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感觉这伍县令不想让她们离开,而且一直在问是否看到杀手,难道他知道是什么人?还是莫渣的交代了他什么?
“大人,我们要送祖父母牌位进京,父亲那里如果有事耽搁,我们不能一直等着,这会影响父亲的孝道的!”
“对啊,这莫大人十几年不接母亲妻女进京,连母亲去了都不在,这要不好好供奉,王婆子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你看这母女俩穿的,比我们还不如,在家里过得肯定不好,要不然也不能有十多年都没露过面了。”
“可不是,原来刘家可是富人家,再看现在!”
“说不定人家早就停妻另娶了,要不然哪会一直不接去!”
“可别乱说嘴,小心治你罪!”
外面看热闹的和堂里这些民众,大多都是知道刘家和莫家的,看到这母女俩现状不免八卦几句。
“莫家小姐,这孝道自然是该进的,只是如果你们前脚走了,后脚大人来到,错过了岂不可惜。”
“大人,官道就一条吧,我们一直走官道,要是在路上遇到了更好,遇不到就一直往京城去。
见了父亲好说个明白,现在仆人都死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跟父亲联系的,也不知父亲有什么交代,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走,而且这都已经等过了五七了,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时刘依一适时的晕了一下,抬头间,露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臂和变形的手指。
“娘,你怎么样?大人,祖母走后,家里仆人都乱了规矩,时常想不起给我们送饭,我们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前几天有时也只是一顿,实在有些撑不住。”
“看刘氏那手,那胳膊上的伤,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弄成这样的。”
“可不,再看,母女俩瘦成这样,但凡家里能吃上饭的,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这王婆子不做人啊!”
“那些仆人敢这么对他们,肯定平时就不当回事。”
“奴大欺主,最关键的是奴才背后的主子,不然他们哪敢!”
“王氏在时肯定就这样!”
这时有人拿了几块点心给刘氏,紫烟也拾了一块在嘴里
“娘,快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太好吃了!”
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的天,那就是普通的点心而已,我都不爱吃,你看那莫家小姐,连这都没吃过!”
“这姑娘得有十五了吧,有十二年没听到这母女俩的消息了。”
“这得惨成什么样!”
“再惨人家也是官家女,身份在呢!”
“屁的官家女,还看不出来,差点都死了的!”
吃完点心,刘氏肚里有了东西,总算有了点精神。
“县爷,还请您给了路引,我们一路送牌位进京,有些话总要问清楚的,如果真的如别人所说,我下堂就是,可紫烟总是他莫家女。”
因为离着伍县令远了点,她并不能读到他心里的想法,只得先按自己的目标进行。
“这~”
伍县令也有些被架住了,按说人家夫君在京里,又是要送牌位,都是正当理由,开路引是应当的,强留也不太好,再说刘氏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只是莫大人那里怎么交代?
转头跟张师爷商量
“你怎么看?”
“大人不防开给她,我们没必要非强留,百姓可都看着呢。莫大人应该快到了,路上遇到了,正好送到他手里,没遇上的话他手里的人还能追不到两个女子!”
“可他要是问责的话,怎么说?”
“再让她说下去,莫大人的名声可就没了。”
“也对,这可怪不得我了,留下的话她要说什么做什么,可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商量好后,转身跟刘依一说
“也罢,让莫大人早点接了牌位进孝也不好耽误,那就去吧。”
开好路引,师爷亲自递到了刘依一手里。接过的一瞬间,她读到了一些信息,趁着师爷还在跟前,她又言道
“还有件事要麻烦大人,我当初成亲时的嫁妆单子曾备了一份在衙里,烦请大人拿了给我,说不得就用上了,用不上正好可以送去京城官府备上。”
伍县令脸色一黑,这件事还真不好办了,那单子在倒是还在,不过姓莫的曾要过,他当时刚来胆小,怕担责就没给,也是存着点小心思,把那单子单独拿出去藏了起来,后来库里生了场火,一些档案被烧了。
“莫夫人,说来也是典史没看管好,五年前衙里失了次火,因着都是纸张,那放置往年备档的屋子烧得最快,大部分的备档都没抢救出来。那些看管的人和典史都被御了职,问了责,所以夫人的嫁妆单子已经没了。”
“这样啊,我还真没听说,其实有没有也无所谓,满县也没几个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的,夫君心里也是有数的。”
这让伍县令怎么接话
“呵呵,那是,那是!”
“娘,你有嫁妆啊,为什么他们都说我们是吃白饭的,不饿死我们就该烧香了,还让你一个人干了所有奴仆的活,不干就不给吃的。”
“许是那些人并不知情吧!”
外面的人听了也只摇头呵呵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路引要到了,也在人前揭了莫家的外皮,嫁妆单子也知道在谁手里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今天谢谢伍大人了,家里的事还请大人给善后,等抓了贼人,给夫君报个信就是了。还有其他人等着大人办案,我们这就离去了。”
“好,夫人慢行,主簿取二十两纹银给夫人小姐路上用!”
“谢伍大人解我们燃眉之急,等见了夫君,我会让他偿还的!”
在一众议论声中,母女俩离了县衙,没有再回宅子,都烧得差不多了。两人找了家车马店,租了一辆带篷的驴车,自己驾车直接离开了。