没饭吃。
两母女过得都不如院里的仆人,仆人们还吃得饱穿得暖,上前伺候还得分班呢,她却要时时在婆婆跟前候着。
原来的仆人早就投了新主子,新来的更是不认她,根本没人在意她们母女,谁让男主子现在是京里的大官了呢。
好不容易等着夫君回来,她刚提了几句,就被驳了,说她不孝,说她不会管教女儿,惹着母亲生气。
可怜他看不见一个从小娇养大的富家小姐,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被折磨的跟个老婆子似的,腰直不起,腿站不直,手指都变了形。女儿更是瘦瘦的,身上不见一丝肉,只一双大眼睛,看着让人心酸。
他们都视而不见,不该说视而不见,而是巴不得她快点死了,亲生的女儿也从没打算留着,也是刘伊一片刚强慈母心,硬是撑到了死老婆子病死。
上两个月县里发了水灾,整个州有三个县受了灾,洪水退去,果然起了瘟疫,王氏就是得了瘟疫死的。
丧事还是刘伊给办的,家里有莫泽辉的眼线,自然知道了母亲去了的消息,没回来治丧,却派来了杀手。
不过这群仆人没想到的是,他就没想让知情人活着。这个院子所有的仆人一个活口都没留,当然原母女俩也没能活着。
外面的人只知道男人在京里做官,夫人留家里伺候婆婆,虽然不让去京城有些不合理,但谁让人家官大了,没人敢多言。
顶多暗里猜几句,莫不是在外面娶了新夫人,再叹几句,刘家女可怜。没人知道她们真正过的什么日子,也没人知道渣渣莫连女儿都杀。
“他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弄死这母女俩?”
“你以为没人提这母女的事,就当真没人知道吗?以前刘家的田产很多,有多少佃户租着他家的地种,还有县城里有谁不知道刘家跟莫家的婚事,当初还在官府里备过案的。
就算没人开口管,但真要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可堵不了民众的嘴,都是当官的,最注重这个。
没人告官就不纠,一旦弄到明面上,呵!谁知道是什么结果,反正名声得坏,他们总要顾忌这点。”
“如今要杀,是因为老太婆没了,没人管束我们,真去了京城,他就得事发,所以趁着流民作乱,杀了我们栽在流民头上正好。”
“对,从我得的消息看应该是这样。还有我都怀疑,之前他们那么作贱刘氏,为的是给谁出气。”
“很有可能,这都什么人,刘家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些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
这就是典型的凤凰渣男,利用完了就升官发财死老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渣男肯定攀了高枝了,不然不会非要弄死母女俩!”
紫烟听完也是气的咬牙
“咱既占了人家身份,一定得为她们报仇!”
“不错,我记得渣男来过几次信,老婆子从不让我看,都是让身边识字的人念给她听,里面说不定会提到什么,肯定还在王氏屋里,一会去找找,连带着咱把该收的都收起来,一起进京报仇。”
“这个渣渣莫是最恶毒的,王氏已死,但不能说死了就算了,得把所有的仇怨都算在他身上,怎么也得多折磨折磨他。”
“确实,但凡他存一点善念,合离了也就是,非要把人折磨死,没被折磨死,还专门派杀手来杀,老婆不是亲的,女儿总是亲的,真是畜生不如。”
“他都畜生不如了,还指望能有什么思想感情,这样的人,报起仇来也不用顾及。也是巧了,我原来的名字叫云紫烟,这孩子也叫紫烟,只是姓莫,妈你这原主叫刘伊,你叫刘依一,老天特意安排的吧。”
“是啊好巧,不过在这里我们只能按原主名叫了,身份户籍都是这样的名,要换挺麻烦的。”
“无所谓,就先用着这名吧,以后有机会我改成刘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